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直感觉王榛这小子油嘴滑舌的,不踏实,转头问着自家侄子。
王多真摇摇头,“就在山里蹲着呢,獐子确实是被叼走了。”王多真还记得当时那情形,场面有些古怪,甚至诡异。
“那就奇怪了,这伤口不对啊。”二叔摸了摸秃头,思索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又将蹄子仍在了盆里。
“你两最近还是别进山了。”
王榛不乐意了,他来之前还对这所谓的大爷爷家嗤之以鼻,农村穷嗖嗖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但来了就喜欢上了山里打猎的场景,主要是能碰到气枪,这其中诱惑可比夜店泡吧要大多了,尤其是看到猎物倒在自己枪下,虽然只是兔子,但这快感也是秒不可言。
“怕什么,我有枪。”
王二叔一脸鄙夷,“你懂什么,这是气枪,打只兔子还行,遇到狼野猪之类的,一枪打不死的,舔舔两天伤口,过两天跟没事一样。”然后转头看向王多真“你以前的发小当兵回来了,正嚷嚷着要进山打猎,到时候村里组织一个队,你们跟着一起去,要是真有你们所说的狼,遇到了就跑掉。”
“行。”
春节席间,有些东西总是避免不了,比如结婚了吗,工资多少,还有孩子的成绩多少?
席间李蔓的这些婶婶已经不止一次的问着吴小软,“小软这学期考试了吗?考了多少?可别像我家李如一样,英语马虎,考了个118分,填错了个选择。”
初中英语满分一百二,三婶程艳的话是批评,但那语气只要不傻都知道她是在夸自己家的孩子。
“没考试。”
“什么?没考试?”几个妇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华夏教育哪有不考试的啊?从小学开始,考试几乎是衡量学生好坏的标准了。这一点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都是深信不疑。
大姑姑也问道:“是不是孩子还要,学的什么拼音之类的?看音填字考没考。”
女孩又摇头,“也没考。”
“那这上的是什么学校啊”四婶感慨了一句。
“寄宿学校呗,也就那样。”三婶阴阳怪气的说道。
陆双歌一皱眉,还未开口,李老爷子就说话了,“行了,安静吃饭。”他看了儿子一眼
又看了看陆双歌说道:“双歌,要不行在余杭给你外甥女找个学校?她毕竟是你妹妹的孩子,父母都没了,挺可怜的,你这个当姨娘的就是半个妈了,不能苦了孩子。”
陆双歌点头应道,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吴小软的学校居然不考试,这一点成了导火索,在加上学校地方在西疆,常人印象中好的学校都是在发达城市,或者高考大省,那么远的西疆有什么好学校?
这次她下定决心了,“行的,过完年我就去给她联系学校。”
三婶程艳吃了口才,嘴唇上带着油腥,“还是爸明事理,人都没了,家产都落在你身上了,怎么给孩子上学的钱都掏不出来?”
陆双歌还未开口,李明显怒了,他清楚自己妻子的为人,也清楚她对吴小软的态度。
那可是比李蔓都亲,李蔓有时候打趣道不给老妈当女儿了,还是做他的小棉袄吧,然后跟他撒娇顺便要了笔不小的零花钱,带着吴小软去看演唱会了,李明显直呼遇上了块黑心棉。
“这孩子她父母留下财产都不在双歌手里,双歌为这孩子可从来不是为了什么钱,弟妹话可不能乱说。”
“我明天就去联系下教育局的朋友,肯定要吴小软落在本地学校,上跟我家蔓蔓一样的学校。”
程艳被怼的一窒,李蔓上的学校学费半学期就六万,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起的,这小丫头还因祸得福了,她平日里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上的学校没有李蔓的好?所以要求女儿成绩各方面都要比李蔓的好。
李如还是很争气的,成绩优秀,连心机也比常人多不少,但李蔓人家根本没理会什么成绩比不比的,全是随缘学习,李明显也不要求自家孩子耗尽多少脑细胞去学习,只求她青春期不叛逆就谢天谢地了。
“那就好,我就说说嘛。”
程艳笑道,好像刚才句句绵里藏针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众人都知道平日里这个程艳是什么样,不想纠缠,就在筷竹交击声中进行着筵席。
众人三言两语就把吴小软未来要上哪所学校确定好了,却丝毫没考虑过当事人的意见。
没了刚才的针锋相对的风暴,话题开始偏转到了大人们今年工作的方向上,谁家又挣了多少钱,又升职了之类的,仿佛是一场在寻常不过的华夏新年浮世绘。
寻常到连跳脱的李蔓都觉得这种生活在是在他们应该进行的,因为每个孩子都是在类似这种环境下,这种世界观,价值观类似的体系下长大。
格格不入的只有吴小软,她听着这些人讲话比听最难的符文入门课还要难呢。
压抑的让她喘不过气,她突然开口对陆双歌,或者是对桌子上的其他人说道,“姨娘,学校很好,我不会转学的。”
刚才还热闹的筵席氛围突然冷了下来,这句话如同红灯信号,让车水马龙静止。
陆双歌看着女孩问道:“你说什么?”
女孩斩钉截铁的说道:“学校很好,我是不会转学的。”
ps:还是差一章,我又食言了,明天补上吧。qaq明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