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爱默生说:“恐惧常起因于无知。”是啊,宣羿对这山洞是无知的,对这山洞的尽头是无知的,对这里有何玄机也是无知的。所以说宣羿的心是恐惧的,支撑着他前进的是一颗迎难而上的王者的心,是在履行生命的全部意义——无穷地探索尚未知道的东西,不断地增加更多的经验。
此时,宣羿就是这种“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的心态。
望着眼前的那一抹光亮,迈出自己坚定地步伐,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
不知走了多久,连宣羿的额上都渗出了汗渍。宣羿看了看前面的“希望”之光,依然如此缥缈,如此悠远。这让宣羿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动,一直在这里绕圈?
可是宣羿发现后面的尸体都不见了,这足以说明宣羿其实是在行动的。宣羿停下来,抹去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这山洞有这么长么?果然是玄界之大,无奇不有。以前没有意识到望山跑死马这个成语,今天终于深刻的地意识到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宣羿能咋办?只能一步两步地继续向前走。他相信,白狼王不会害他的。如果想害,直接吞了即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想到这,宣羿不禁意淫起来。这么神奇的地方,它的尽头没有点宝贝,天理难容呀!山洞尽头肯定有什么宝贝,也许就是当年“司马八达”遗留给有缘人的。而这道道路就是考验这个有缘人的恒心的。宣羿想到尽头有宝贝等着自己这个有缘人去取,顿时干劲十足。
宣羿抛去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恐惧,在宝贝面前,恐惧啥都不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不知又是多少时间的度过,宣羿又一次停下了脚步,他终于累了。
此时他喘着粗气,而那束光的距离好像······完全没有缩短个一分一毫,这让宣羿不得不骂娘:“我日他仙人板板,这路到底有多长?玩人呐!”
宣羿终于感到不对劲了,不,现在是个人都感到这里的诡异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尽头”前死了,原来这中间的路长得要人命!宣羿的体力绝对不用说,他试验过,做匀速运动下,他能保持一天一夜的不累。而现在累了,岂不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慢着!
山洞?尸体?走不完的路?这戏码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鬼打墙!!!
宣羿瞪大眼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这三个“血红色”大字。
宣羿还在秋海村的时候,那些村民总会在饭后聊“某某某在哪里经历了鬼打墙”之类的话,耳濡目染之下当然明白“鬼打墙”的意思。无他,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当然,宣羿对“鬼打墙”这种东西是嗤之以鼻的,但不是否定鬼的存在。
照民间的说法,人死后变成鬼,而且鬼能立马拥有一种干扰人意志的力量。宣羿认为,鬼就是一种灵魂体。但是,这灵魂体是阿猫阿狗能形成的?形成灵魂体的条件非常苛刻,除非你有灵圣之上的实力,或者你的灵魂力量非常强大,再或者你有什么奇遇。
灵圣的实力就能刷去大部分修士;而灵魂力量强大,魂师毕竟是少数,而且又有多少魂师能达标的;再说机遇,这种死后能帮助人成灵魂体的宝物会是普通的?灵魂体是另一种层次的重生,所以必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由此可见灵魂体的少了吧!生前是大能的哪会有心情跟一帮小村民玩耍呢?
所以宣羿可不会傻到用什么舌尖血,吐口水,原地打坐念经,甚至原地尿尿等劳什子民间方法。
宣羿也没有走下去的打算,因为他感受到了这山洞“闲人莫进”的意思,继续走也是徒劳,何必浪费力气呢?宣羿认为这道路肯定是有走法的,如果没有那怎么解释白狼王的不见?这看得见的路可只有这一条。
这世上不存在做不到的事,只是没找到做这事的方法。
宣羿时不时地敲打着山洞的岩石,前后左右上下地探查着。宣羿并没有发现岩石有什么异常,感觉都是普通的岩石,至于有没有什么机关,宣羿暂时还没发现。
说到机关,宣羿是苦笑的。这么长的路都走过了,有没有错过机关自己怎么知道?话说不可能再退回去的。再说了,宣羿不懂机关,就算进机关在眼前也是不识的。所以宣羿只能希望没有机关。宣羿没管什么机关不机关的,而是在“鬼打墙”这三个字眼上下功夫。
走不完的路?走不完的路······走不完的路!
