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觉着彼此的距离是如此地遥远,自己内心的那一点点期盼,还算得什么?
正当她暗自伤魂的时候,腰间一暖,一只大手挽住了她,随即,脚下一轻,人已轻飘飘地向下落去,再一看,不是周广陵又是谁?
气息是如此接近,心中的距离又如此遥远,忍不住地,丢掉了所有的矜持,把头轻轻地靠了过去,闭上眼睛,一颗泪珠珊然落下。
一男一女就那么从空中缓缓降下,下面的几道灯光照来,更显得男的潇洒淡雅,女的冰冷艳丽,若是换了一个场合,大家绝对会觉着这是一对多么合适的神仙眷侣,只是在这一刻,谁又会想到其中的距离?
唐璃向来心冷,面冷,那颗眼角的泪珠早被她悄悄抹去,一如往常,并没露出什么痕迹。
汤勒勒接过唐璃,又从张聪那里骗了个蓄电池式电筒过来,拉着唐璃准备一探究竟。
在大功率蓄电池式电筒的照射下,一眼望去,脚下尽是平地,稍远点,更显出一种墨绿的色泽来。
这平地全是石材构成,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缝隙,灯光照射到尽头,是一面石墙。至于顶上?方才他们已经照着看了好几次,应该也是同一材质构成的平顶。
正当他们猜疑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周广陵从兜里掏出一快玉石,随手捏碎,掌心用意,刹那间高温将玉石融化,炼成数百颗米粒大的圆珠,又在意念之下,一一灌入一阴一阳两道微弱真元,让它们在这小小的圆珠中互相缓缓地缠绕冲突。
待到周广陵将手掌摊开,一片强烈的光明自手中漫起,如同一个小太阳,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正当众人惊疑时,周广陵随手一甩,就见这一团亮光忽然化为数百点,分散了开去,刹那之间就照亮了整个空间,布成了一个“十”字相交的两条通道,而他们正处在这个‘十’字的中心。
这个手段却是得自那天舍利的启发,以一点精神念力为引,牵动阴阳两气缓缓冲突激荡,发出强光。这种手段,周广陵本身就会,只是从没有想过这种用法,前日里舍利的那道光华让神思贯通,豁然之间,想到了这般用处,此时试来,果然是大放光明,省事省力。
借光望去,到了这一刻,他们才惊疑于这个空间的广大。长、宽、高足有数千米,方方正正,全是石质构成,中间再无一根柱子,也没有任何花纹,就那么简简单单地一个巨大的石质空间。人站在其中,就如一只蚂蚁站在房子中一样,给人的感觉只有渺小与伟大,
一时间众人都惊叹起来,疑为神迹,不知道何年何月,何等人物在此开凿而成?
不过还是让他们发现了点特别的地方:一是一落下来就看到的在他们前面的那一团蓝光;还有就是,他们发现在他们身后的那面墙的靠墙脚中央,竟然有着一堆泥土形成的斜坡。
不过来不及细想,周广陵已当先向前行去,不由地纷纷跟上,在这么一个莫名的空间,跟着这个人,总让他们觉得安全一些。
周广陵看似很缓,脚步之间,却一下把距离拉开了,到是那7个僧人紧紧地跟着,大袖翩翩,一步跨去足有2米多,倒是用上了一些出手段。
待到众人惊觉,周广陵已在数百米开外。
见到周广陵又忘记自己,汤勒勒大叫一声:“哥……”
周广陵停下脚步,一脸莞耳,单手轻轻一引。汤勒勒和唐璃就觉着身子随之一轻,周身被一股暖融融的气流包着,就那么一下子划过了数百米的距离,到了周广陵的身前。
这一次,不知是为了适应这两丫头的脚步还是怎的,周广陵走的并不快,到给了其他人跟上人的时间。待到周广陵到了那一团蓝光前百米,拉在后面的那些人刚好气喘嘘嘘地赶到。
这一刻,他们才看清这一点这蓝光由何而来?
就见百米外一个石台上,一团淡蓝色的无根之火正在燃烧。石台高约五丈,长十多丈。石台前是20多级的台阶,宽、高各有2尺多,成喇叭状散开,延伸出来有近6丈远。
那蓝色的光线正是石台上的那团蓝色火焰发出,只是此时众人已经无法靠近一步,远远地,隔了百来米,再想靠近,就觉得一股大力推来,稍有不稳就会被远远推开。
众人只有看着周广陵一步步地向前,连那7个僧人亦只比别人多前进了2米的距离。于是有望远镜的,纷纷拿起望远镜观看,只是非常之地,必有非常措施,一眼望去,不论你放大了多少倍,入眼的依旧是一团朦胧的火焰。
周广陵原来撒出的那些用做照明用的,米粒般大小的玉珠也在此地止住,很明显,这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这百米直径内的区域都护了起来。
其实,周广陵自揭开这个洞口,就提起了十二分小心,神识更是象一张网一样地撒了出去。
只是,此地终究不简单,神识的探查比平常费了几分力不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方更是无法深入,远远地,他也只能如平常人一般,只看到一团蓝色火焰,其中究竟为何?再无所得。
为了防止意外,周广陵将内丹全力催动,真元贯通全身,透出体外,形成一个肉眼难见的护罩,一步步地向前行去,每进一步,阻力就增加一分,如同陷在一个浓稠的液体中,处处皆是阻滞。如果换了平常人,早已被这压力挤的连渣子都不剩,但他千年道基成就,内丹又两次破立,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并不能产生影响,内心也从不相信如今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他。
只是天道缥缈,人力终有穷尽,就算他能够样样算得周全,事到临头,仍可能有虫蛭蝼蚁牵动那一丝变化,生出种种意外,这也是千年来他一直谨慎低调的原因所在,就算这几年来,他道心固定成型,心性渐渐放开,有些东西依旧不敢有所牵连。
所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