左流年右手抓起一块肉就放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这里没有筷子,他也不是那种局于小节的人,余飞就更不是了。肉块切不算大,余飞叼起来一口就一块,不时的尝尝被左流年撕碎的馕,入口酥软,就是有点堵嗓子,一时想喝水。
一旁摆摊的老夫妇他们原本是德拉退休的老人,战乱让特曼流离失所,带出来的钱财仅够他们在这里开个小摊勉强维持生计,所以手艺都是入门级的,当地人都不会在这吃,都是一些外来客商光顾此地,所幸最近客商不少,生意有些起色。但他们自己手艺自己知道,看着这新来的客人跟他那只猎鹰狼吞虎咽的,那个木桌子被那只鸟啄的震动不已,一时怀疑自己的手艺有这么好吗?连鹰都爱吃自家的食物?
左流年胃口极大,他出任务时吃过秃鹫与土狼剩下的食物,里面爬着蛆流着浓的腐肉,有肉就已经很好了,他这个人对吃的不挑剔,就是吃着吃着会吹进沙粒,要吐几口吐沫。
左流年也是口渴难耐喊转头冲着老夫妇叫道:“waterwater”还用手比划着举杯的动作。那老人立刻点了点头,用泥罐装满了水送了上来。
余飞看得一呆,“这也行?他们能听懂英语?”
左流年低头看了一眼壶底部,还带着些许泥沙,可能是刚从井里捞出来的。毫不在乎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推到余飞面前,趁着余飞喝水的时候回答道:“能的,毕竟是国际语言,这年头谁还不会来两句英语?尤其是这种打仗的地方,一些美利坚的军火商跟不列颠尼亚的战争贩子会频繁光顾此地,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
对面那桌四人明显是西方人面孔,看到余飞与左流年交流娴熟那副通人性的样子后,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左流年冷不丁的来了句,“想喝葡萄酒吗?”
余飞继续吃着肉,嘴里含糊的说到:“这种小摊怎么能有卖葡萄酒的?你可以去后面找找他们是不是用乙醇生的火,可以兑壶水喝一口。要是甲醇就兑一桶,那玩意能喝死人,还有,你可别乱说,我可是不喝酒的,学院的三好异兽。”余飞又啄了口水给左流年看,一副自己可是只和水的灵鸟,酒肉什么的多俗气,他就是吃馕卡住了,得喝口水匀匀嗓子。
左流年神秘一笑,“这里当然没有卖酒的,但有人会自己送上酒来。”
余飞问道:“谁?”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知道送酒的人是谁了,身后传来脚步声,余飞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内是四个人,但他一点不慌,有左流年大佬在,他慌个毛?继续低头不紧不慢的吃着肉。
“嘭”的一下,一把匕首扎在桌子上,入木三分,余飞羽毛尾巴羽毛震的一抖,有些俏皮。
为首一穿着褐色牛皮夹克的中年白人一脚踩在没人的凳子上,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英语对左流年说道:“你的鹰怎么买?出个价,我买了。”
说是买卖,夹克男身后站着的三人却已经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左流年,明显就是你要是敢说一个“no”,脑袋立刻打开花。余飞还看见其中一穿着当地白袍的男子拿的手枪金灿灿的枪柄处还嵌着一排的小钻石,阳光一照射能晃瞎眼睛。
这枪都是金的,妈的余飞心想这资本主义果然太腐蚀人心,等一会打起来了,自己就把这枪叼走,可不能让这枪在去腐蚀人心,自己可得拯救他们的贪欲,现在就等着左流年大佬一声“卖个屁!”然后撸胳膊干了。
“好啊,不要钱,那瓶酒给我就好了。”
左流年笑嘻嘻张着一口白牙,指着那瓶水晶瓶的葡萄酒,一旁的余飞则是呆若木鸡?“这就是你说的送酒?哪里送了?用我换的,那叫送吗?”余飞叽叽喳喳的在哪里叫着。
夹克男听得一脸喜色,喜得不仅是左流年的胆小,而是这灰鹰居然真的说了人话,他刚才就是感觉这鹰的叫声不一样,果然是一只会说话的鹰!
