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带来的十来个手下被尽数斩杀,唐潇这边仅有两人受了轻伤并无一人伤亡,林冲反倒成了队伍中受伤最重的那一个。
唐潇一行人沿着来路返回,林冲由于一路上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又身受重伤,行至傍晚竟发起高烧来。
这官道唐潇已经走过一回,知道一路上并无村寨,只好下了官道延小路寻去。寻至天亮,众人来到一座石桥边,桥头坐着四五个壮汉,桥的那边是一座巨大的庄园。林冲命悬一线,唐潇也顾不得询问庄主人的来路,连忙赶上来说道:“烦劳壮士通禀庄上,随行一人身受重伤烦请贵主人施以援手。”
那些庄客看了唐潇一眼,其中一个反身往庄内跑去,而剩下的那几个又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其中一个说道:“将马留在这里,你们随我来吧。”
将已经不醒人事的林冲扶下马车,跟着那庄客过了石桥来到庄前,庄上开着一扇小门,虽说是小门那也是相对而言,仅这小门便能容的四马并行。穿过小门又走了一段,迎面走来一个龙眉凤目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的两个庄客手上还拿着一副担架,看到唐潇他们便说道:“快将伤者放上担架抬进屋里。”
那两个庄客好像对这事也不陌生,动作麻利的将林冲安放在担架上抬起来便往前奔去,众人紧随其后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屋,还不等唐潇开口那中年男子便开口说道:“受伤的人是林冲?”
唐潇听那人一语道破林冲的身份也是大惊,下意识的将手摸向了腰间的匕首,冷声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识得他的身份?”
那人看出了唐潇的紧张,笑了笑说道:“这位壮士不必担心,小可柴进久闻林教头大名,只是未成得见。近日听闻林教头刺配沧州,正好打此路过,看到这个便有所猜测。”说着便伸手指向了林冲额头上的金印。
唐潇没想到问题确实出在这里,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抱拳说道:“在下唐潇,久闻柴大官人仗义疏财,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此人正是林冲不假,但其中多有波折,还望柴大官人代为保密。”
柴进笑了笑说道:“唐壮士大可放心,我柴氏一门自陈桥兵变后便不再关心世事,小可佩服的事林教头这人的本事,至于其他不会关心。”
柴进这话说的可大有深意,又是陈桥兵变,又是广结四海豪杰,若说他不关心世事唐潇打死都不敢相信。
柴进见唐潇不接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说道:“不如林教头留在这里,我们去前厅坐下聊聊。”
唐潇必竟是客,也不好拒绝,让众人留下只带着武松、卞祥、鲁智深来到前厅。甫一入座柴进便接着问道:“不知他们又是何人?还请唐壮士介绍一二。”
“武松、卞祥、鲁智深。”
唐潇自责三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柴进的目光不由的落在武松身上,疑惑的问道:“武松?难道他就是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大虫的武松?”
柴进这话一说出口,那还有半点不关心世事的样子,唐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柴进见后眼里不由闪过一丝精光,随之一闪而逝满脸悲痛的说道:“苛政猛于虎也!打死一只,却还存着千万只,一人之力终究还是小了点。”
唐潇四人也不是笨人,哪能听不出柴进的招揽之意,只是唐潇不开口,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唐潇想了想假装没有听明白柴进的意思故意说道:“一人之力虽小,但打虎之事也不是每日都能碰上。”
柴进听唐潇左右他言,也不避讳左右直言不讳的说道:“当今天子无道,朽木为官,禽兽食禄,朝堂之上尽是小人,以致天下纷纷民不聊生。赵宋气数已尽,我等何不趁此机会开创一番大业!”
柴进说的明白,唐潇也不好再装作不懂,沉吟片刻说道:“赵宋江山已立百年,根深蒂固岂能轻易撼动!况且我等皆为大宋子民,怎能不思报效朝廷生出如此不臣之心。”
柴进听唐潇前半句说的倒还中肯,以为他已经意动,只是听了他后半句话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冷声说道:“听唐壮士这话,还是柴某做错了!当年赵氏先祖陈桥兵变,窃我柴氏江山,以致大周国祚就此断送,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是要拿回本属于我的江山,何错之有?”
“柴大官人所做,唐某不敢妄断。先不说你此时起事成功的机会渺茫,即使你侥幸成功,这大宋江山恐怕也不会落入你手!”
“你这话何意?”
“想我大宋内有强贼肆虐,外有四邻虎视眈眈。此时大宋虽危如垒卵,但还有一搏之力,若你此时起事只会打破现有的平衡,胜利的果实也只会被强敌所掠。”
听了唐潇的话,柴进顿时不说话了,脸色变了数变才又接着说道:“依你之见,我当如何自处?”
“效仿当年宋祖,自下而上,取而代之!”
唐潇话音刚落,柴进却笑出声来,指着他说道:“刚才听你说的大义凛然,我还以为你是个大宋的忠臣的,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吧!”
“没错,我既然敢说就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难道你就不怕我向朝廷告密?”
“不怕!柴大官人不也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在下了吗?再说以柴大官人的处境,这番话说去去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肯信!”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说的这些没错,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以两年时间为限,谁取得的成就更大,另一方必须以他马首是瞻。”
“好,一言为定!”
双方就这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柴进也不再说让庄客准备酒菜将唐潇一行人好好款待了一番。
在柴进庄上住了六七日,林冲的伤势虽然还没有好利索但也已无大碍。一别月余唐潇有些担心阳谷县的情况,便拜别柴进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