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夜深人静。浓得化不开的漆黑染满天空,遮盖星星和月亮的光辉。不详的白雾从不为人知的地方弥漫开来,掩盖星星点点的城市灯光。整座城市仿佛笼罩在漆黑的牢笼之下,不详的气息从每一个角落散发出来。
一处高楼的天台上,迎着凛冽的秋风,张牧和程霜相对而立,手中各自握着一团光芒。
“时间快到了。”抬头看了看天空,程霜把视线转向张牧,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就算失败,我们也能按预案二进行。”捧着光团,张牧胸有成竹地道。
“那就……开始吧!”
无需多言,程霜微微颔首,闭上眼睛,深沉的漆黑在她身上浮现。
看见程霜手中的光团莹莹闪烁,张牧赶紧收敛心神,闭上眼睛。
随着两人的呼吸律动,光团越来越明亮,银白的数据流如同流水一般流下,在地板上流淌。难以言喻的波动泛起,向四周扩散,一道蓝白色的裂缝在半空若隐若现。
远方的烂尾楼中,方天伟猛然睁开眼睛。
“老大,他们开门了!”
“终于来了。”缓缓睁开眼睛,许林从沙发上起来,摇头甩手:“走吧,是时候决一胜负了。”
方天伟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拿起身旁的黑色背包:“好想回去洗个热水澡啊!”
“那就快点搞定那两只小老鼠吧!”
穿上衬衣,许林走到阳台前,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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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沿着脸颊流下,张牧眉头紧蹙,捧着光团的双手不停颤抖。
感应到张牧的情况,程霜开口问道:“还能坚持吧?”
“放……心。”
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张牧缓慢而又坚定地高举双手,手中的光团如同太阳一般,绽放耀眼的光芒。
他们的头上,蓝白色的裂缝愈加地实体化,周围高能电光流转。
“只差……一点!”
手中的光团迅速黯淡,张牧陡然睁开眼睛,低喝道:“开!”
无形的“波纹”在身上荡起,早已准备就绪的程霜控制少量不详的“漆黑”笼罩手中的光团。
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一般,半空中的裂缝完全实体化,透过裂缝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布满各种仪器,充满未来感的房间。
“成功了。”看着头顶上的裂缝,张牧大口地喘着气。
“接下来,就是解决他们。”赤红的双瞳望向远方楼宇间的漆黑,程霜回头对张牧说道:“我先进去了。”
“嗯。”
看着程霜跳进裂缝,张牧深呼吸一口气,收起光团。
“舞台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看演员配不配合。”
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张牧转身跳入裂缝。
几分钟后,两道人影从附近的高楼跳过来这处天台。
“刚进去不久。”鼻翼微微抽动,许林分析张牧他们残留在这里的气息,确定他们刚离开不久。
方天伟随口一说:“也有可能是埋伏在外面。”
“没有人会蠢到把有利位置拱手相让。”狠狠地瞪了方天伟一眼,许林双脚用力,一跳跳入裂缝之中。
“唉,老大!”无奈地摇摇头,方天伟跟着跳进去。
在跳进去的瞬间,视觉变得模糊,方天伟只觉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不清,随即恢复正常,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诶……一道?
方天伟马上警惕起来,两只冲锋枪出现在手里。
“老大呢?”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房间里只有他和张牧两个人。而且,房间里没有摆着任何东西,空空如也。
看到方天伟慌张的表情,张牧得意地笑道:“你老大?你老大当然是在另一个房间啊!”
“不可能,控制室不是只有一个吗?”方天伟这才明白张牧的意思:“你竟然对大门动手脚!”
张牧坦然承认:“说的没错。”
方天伟说的没有一点错误,张牧确实是对通往控制室的大门进行“改变”,自行创建出一个和控制室同一纬度的空房间,目的就是为了分开两个维护者。
在得知这个世界,还有混沌网络的情报之后,张牧对觉醒时脑海里闪过的景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根据那时候获得的一些模糊的原体记忆,张牧知道如何凭借高权限构筑一个小空间。
当然,身为觉醒者的他们是不可能拥有那么高的权限,但这里是塔尔塔洛斯,除了网络的构筑者,本世界的最高权限就是两把钥匙——关芊芊的人格种子和张牧的数据特征码。这也是张牧为什么会加入开门程序的原因——开门只需要芊芊的人格种子,但要在开门过程中动手脚,就需要张牧手持另一把钥匙进行操作。
掌握这两把钥匙的他们,想要创建一个和世界控制室同一级数的小空间,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张牧能否顺利完成创建程序。从结果而言,一切都很顺利。
在顺利创建一个小空间之后,张牧接下来要做的就很简单了,只要对通往控制室的裂缝进行些许简单的改变,连通小房间和裂缝。这样一来,先进去的许林就会迎上程霜,而张牧只需要对付方天伟。
如果是方天伟先跳进裂缝的话,张牧要对付的人就变成许林了。不过依两人的性格,张牧和程霜一致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就算是真的要应付许林,张牧也有信心撑到程霜到来,毕竟这个房间可是他造出来的!
只要把许林和方天伟分开,那么战局就会出2v2变成1v1加上1v1,相较于配合过不知多少次的许林和方天伟,这样子的战局更利于张牧他们。而且这样一来,程霜有百分百的把握打倒许林,而占据主场之利的张牧有信心缠住方天伟,不让他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门就在你身后,你敢离开吗?”
银白的荧光不断地从房间地板,四壁和天花板处渗出,在银色的光河簇拥之下,张牧伸出右手。
“来吧,决一胜负!”
淡漠的银色染满瞳孔,张牧右手猛然握紧。
光芒铸造的“河流”如同超新星般爆发,将整个房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