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双歌与李蔓的期盼中,终于在广播中听到了从木齐市飞往余杭的航班已经抵达的消息,陆双歌也站了起来,跟着女儿一起在出口处焦急等待着。
刚开始还乘客还是正常离开,到了后来,一些提着笼子的游客却跟机场人员起了冲突。其中一个提着猫笼子的女大学生模样的乘客,正用女性独有的高分贝声音叫嚷着:“我家的美短上飞机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刚一下飞机,它就晕了?怎么叫也叫不想,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说是女学生从笼子中抱起了一只美短猫,它像摊软肉一样瘫在女学生的怀里,与瘫痪别无二致,而且仿佛连脑子也歇工了。
“我家柯基也是,之前好好的还跟我撒欢呢,你看现在。”
一个白领男抱着自己的柯基犬向工作人员问罪着,喧嚣声引得不少路人旁观,连陆双歌母女也在其中。
但人有点多,陆双歌没有挤进去,李蔓则是人来疯,立刻挤了进去,然后一脸兴奋的回来跟陆双歌八卦着,“妈,你猜那些宠物怎么了?”
陆双歌也是好奇,“怎么了?死了?”李蔓爸爸小时候给李蔓买过不少宠物,有只鹦鹉也是托运的,知道小动物在低温货舱容易死亡,由此猜到。
“不是,那猫啊狗啊的,都变智障了,就像这样。”李蔓对着眼睛伸着舌头做着鬼脸,陆双歌看着女儿顽皮模样会心一笑,然后拍了拍她,“注意点形象。”
“你妹妹来了。”
陆双歌突然孩说道,李蔓立刻转身,看到了半年多不见的妹妹。
只看见一个黑羊斗篷的女孩提着着个笼子走入众人视野,画风与机场众人格格不入,仿佛电视剧中的小女巫提着装着神秘动物的笼子等候着那能穿越到魔法学院的班机。
女孩身边还有一位工作人员推着女孩的行李箱,这是头疼舱乘车备注上注明的,再加上女孩独自一人,机场方面决定派人帮这个头等舱的女孩拎行李,工作人员提出还可以一起把笼子也拎了,女孩断然拒绝了。
路过争吵的人群吴小软侧着小耳朵听了天,然后拎着笼子继续走,边走还对着笼子边嘟囔着“余飞那些小动物怎么了?”
笼子在女孩的手中晃了晃,传来一丝微弱的鸣叫声,唯独女孩能听懂,“我不知道、不关我事,你别瞎说啊。”
顺溜的否定三连反而坚定了女孩,“那就是你干的喽。”
紧接着吴小软就听见那熟悉的呼喊声,“小软,我在这呢。”她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陆双歌与表姐李蔓正在出口处向她挥手。
吴小软紧忙提着笼子跑了过去,然后被李蔓一把抱住,摸着女孩柔顺的秀发,“小软变漂亮了啊。”
吴小软被表姐李蔓搂在怀里揉捏着,无法抵抗陆双歌接过工作人员递交的行李箱,优雅的说了句,“麻烦你了。”
工作小哥被这个美艳少妇的优雅笑容炫的头晕,仓促的离开了。
吴小软提着笼子跟在陆双歌母女身边往停车场走去,一路上回答着姨娘的嘘寒问暖。
“那个寄宿学校怎么样?能吃饱不?”陆双歌心疼的问道,她半年没见小软,猛然一瞧,发现自家的外甥女有点瘦了,下意识就的担心女孩没吃饱,心疼的问道。
陆双歌出身书香门第,理应不会问这种低级的问题,她上大学时父母也曾经问候同样的话,那是她第一次寒假回家,父亲在火车站接她的时候,有些记忆会随着时间流淌进遗忘河流,而一些碎片会刻在河畔的石头上,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乘坐的那趟绿皮火车里的汗蒸味道,以及火车停车时齿轮与轨道摩擦的刺耳声,这些记忆在女儿第一次上学出门时出现,她哭成了泪人,不知是因为担心女儿第一次外出,还是回忆起当年湿冷的站台上父亲等的腿都木了。
当年她还嘲笑自己父亲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吃不饱饭的学校,老教授眼睛弯在镜片之后,无奈的苦笑着,苦笑女儿长大了。
现在,她却傻乎乎的问着当年被她嗤之以鼻的话,哪有人回问着种蠢话?有的,这种蠢话,是长辈与孩子建立联系的开始。
无论什么年代,关爱的方式似乎一成不变,而且出奇的好使。
“能吃饱”吴小软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在山上还没饿过,综合楼的甜点屋与咖啡厅的侍从姐姐都认识自己了,每次去点餐,自己的都是大份的。
女孩认真加了一句,“还很好吃呢。”
陆双歌一脸笑容的看着认真的女孩,她摸着吴小软白皙滑嫩的小脸蛋,年轻果然是任何昂贵化妆品都无法媲美的存在,“那怎么还瘦了呢?”
