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关昊醒来,他揉揉眼睛,轻轻地起身,脱了衣服,走进了浴室,洗完澡后,他赤身披着一件浴袍,浑身轻松畅快,没了睡意。轻手轻脚地泡上一杯茶,来到阳台,坐在躺椅上,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静静地望着那个黑洞洞的窗户出神……
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儿,却如隔天涯。
第二天,这三个光棍没能去五台山。
关昊一早接到罗婷家苏姨的电话,说老主任心里发憋,已经住进了医院,关昊接到电话后,就急忙赶回北京去了。
关?醒后,看到哥哥留下的纸条,他摇醒了陶笠,说明情况后,自己也回北京了。陶笠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该成个家了。
关昊直接来到驻京部队某部医院的首长病房,看见苏姨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抹眼泪,见他来了,急忙站起。
原来罗主任的老毛病肺心病犯了。
关昊宽慰了一下苏姨,来到抢救室,跟正守在监测器旁的主治医师交谈几句,知道老首长已脱离危险,他的心放了下来。
隔着玻璃窗看到了自己工作中第一任老领导,静静地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上插着吊针,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这位在马背上长大的孤儿,把自己一生都交给了党,也正是从他身上,关昊看到了许多老干部的优秀品质。
可还是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干部,竟武断地把女儿的初恋判了死刑,以至罗婷到走都没跟他说,直到现在,这个可怜的老人都不知道女儿到底去了哪里?
假如这个倔强的生命真的走到尽头,这对父女是不是彼此都有愧疚呢?
关昊来到苏姨旁边坐下,劝她去病房休息一下,他守在这里。
苏姨摇摇头,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下来。
“小关,其实,你们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劝不了婷婷,你又知道她那个脾气。”苏姨忧伤的说。
“她走的时候和我说了,让我暂时不要告诉她爸,可是不知是哪儿不对劲,她爸像发现了什么,这几天总是查过了婷婷查过你,反复说他们怎么那么忙,节日都不回来,莫非真嫌弃他老了,总是叨叨,我的心就揪紧了,说吧,他这几天身体不好,怕他心里承受不住,不说吧,又于心不忍。”
关昊握住了苏姨冰冷的手,静静地听着。
“昨天夜里就不合适,实在挺不过去了,才来医院,小关,你说你们……”苏姨看了一眼关昊,见他另一手托着下巴,剑眉紧皱,目视前方,就没再往下说,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苏姨,是罗婷母亲怀着罗婷时,请到家里的保姆,比罗婷母亲小几岁,罗婷母亲去世后,她就始终在罗家照顾这对可怜的父女。
早年因为不生育,苏姨被婆家赶出了家门,后来娘家三番五次给她张罗主儿,那时由于罗婷刚出生,离不开她,就多次拒绝了亲事,由于和哥嫂不睦,父母过世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也就和家里断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