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赵总没有去上班,直接转到小丽哪儿,把一叠钱放在小丽的手上,然后对她说:“这些你先收着,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给你一些。”小丽的手慢慢松开,钞票顺势滑落下去,散了一地。“你怎么啦,这又不是我贪污来的,有那么脏吗?”赵总很不理解,一张一张地拾起来,放在桌子上。
“滚!”小丽说道。
“你干嘛这是?!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耿耿于怀,有意思吗”赵总死皮赖脸地坐下来,他的话没说完之前他是不能走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小丽问道。
“没什么事,来看看你。”赵总说。
“现在看完啦,滚吧?”至从他进屋小就一直没给他好脸,她像怕谁看见的似的,希望他离开的越早越好。赵总没吭声,他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烟,慢慢地燃着,长长地吐出一条灰色的烟带来。小丽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她急迫的心情无以复加。
“你怎么,怕谁撞进来吗?”赵总笑了,一个男人直觉告诉他,此时的有这么一种担心。“没事儿的,我又不跟你干什么。”他厚着脸皮想开句玩让她激动的情绪放松一下。没想到小丽抓起一本书砸了过来,他侧过身躲开了。小丽退到墙角,跟他保持四米远的距离。赵总疑惑地看她,小丽憔悴的面容加上神精质般举上,让他惊诧不已。他注视了他好一会才说:
“我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来看看你,你好像……好像……”他看她着实有点怪,但他不敢往那方面想。小丽一声不吭,无助的目光在屋子里来回扫视,仿佛在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赵总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也在观查她。她的样子已经大不如前,美丽的面容变得消瘦没有一点生机。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化装,那种自然赋予她的美在心灵和情绪的摧残下,变得庸俗不堪。她的头发披散着,零乱而没有秩序。她大概被自己禁锢了很长时间,心灵经过情感的极端打压,使她举止有些错乱。赵总怜惜的目光,让她放松了一此警惕,她不在那么紧张,慢慢滑落下来,坐在那里,玩着自己的手。“是谁欺负你了吗?”赵总有些急且地想知道。
“没有。”小丽抬起头,目光里有些湿润。“你不要这样,我也会很难受的。”赵总侧过脸,不想再看到这种哀伤。小丽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嘴里哼起了歌曲。“是因为我吗?”赵总小心地试探着问,这话一出口,他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你算什么东西?”小丽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窗外。“是长林?”赵总接着问。小丽听到这个名子,身体颤了一下,一小滴泪水从她眼眶里滑落下来。她用力忍着,不让赵总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吵架了?”他仍然在问,小丽抽泣一下,简单地说:“我们拉倒了。”说这话时,压制不住的悲伤险些迸发出来。赵总明白了,她是在为失去自己至爱的人而摧残自己。同时,他也糊涂了,爱情的力量有这么巨大吗?一个人会为另一个伤感到这种程度,除非他死去了才能做到。他叹了口气几乎想嘲弄她一翻,可是小丽那不容质疑的神情,使他收回了自己的想法。“俩个人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也就不着这样作贱自己,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赵总说道。
小丽缓慢站起来,走到床前,她感觉很累,大概是刚才神经过于紧张造成的。她躺下来,抚摸着枕头,泪水再也止不住了。赵总只好这么看着,即不敢说话也不想打扰她,也许她哭一会,就会好的。果然,小丽的哭声消失之后,他说道:“长林那面,我会去说他的,但你这脾气也得改一改,动不动就扔东西,那个男人能受得了。”此时,他像大哥哥一样劝慰着她,希望她振作起来。
“我来也没有什么大事,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有人把告了……”赵总沮丧地说。“能判死刑吗?”小丽说。赵总看了她一眼,她干嘛这么恨他,剩下的话他简直没勇气说下去。可他又不能不说,“主要有一条,说我……说我……”
“行了,别说了……说你上错了床,对吗?”小丽打断他的话说道。
“是那么回事儿,过几天调查组就要下来了,他们可能要找你谈话,所以我希望……”他又打住了,这些话实在难以说出口,他不得不再次打住。
“我不会说的,你走吧,我看见你心烦。”小丽说道。
“那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站起来真不想再多呆一分钟。
“快滚吧,拿上你的钱!”小丽说。
“这些钱就留给你吧,孩子以后可能用得着。”
“拿走!”
赵总没有理她,起身走了。当他来到楼下,看见满天飞舞着纸币,几个过路人,远远地惊望着,突然他们开始行动起来。赵总也马上加入了这个支队伍,等他们拾起最后一张,赵总差点哭出来,他跺着脚向上望了一下,狠狠地咬着呀,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总的脸色异常难看,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哪儿发呆。看见我,把一脸的怒气撒在我身上:“你怎么连门都不敲?”我看了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文雅了,这莫明的怒火,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你有什么事儿?”他接着说。
“你的那位司机不在,我和孙书记要到现场去,没有人开车呀?”我说道。
“啊,他去接新车了,明天回来,你不能等一天吗?”他显得很不奈烦。
“不能,现又停了一下施工队,老百姓围在那里不让干活儿。”我说。
“你们是怎么搞,现场那么乱,怎么不梳理一下。”
“怎么梳理呀?这不关我们的事儿?是施工队和老百姓的矛盾,我们怎么能预先知道?”
他见我不温不火地说,强行压住自己的努火,想了一下说:“那在下面找一下司机吧。”我没吭声,就那位看着他。“还有事吗?”
“你到是找啊,孙书记在家等着呢?”我也不高兴了,像他这种人,不跟他来点脾气,永远也没有个痛快时候。
他斜了我一眼,抓起电话。下面公司说,司机都没在,就是来也得下午。他看了看我,我说下午也行,不差这半天。他放下电话,我转向外走。
“你等会儿!”他突然说。我转过身见他一脸无奈,心想他又有什么事儿了。“你跟小丽怎么啦?”我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儿,我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你回来!当了几天助理,还长脾气了?问你点事儿不行啊?”我站住,慢慢转过身子,无何奈何地说:
“咱这是工作,不谈私事儿行不?”
“不行,我说的就是公事儿?”他也毫不客气,针锋向对的说。
“那好,你说……”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发出‘嘭’的一声,我以为坐坏了,低头看看,没什么感觉。
“我看她情绪不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啦?”
“这跟你没关系,如果你想管,管好你自己得了,我们的事儿,自己能处理。”
“你是白痴啊?!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的事儿啊?!要不是我看着她憔悴得不成人样,你以为我会跟你说什么吗?”他显得很激动,这到让我更加生气。
“那你干吗不娶她?那样,她不就不憔悴了吗?”我在说气话,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
他一子被梗在哪儿,半晌没说出话来。
“是呀,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恨我。”他小声说,“我也不应该跟你提起她,可我没别的意思。我刚才去看她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希望你别借意。”他的声音低沉的要命。
“我不借意,这有什么好借意的。”我自嘲地笑。
“那好,你出去吧,吃完中午司机就能来。”他平淡地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起身离开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热爱这个行业,我早就离开这个企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