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确实有些身不由己,班上先忙个一溜够,班后还要喝得迷迷瞪瞪,本来就有限的码字时间还被剥夺了许多,今天就写了这么多,凑凑数,各位见谅。)
学校门口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疑惑的望着站立的程远和跪在地上的小楠,驻足不前,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程远一下慌了神,他匆忙上前一步,扶起了小楠,急切的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小楠跪下的一刻,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痛。
小楠虽然站立了起来,却依然是泪流不止,费了很大的力气,她才终于稳定住了情绪,可以说出话来。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明了原因。
原来小楠的爸妈上午来过电话,说她弟弟在老家被车撞了,正在医院抢救,现在急需很多钱做开颅手术,可是肇事车跑了,现在她爸妈都快急死了,问天天不应、问地地不回,走投无路之际,小楠只得来求程远,因为他是她在这座城市认识的人里,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程远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无比,他丝毫没有怀疑小楠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因为他从她的极度伤感中,感觉出了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他替她轻轻的擦去眼泪,温柔的哄劝着她,他让她别再着急,钱他这里有,多少都行。
小楠听后,趁着程远不注意。再次跪倒在了他的身前,在她准备再次磕头地时候,程远用力的扶住了她。程远假装生气,说如果她再这样,自己就不帮她了。小楠痛哭流涕,边哭边向程远道歉,她说自己不应该欺骗他这么善良的人。她一直在深深的自责,多少次都想找到程远。向他承认错误,乞求他能够原谅自己,两个人能够回到从前的关系,可是她没有勇气,她不敢面对他……
程远被小楠感动了,他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他拉着她离开了学校大门,进了一家银行。取出十万元现金交给了小楠,让她赶紧带着这些救命钱回老家。小楠哽咽着说,程远就是她家的救命恩人,她弟弟是家里的独苗,只要弟弟能活着,她会用一生报答他、服侍他,当牛作马,总之。她地一切都是他的。程远没有再说什么,打了辆车送小楠到了机场。
在机场程远为小楠买了机票,登机时,小楠跑回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痛哭流涕地抱住程远亲吻着他,重复着说要伺候他一辈子、报答他一辈子……
望着小楠孤单离去的背影,程远在心底默默的祝福她和她的弟弟平安无事、一生幸福……
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一个下午虽然浪费掉了,可是挽救了一条生命,解救了一家人的灭顶之灾,所以程远的心里还是很舒服。
几天后,小楠从老家回来,又在学校门口等了程远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了他。她准备再次给程远跪下,被眼疾手快、早有准备地程远一把扶住了,虽然制止住了小楠的再次跪拜。可是却阻止不住她瞬间就如潮水般流淌下来的眼泪。
程远拉着小楠骨瘦如柴的手。劝了她半天,总算是让她稳定下了情绪。程远拉着小楠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茶馆。然后听她给自己讲述这几天的经历。
小楠告诉程远,由于抢救及时,她的弟弟脱离了危险,正在逐日康复,她给程远带来了一大堆土特产,还有一封她父亲写给程远的信,然后把信交给了他。
程远接过信,拿在手里,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小楠地父亲为什么要给自己写信,除了表达谢意外,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谢意的话由小楠转达就是了,何必还要写一封信,对于自己来说,拿出一些钱来帮助真正家里遇到困难的人,这本就是自己弄钱的一种初衷,这些钱虽然是自己“炒股”所得,可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它还是属于投机取巧、来路不正所得,能够用它挽救一个风华正茂少年的生命,这本来就是对自己错误行为地一种弥补,使自己的错误得到一些缓解,所以,应该是自己感谢小楠的家人才对……
程远胡思乱想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信封。
信中,小楠的父亲称程远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说他挽救了自己儿子的命,也挽救了他的命,如果儿子死了,他也就不活了,因为儿子是他家的单传……
这些感激的话,程远可以预见到,不过,他还是为信里透出地一种“愚昧”观念所感触,如今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人有这种想法?难道男孩就比女孩高贵吗?难怪小楠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遭受着心灵、**地折磨,而无人问津,想来她的弟弟在家一定是掌上明珠,说一不二,要星星不能给月亮,也许小楠依靠出卖**换来地血汗钱全部寄给了家里,以供她的弟弟享受“单传”的幸福生活,其实,小楠这个女孩才是最可贵的,她不仅要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生活下去,还要担负起家里的重担,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传统观念啊——,真是太可悲了!
