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赵文姝问孙文轩明天有没有时间,说是明天晚上有流星雨,想让孙文轩陪她一起去郊外看,孙文轩心里是想去的,可是却不得不说,“不行,我明晚有事儿。”
“什么事儿?”
“有几个人说要找我。”
“又是打架啊?”
“不是,不打架,说是谈一些事情。”
“好吧,哎,可怜了狮子座的流星雨,只能我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去看了。”
孙文轩苦笑了一下,不过还是能看出他与遗憾同时存在的幸福,“抱歉,下回好不好,下回。”
“下回就是几十年以后了。”赵文姝嗔道。
“再过一百年我也陪你看,只要我还活着。”孙文轩说。
赵文姝轻打了孙文轩一下,“你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的了。”
……
那天晚上,孙文轩一个人在门外踱步了好久,他感觉的到,明天晚上,肯定会有些事情发生,而且,不会是小事。
第二天的夜晚终于来临,八点多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孙文轩的家门口,街坊邻居路过的都抻着脖子看一眼,喇叭响了两声。
孙文轩走出门去,没等看清,就被一把“请”进了车里。
“走了。”一人对前面的司机说。
孙文轩在车里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有两个戴着墨镜,一脸严肃,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黑社会似的。
“喂!瞅什么!”
孙文轩耸了下肩,很无奈地只能呆呆坐着,大概坐了一个钟头吧,车里安静的气氛让孙文轩睡觉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不过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孙文轩朦朦胧胧地醒来,然后跟人走进了大门里,看样子这应该是个破旧的工厂,厂子里面一股腥味,孙文轩跟着那人,走进楼里,然后上楼,一层,两层。
终于明亮了。
“咚咚咚。”一个黑衣人敲了敲门。
屋子里传出了一声“进,”孙文轩被黑衣人一推,“进去。”
“推什么推。”孙文轩一脸不情愿。
“咳咳咳”,孙文轩刚进去就一阵咳嗽,屋子里有浓重的烟味,面前是一张黑色的办公桌,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墙壁上挂着一把黑色弓箭,那人坐在桌后的椅子上,确切地说,是半躺在椅子上,他的手里依然夹着香烟,那双黑色的皮鞋搭在办公桌上。
他仰起脖子,看了看孙文轩,“孙文轩?”
“嗯。是。”孙文轩擦着被烟呛得有些难受的眼睛。
却在这时,突然一把飞刀从那人的手里飞了出来,孙文轩躲闪不及,也意料不到,正好飞在他的身上,“叮”的一声,飞刀的刀尖钝了,落在地上,孙文轩大叫一声“靠”,然后起身就要去揍那人,却被那几个黑衣人一下抱住,叼着烟的男人笑了笑,“听说你刀枪不入,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真是他吗得神奇。”
孙文轩感到愤怒而又奇怪。
“别抱着人家,松开。”
那人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孙文轩面前,说,“鄙人姓赵,单名一个兵字,比你大整整十岁,以后叫我赵哥就行了。”
“是你叫我来的?”
“不是我,是我老大,我就是他手下的一个马仔,你名声不小啊,我老大都知道你,前一阵儿的那个迪厅,还有那个疯子似的要抓你的小官儿,都是我老大叫我们帮你平的,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保准你一路顺风。”
“你们是岩城哪一派的?”孙文轩知道,这些人肯定来头不小。
“岩城?”赵兵笑了笑,“岩城算什么,你现在杀了人,也没有回头路了,我看你就跟我混算了。”
“第一,我还没毕业,我要念完高中,第二,你们到底是谁,报个帮派名字。”
“呵,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们是青帮的。”
青帮,孙文轩以前听小胖说过,那是个在全中国都有一号的帮派,是个巨型组织,什么江左在他们眼里就像是做小买卖的商贩一样。
“对了,我老大嘱托过我,不为难你,你加入不加入都凭你的自愿,不过你不加入可就没人护着你了,你那些以前的事儿什么时候被抖落出来,我们可管不了。”
孙文轩没有立马回答,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入这个巨大的团伙,他还心里存着可以安安分分过一生的念头。
“行,你考虑下吧,坐这么长时间车也该累了,你是回家还是在这住都随便你。”
“我要回家。”
“也不嫌折腾,送他回去,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了给我电话。”
孙文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父亲还在家,孙文轩刚走进来,就质问他,“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
“呃……我们同学找我去玩儿了。”
“就知道玩!马上要高考了知不知道,白供你读书了。”
“最后一次,爸,最后一次。”
“老子担心死你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说着说着孙文轩的父亲竟然哭了出来。
孙文轩又劝了好一会儿才劝好,无论再怎么有能耐,再怎么风光,孙文轩在他爸的面前永远是个孩子,他还是害怕他父亲的。
等父亲推着车走出去,孙文轩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心里打量着,如果自己死了,父亲会接受不了吧。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拿出手机,给赵文姝发了个短信。
“今天晚上六点,松江公园,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