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室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洪迈与安琪两两对峙,虽然个头上差了许多,但气势却是势均力敌。洪迈转动着他可怕的玻璃眼珠,发出诡异艳丽却没有生机的光芒,常人看到了都不免一阵胆寒。但这小小女子却一点都不害怕,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
“咳咳!”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受到重视的周雅轩终于忍不住发出不满的咳嗽声:“你们赌场怎么作生意的,叫人来赌钱,至少也端杯酒来喝喝啊!”
洪迈却仍然不回头:“周先生,不好意思,直到刚才她那一手,我才看出她的来历。现在已经不是赌钱,而是私人恩怨。跟你没有关系,周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到天字号房再去玩几手!”
周雅轩懒洋洋地坐下:“你们两个人赌钱,是不是太无聊一点,不如让我插个花!”
安琪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浮起笑容,脸颊现出一个酒窝:“你不怕我们?”
“怕你们?”周雅轩终于找了半天,也只有柠檬水可以喝,无奈地灌了半杯冷水:“我怕你们钱不够输!”
洪迈呵呵大笑,翘起大拇指:“好小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面对赌魔的传人还有这样的胆色!了不起!”
他想当然的以为,周雅轩已经做到拉斯维加斯一家中型赌场的老板,怎么样也要对赌坛逸事有些了解,声名赫赫的恐怖狂人赌魔总该听说过,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下场赌博,总是有些胆色。
谁知道周雅轩是完全的半路出家,好几种赌博方法还是今天才学会的,彻头彻尾的小菜鸟,哪儿知道王一飞的恐怖。他有的是钱,输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看到这名叫安琪的女子美丽而特别,反正闲来无事,就一起赌两手玩玩也好。
他坐在桌边,毫无礼貌的敲打着桌边:“来来来!快开始,赌什么?”
洪迈扫了安琪一眼:“按规矩,总是要有点彩头,不知道王老这次想要什么?”
安琪微微一笑:“师父跟我说,赌这么多年,也就是你赌品最好。这次我也不为己甚,现在你毒眼名气太大,师父想让我带回去给他看看。”
洪迈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好!本来当年也不过是暂时寄在我身上,原来王老是留给弟子成名的。好好!不过只是姑娘的眼睛这么漂亮,拿来跟老朽赌,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安琪无奈的摇了摇头,俏皮地嘟起嘴巴:“本来今天只是为了要阿伦的一只手,谁知道老前辈在,让他跑掉了,要不是把毒眼带回去,师父一定不会放过我!”
周雅轩原本悠闲自得,听两人讲话却越来越不对味:“等等……等等,你们要赌什么?”
“嗤!”安琪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要害怕,小帅哥。我可对你身上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她打量着周雅轩全身,手托香腮,沉思着什么。
“可是,师父说了,只要赌一定要有纪念品,那可怎么办呢?”
她双手一拍:“有了!要不然就这样,看你还蛮会说话,要是你输了,就要你的舌头吧?”
周雅轩满脸苦色,推脱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不妨碍两位前辈切磋赌技,先告辞了。”
他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安琪却拦在他的面前:“等等!两个人赌确实没什么意思,还是一起吧!”
看着周雅轩脸色发白,她又格格笑着。“没问题的,要是你输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周雅轩依然是有些紧张。
安琪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我暂时还没想到。”看到他脸色一变,赶忙补充:“放心,反正不会要你伤害自己的身体。”
周雅轩想想,又加了个条件:“还得不能违背良心道义!”心里暗自忖度,管***,只要你要求的事情不合意,就说良心上过不去,那不就行了。
“行!”安琪答应的很爽快。她又转向洪迈:“毒眼前辈,你说今天玩什么?”
洪迈多年老江湖,心知这次凶多吉少,赌魔的弟子这么有把握的前来,剩下的这只眼睛多半是保不住。但事到临头,他并不是推诿之人,只是尽人事而已。
“那好,我们还是玩梭哈!”
不管怎样,总是要选择自己最擅长的赌法。洪迈握紧双拳,一脸悲壮。
“牌局开始,每人三百万美元筹码,一万美元做底。”
“赌局限时十个小时,从晚上十点开始,截至早晨八点,筹码最多为胜者。如中途有输光全部筹码者,即告失败。如有两家输光所有筹码,则余下者为胜者。”
三个人分成三处,洪迈脸色凝重,安琪则是一脸轻松,还不时向周雅轩眨着眼睛,后者硬着头皮,喝着兔女郎端来的红酒,无聊的敲击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