李蔓突然从另一边摸着女孩的脸,“妈,小软这是长高了,窜的快,瘦了很正常。”然后她比划着自己的腰,“我记得走得时候她才到我这,怎么一下窜了一头高。”
“很正常,这个年纪的小孩没天都出去玩,你要是多练练舞蹈,少去追星,估计也能再长高。”陆双歌安慰着女儿。
自己长高了?吴小软都不知道自己比夏天的时候高了一头,她在那些小伙伴里还是最矮的一个,所以一直没察觉出来,因为再怎么长,自己都是那个最小的豆丁。
这些还要跟吴小软平日里又是送报纸,又是跑西山楼接受训练有关,这可不是一般的锻炼,旭日明显精通人体,或者整个新生阶段的体能课教授都会关心新生的身体,他们的课程刚刚能累的孩子们流汗,然后睡一晚第二天又生龙活虎,不至于提前透支孩子们的身体,揠苗助长这种事只有吃青春饭的拳击手与体育队才干的出来。
一行人很快就抵达停车场了,期间笼子里传来一阵鸟鸣声,吴小软连忙说了一句“姨娘,姐姐,你们等我一会。”然后再母女二人发愣时提着大笼子跑了出去。
吴小软跑到了停车场外,将笼子外面的黑布扯开了,女孩刚想拉开笼子门栓,却发现余飞推着们出来了。
吴小软一愣,明明锁好的了啊,然后才反映过来,“果然那些狗狗跟小猫是被你吓的。。”
余杭无雪,空气潮冷,余飞呼吸这湿润的空气,然后毫无悔恨的说道:“可不止那些猫狗,还有一只松鼠,也被我吓智障了。”
吴小软没再纠缠,摸着余飞那些被笼子铁柱硌出横痕的羽毛,“那你一会还跟我坐车回去吗?”
“笼子里可闷死我了,被扔在后备箱我怕是会窒息。我就不跟你坐车走了,你自己走吧,再说了,你那些亲人要是见到我,估计会被吓个好歹的。”
今非昔比,昔日他还能被关在一尺见方的后备箱里,现在他的翅膀都能当做雨伞用了。
女孩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余飞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细微,吴小软丝毫没有察觉,在他耳朵里,比破损的电音响还明显,他振翅升空,气流将女孩的额前秀发吹乱。
李蔓从停车场里跑了过来,看到吴小软安全的站在空地上才放心下来,走到她身边问道:“小软,干什么呢?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吴小软摇摇头,“没事。”
李蔓看着被打开的笼子,与扯开的布罩,好奇的问道:“里面装的鸟呢?是那个建安的那只灰鸟?”
她刚才就想问这个,但一直被话题岔开,建安那个贱贱的灰鸟她可记忆犹新。
吴小软点了点头,收拾起笼子,“是那只,我怕闷到他,就把他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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