宣羿突然瞠目大叫,茅塞顿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阵法!”
阵法?
玄界人才辈出,早在远古时期,有人便意识到人们不仅可以依赖天地灵气来强化自己,也可以借用天地灵气来对阵杀敌。经过无数辈的后生的完善与创新,把阵法定义为是利用阵旗、阵盘来直接利用操纵天地灵气,达到特定目的的一种手段。
这样的好处是只需要阵旗、阵盘等工具,并不需要损耗施阵者的灵气,但往往有很可观的作用。比如聚灵阵就是聚拢灵气,幻阵就是利用灵气掩盖或者迷惑敌人,杀阵利用灵气幻化杀敌。
阵法的性价比很高,而且对施阵者的实力要求不是很苛刻,所以引发了一次阵法热潮。但是总会发现,就是有这么一批人,阵法死活学不精,本来以为那些人懒惰。
但是医家的介入,研究出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学习阵法,释放阵法虽然不需要强大的灵气基础,但需要损耗大量的心神。而心神不同于灵魂力量,心神是一个人的心思精力。当然咯,精力旺盛的人自然适合学习阵法。
玄界人这才意识到阵法竟然是有条件的,故给了施阵者一个新的职业名称——阵法师。阵法师中的大成者也归纳总结了所有阵法,把所有阵法都归类,写就《阵法图》一书,广为流传。
后人也按照这《阵法图》中的阵法掌握程度把阵法师分层,亦是分为十阶,与灵者的修炼等级分别一一对应。阵法师的等级没有什么花哨的称谓,前面一至九品,与灵者灵士到灵仙相映衬,而最后的神阵师与灵神相对应。但是这神阵师只存在于理论中,玄界中的阵法大师可惜最高的就是九品阵法师。
说句题外话,宣羿的不死之体为他带来了常人所不能有的心神,正是天生学习阵法的料,只不过他有没有这机遇和兴趣。
而这个“走不完的路”很有可能是一个阵法,是一个幻阵,是一个利用灵气来迷惑他人的阵法。还好,这个阵法只不过是幻阵罢了。但是,对于阵法小白的宣羿来说,这足以把他“拒之门外”。
的确这是一个幻阵,一个不简单的幻阵。
可是对于有理想有目标的玄界新三好青年,他肯甘心么?
毫无疑问,当然不甘心!
如果他此时因为困难而退缩了,宣羿相信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问鼎玄界。因为这必将成为自己的心结,最后衍生出心魔,在你修炼虚弱之际,趁虚而入。轻则今生再无精进的机会,重则陨落。
宣羿曾经也听吕先生讲过阵法,知道这是以阵旗阵盘为核心的东西。且每个阵法都会有一个阵眼,一个再高深的阵法如果找到了阵法并破之,这个阵也就破了。以此类推,这个幻阵只要找到了阵眼就没可怕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让阵法所包含区域没有灵气的支撑,任何阵法自然不攻而破。
可是让宣羿丧气的是,他并没有学过任何阵法,更没有能力让一片区域成为灵气真空区。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
“唉!”
宣羿仔细地观摩着四周,脑子高速运转,想着对策,最后只能留下幽幽一叹。
宣羿并没有因为无解而暴躁不安,这就是宣羿从小练就的心境。虽然有的时候经常犯傻,但这不妨碍他无论逆境顺境皆淡然。“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是他向往的境界。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取必然,顺其自然。
宣羿不知为何想到了这四字箴言,深有同感。既然这是一条陌生的阵法路,那就是与自己无缘,强求之欲也许到头来终是不美,也许此时最恰当的手段是顺其自然。当然是,尽人事听天命后的顺其自然。
继续走吧!
宣羿选择性地忘记了遇到过的尸体,也抛去了自己身处何处,更忘去了前方有何东西,自己的归宿又是怎么样。此时,宣羿放空了自己,好似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境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