感叹了一会,程远接着把信看完。
感激的话之后,小楠的父亲开始表述报答的事情,他说,为了报答程远的恩情,他把这个女儿许给他了,她们也不要什么名分,也绝不会破坏程远的幸福,这个女儿会当牛作马的伺候他一辈子……
看完信,程远有些气愤起来,他妈的!这信里说得都是人话吗?!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这样被她的父亲随意的许给了自己,他凭什么如此草率的就决定了女儿的命运?难道他抚养小楠成人,就有决定她一声命运的权利吗?这还有人权吗?真该好好的教育他一番,首先让他懂得男女平等的道理,然后再把他关进牛棚里,给他讲**律,扫扫盲。
程远见小楠一直在注目的望着自己,似乎想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到自己的决定,他冲着小楠苦笑了一下,询问小楠,是否知道信里的内容?小楠柔弱的点了下头。
“那你怎么想?”程远问道。
“我——,我——”小楠拘束的回答道,“我同意!”
程远不由得一愣,什么?她是说她同意给自己当牛作马,伺候自己一辈子?真是无稽之谈,就算是她父亲是个法盲,可她在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里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也会有这种男尊女卑的想法呢?不行,自己得好好的教育她一下。
于是程远开始给小楠上课,翻出他脑子里的那些“大道理”讲给小楠听,主旨就是切不可认为女孩就低人一等,这是一个自由、平等、法治的社会,如果再有男尊女卑的观念,是不可原谅的,况且,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并且自己还会一直做下去,不仅仅是小楠,即使是其他人遇到了这样的事,自己也会解囊相助的,如果照小楠的这种观念,那么自己岂不是用不了多久,身边就会出现众多的伺候自己的人?那自己成什么了?黄世仁?
小楠默默的听着,不言不语,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赞成或是反对的意思,终于等程远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小楠低声的说了一句话,仅此一句,令程远不禁百感交加……
小楠说:“我愿意伺候你一辈子,不是因为把你当作恩人,也不是因为我有男尊女卑的观念,是因为——,我喜欢你!”
小楠不顾哑口无言、不知所措的程远,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她告诉程远,自己第一次与程远相识的时候,确实欺骗了他,不过,她的故事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自己并不是一名大学生,这点欺骗了程远,但自己确确实实的考上了大学,而父亲决定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自己上大学的故事,完全是自己的一种期望,实际上,父亲在得知自己考上了大学后,就坚决反对供自己上大学,因为在他看来,只有儿子才有必要上大学,正是因为这件事,自己才会离家出走,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以欺骗和出卖自己的灵魂、**为生。和程远后来的接触中,她知道程远是一个诚实、善良的人,对自己以诚相待,她的心中无比的愧疚,很想把自己的真实经历讲给程远听,可是她没有勇气,在程远询问自己是否愿意做他的女朋友时,她真的非常感动,而且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程远,终究有一天程远会离开自己的,不过,能够和程远多在一起一天,她也会觉得无比的幸福,背着程远,她依然从事着自己以前的勾当,那是她在为将来做打算,她知道,程远早晚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离自己远去……她现在也根本没有重新成为程远女朋友的奢望,但她确确实实的愿意为程远当牛作马,伺候他一辈子,在她看来,这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程远默默的听完了小楠充满悲伤的话语,他感到心潮澎湃、百感交加,竟不知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