他喊了一句“fugwine?deal”然后身后一人立刻将那瓶喝了一小半的葡萄酒递给了左流年,左流年接了过来,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剩下了个下瓶底,对着上来要抢余飞的四人竖起大拇指“味道还不错,我是一瓶酒就同意了这鸟跟你们走,但是这鸟同不同意我可说了不算,你们得问问这鸟”他指着桌子上的余飞,四人一起看向桌子上的余飞。
余飞明显感觉被左流年给耍了,“问你妈!”然后立刻振翅起身,一个转身就扑向了身后一人,速度极快,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用手护着脑袋想去撞余飞,余飞何等力量,一双大爪子直接踩向那人的胳膊,飞燕踩水一样借力,就是这燕子有点肥,燕子踩水荡起的是波澜,余飞踩的那人直接后背着地,扑的一下,顿时荡起了一圈的沙土,那坚硬的地面都仿佛下坠了一寸,那人被震的头脑发昏一时无法起身。
余飞借力飞到一旁的木桩之上,背后是天空,凭他的速度随时能飞走,接着原原本本的当着在众人面用英语说了句:“现在你们该问他了。”
夹克男来不及震惊余飞的口吐人言,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被耍了,立刻抓起匕首扎向左流年。
这就尴尬了啊,左流年铁拳搓了搓右手看着他们,仍旧露着一嘴白牙,“要不,这酒我给你们吐出来?不要就算了,别开枪啊。”紧接着枪声大作,烟尘四起。
余飞站在这熟悉的木桩上,听着里面枪声,惨叫声,烟尘挡住了里面的场景,还想算计我,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动手何必呢,一转头看见躲在马匹后面的老夫妇,老妇人吓得浑身发抖,抱着老头的手笔。
余飞出言安慰道:“大妈你别担心,我那朋友下手有分寸,出不了人命的。”
左流年右手迎向那把匕首,噗嗤一下,匕首扎了个实心,夹克男一喜,扎到了,刚要抽刀在扎第二下,却惊恐的发现,抽不出来!
那钢制匕首贯穿了那个华夏人的右手,他却连个眉头都没皱,跟个没事人一样,紧紧握着他的手掌,紧到捏碎了手骨,让夹克男无法挣脱,这些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铁拳,直接砸到了他的脑袋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等他缓过神来,他看到了天空,看到了那木桩上的鸟,以及被那华夏人推在地上的无头身躯,是他自己的。
余飞看着脚下被扔过来人肉,淋淋漓漓的带着半截脖子,这是被人硬生生砸断的头。那边的老妇人惨叫了一声,已经晕了过去,臃肿的身体倒在老头怀里,老头则是怔怔望着自己的小摊。
余飞只得在安慰道:“没事,大爷,这兵荒马乱的,哪还不出个人命是不是?不过你放心你这小摊绝对没事,棚上一根草都不带掉的。”
剩下三人见到自己同伴的死状满脸骇然,“他的手!他的手复原了!”其中一男人看到了左流年断时间内复原的右手惊恐的叫着,“怪物,怪物。”手中却不含糊,开着枪。
他们是本地的战争贩子,也许肉搏不是他们的强项,但枪与子弹是他们吃饭的家伙,枪技过人堪比军人,枪口喷着火舌,即便那白袍人镶金戴玉的手枪也被他改造的能连发。
哒哒哒,一时间近百发子弹射在左流年周身旁。他没有躲避,如此多的子弹包围了他的退路,若是靠肉身强行躲避必会带来伤口,强制硬抗更是会有致命危险。
左流年突然咧着他那嘴白牙,此刻在三人眼中仿佛獠牙一样瘆人,他举起了那左手的铁拳,轻轻一握,拳壁上的铁甲像夹片一样露出了些许缝隙,有东西从那缝隙从跑了出来,
一缕比外面夕阳还深几分的熔岩一样的烫红色,那烫红色光芒开始摇摆在空中,像一只入水的鱼儿,荡出阵阵波澜,波澜以左流年为中心荡漾出去,碰到子弹,子弹碎为铁沫与硫磺粉,连爆炸都没,能量也被那波澜湮灭,碰到三人,**瘫倒在地,连眼睛也变得灰暗,灵魂都被磨灭。
波澜尚未停止,荡到了小摊的棚顶,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小摊塌了。
看着眼前自己的赖以生存的小摊消失了,大爷彻底的瘫倒在地。
余飞也沉默了半晌,来了句,“大爷,你应该听不懂我说啥吧?”低头瞧着那大爷双眼仍旧呆滞。
那就好,那就好。
“大爷,我们会赔的,这回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