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被他的歪理逗乐了,在天空半空中盘旋着,最后确定长毛不再撕咬才落在牧羊人面前的一块石头上,既然这牧羊人想跟他唠,那他更喜欢,只要拖延住他们就好了。
他一直保持紧张状态随时飞走“难道帮你就不是帮人类?同样是帮人类,不得选的看着顺心的帮?你就是让那些战争孤儿变成异兽的牧羊人?简直丧尽天良。”余飞每杀死一只长毛时,都尽量看那长毛怪物凶狠外表,尽量不去想,它本体是一个跟吴小软年级相近的孤童,所以才有此质问。
牧羊人突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手中拐杖立刻拄在地上,砰砰作响,“人类?我不是人类,我最讨厌的就是人类,他们屠杀了我的族群,让我们流利思所,收复族群中的幼崽为奴,让我们自相残杀,你身为异兽应该能懂我的痛苦。
族群?与异兽自相残杀?!
余飞受惊不小,“你难道也是异兽?!”
牧羊人点点头,“我本体就是森羊,原本是他们无异的异兽。”他出手摸着旁边的长毛,名为森羊的异兽,那异兽顺从的用脖颈贴着牧羊人干枯的手,任他抚摸。
“那你怎么会”
余飞尚且没问,牧羊人自问自答“我怎么会在三境就变成人类是不是?”牧羊人苦笑着,此刻他反而不急着去救援那位大人了,反而是专心于余飞交谈了起来。“我真希望回到那天,找到我自己,让我不要河边。”
“我们森羊一族本来是栖息在莱茵河边的一群异兽,靠着植物与果实为食物,躲避着人类的视线,到底是多少年前?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河边被隔断的小树树干上多了五圈年轮。那年夏天,我像往常一样进食以后去河边乘凉,栖息地在莱茵河边缘,极少有人踏足。我来到河边时,看到了两艘人类的船只,他们正派人下水打捞着什么东西,我躲在树后面,一直到他们离开。”
“我涉水而下,那块金子就这么从河蚌的口中吐了出来,那就河蚌仿佛就是为我而开,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让我叼走金子,我忍受不住诱惑叼走了它。”牧羊人脸色痛苦,仿佛不想回忆这段记忆。
余飞听得正起劲,追问道“什么金子?”
“让我变成人类的金子,也是让我族人惨遭屠杀的金子。第二天,当我叼着金子出去游玩时,一群人闯进了我的族群,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昨天捞金子的那帮人,他们残忍屠杀了我的族人,我的族人没有四境的守护者,但即便成为四境,也不是偷袭者的对手,强壮成年的森羊都被屠杀干净,他们的头颅被割下当做炼金材料与战利品,而年幼尚未开灵智的幼崽被他们带了回去当做他们的努力,我到死也不会忘记那帮人的模样。”
牧羊人褶皱的脸上突然留下了泪水,“所以你说我杀死人类孤儿让他们变成异兽?但你可曾见过人类屠杀我族人的场景?森林红了黎明,连莱茵河也是红的!”
世人皆知,人类屠杀异兽就是理所应当,而我把他们的幼崽转化成异兽就是丧尽天良?”牧羊人气极反笑,“哈哈,这还讲不讲理了?还讲不讲理了!”
余飞一阵沉默,他见识过人类屠宰动物的场景,为了象牙兽皮赶尽杀绝,超凡界也是如此,只不过兽皮变成了更高级的炼金材料。此刻他深陷困惑,他到底是属于人类还是属于异兽?
见余飞沉默,牧羊人平复了激动继续讲道:“从那以后我加倍成长,在三境时就变成了人类,因为这块魔金在不断进化我。”
“魔金?”
牧羊人眼神深邃的看着余飞,“就是魔金。是炼金术中最之中的魔金,它被我得到了。我翻遍了整个欧洲图书馆以及其他超凡组织黑市的借阅库才找到了这块金子的来历。”
“北欧人类的神话中还有着关于它的记载,但只有超凡界才知道关于它的真正故事,阿尔贝利西在凡人眼中,他是雾霭之神;但在我们眼中,他是七境入圣境的元素侧超凡者。阿尔贝利西路过莱茵河时看到了三位元素侧水、木、土女神在莱茵河出浴,阿尔贝利西被美貌吸引了,他向女神求爱被拒绝了,她们嘲笑他长相丑陋。但殊不知他是一位真正的炼金大师,他发誓断绝爱欲。”
“为了报复,他偷走了三位女神守护的河底的金子,将金子锻造成了一枚戒指,一枚举世无双的戒指,以阿尔贝利西的家族为名——尼伯龙根的指环。那指环被三位女神的首领,也就是瓦尔哈拉的主人弗特,一位九境之上的超凡者,一位真正的神,他骗走了尼伯龙根阿尔贝利西的指环,阿尔贝利西以天径之名诅咒,凡是的得到戒指的人,终将遭遇不幸,得到他的主人也接二连三的死去,其中不乏八境的超凡者。而这块魔金就是跟那指环同一材质的东西。”
听得余飞目瞪口呆,科技男求爱被拒,毁灭世界,四境他都觉得相差甚远,场中那几个四境大佬打的昏天暗地,要是七境、八境,那得什么样?惹不起、惹不起。“那跟着些异兽有什么关系?”
牧羊人眉目一挑“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是被我用一点点金屑创造出来的,能让死人复生转化为异兽,只是有些后遗症,这些森羊变异了,它们开始吃肉了。不管如何,人类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我会加倍偿还。”他激动地浑身颤抖。
“后来我在超凡界斩头露角,招揽我的人不少,但追杀我的更多,他们想得到我操控异兽的秘密,但哪有什么秘密,同类岂用操控?”
“你不是不相信人类吗?那你后来为什么加入周天?”
“因为周天从来不过问我的过往,他们不仅帮我调查我的仇人还帮我摆脱仇人,而我只需要杀死那些任务目标,所以那些加入我吧,我需要所有异兽同伴的帮助,加入我会将魔金借给你,这样你也能幻化成人类。”
牧羊人一反情报中狡诈猥琐的性格,而是诚恳的邀请余飞,在人类世界流浪这几年,他受过的欺骗比在族群中几十年加起来还多,族人从不欺骗他,这让他明白,只有异兽才是最可靠的,所以他对付岑谄媚,对他人狡诈,对余飞只有诚恳,他不想同类也要沦落到欺骗同类的地步。
余飞摇头拒绝了,“很遗憾,我答应了他们的事情,我必须完成,若是我与慕士山不再有瓜葛,我会第一时间考虑你的。”这种可能似乎很小,只要吴小软还在一天,他就与慕士山有关联。
“我答应他们,不能让你过去。”余飞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说道这地步,牧羊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一震拐杖,“那就怪不得我了,你是一只遵守诺言的鹰,值得我全力以赴。撕碎他”顷刻间群兽突起,扑向站立石头上的灰鹰。
余飞刚杀了人类士兵,现在又要对战异兽。
这一刻,余飞感觉异常孤独,耳边的厮杀声与风声都变小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哪边都不是,人类只是他残余的记忆,而身体是异兽给与的,天地之大,他竟然好像没有共鸣的声音,连牧羊人都有那群吃肉的羊与他一路,而这世间又有几人知我?
这种感觉让他喘不过气,让他狂躁,让他想撕碎一切阻挡他的人。
“毕方!”啼叫四起,风歇鹰唳,震的扑杀而来的野兽一震,那是来自灵魂的颤栗。
牧羊人为了找到凶手,谄媚在人间晃荡,但他的目标一直明确,即便艰难,前路也很清晰。
那自己的道路又在哪里?变成人吗?他决定以后要走出自己的道路。
下一刻,灰鹰大展翅膀,翅膀变成了异常的血色,独身冲向了前方,迎着敌人。
孤单而决绝。
此刻他决定与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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