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名言:复仇是一道冷却后的美餐。 首发--无弹出广告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着发生,并没因为有人觉得匪夷所思而消失。譬如说,人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总是后知后觉的,因为那已经是囊中之物,必不会落于他人之手,便放松jǐng惕,殊不知程咬金总是会在半路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最好的总结。
当自己千辛万苦地付出了努力,却只是为他人作嫁衣,就好比明媒正娶了一个漂亮女人做媳妇,对她千依百顺,集万千恩宠于其一身,希望她能帮自家传宗接代,却愕然发现她怀孕了,父亲不是自己,当中的愤怒就像正在燃烧的柴堆遽然倒入了几升的酒jīng汽油,瞬间?天炽地,烈火飞腾。
张山泉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漆黑的夜,孤单的路灯,寂寞的街道,似乎都在嘲笑着他的可笑和悲哀。
当他知道自己一手策划的英雄救美计划竟被一个小小吧员拆穿,怒不可遏地把他最心爱的坐骑林宝坚尼砸了个稀巴烂,但犹不解气,那种郁闷烦忧还是无处发泄,就像溺在水里,有劲使不上力。
要不是那个女人对父亲还有点用处,自己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但他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从小到大没吃过哑巴亏,立誓一定要将苏楠那种如此稀奇极品的女人追到手,那在一众朋友面前肯定拉风无比,抢尽风头,好比开着一部世界量产车之王――BugattiVeyron,那种感觉如行走在云端。
伟人云:不打无准备之仗。
所以在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失败后,他马上改变策略,派人跟踪苏楠,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注意她的一言一行,打算投其所好,一举将其拿下。今天早上,他在跟几个杭州来的公子哥在打高尔夫时,就收到了手下传回的音讯,说苏楠竟然跟那个吧员一起约会,禁不住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马上召集人马,尾随二人。
他想着,苏楠离开之时,便是那人命丧黄泉之刻,而现在,终于是了结的时候了。
张山泉并不高大,不像他堂哥张宝那般魁梧,身后站得都是浑身彪悍气息的大老爷们,出了名的狠角,他站在众人之前缺乏一种震慑八方的气势,脸sè也有些苍白,一种被酒sè掏空身子的萎靡模样,微微眯起双眼,冷冷看向那个始终带着淡淡微笑的年轻人,江风徐徐吹来,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怒火,反而越烧越旺。
萧云的微笑温柔醉人,就像一谷深山含烟的溪水,潺潺流过心头,让人生不出恨来。
但他的处变不惊,更令张山泉觉得这是一种昭然若揭的挑衅,火冒三丈犹不及。
他望向萧云的双眼已经生出了亡命之徒般的贪婪和炽热,冷声道:“你真够种的。”
萧云微笑道:“你这话,我能理解成你在嫉妒我吗?”
张山泉冷冽一笑,轻声道:“临死之前的人,都会象征xìng地在嘴皮子上沾点便宜。”
萧云轻声道:“你要杀我?”
张山泉摊开双手,左右展示着身后的手下,yīn笑道:“不像吗?”
萧云轻声道:“我和你素不相识,往rì无怨,近rì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张山泉像听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着,肆虐而狂妄,非但停不下来,反而更欢了。
他身后那些眼,就连动词也有了yīn影,“杀”字一入耳,吓得浑身一激灵,带着哭腔,一股脑道:“她是我爸公司的一名员工,她家不富裕,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爸给她的,只要我爸一句话,她就一无所有。”
“你爸包养她?”萧云轻轻道,语气不仅不冷,反而温暖,像寒冬中绽放的腊梅。
张山泉原本还很惊惶的,但那个年轻人温柔的目光中却似有令人不可抗拒的镇定力量,令任何人都不能不信任他,呼吸已不知不觉渐渐平静了下来,轻声道:“我爸没想过要包养她,只是想给她塑造高贵的气质,所以给她买好的车,贵的衣服,就是您刚才的那套范思哲也是我爸出钱订的。”
萧云眉头又紧了紧,沉声道:“你爸为什么要培养她高贵的气质?”
“这……”张山泉神情有些委靡,yù言又止。
萧云温柔一笑,轻声道:“你可以不说的。”
张山泉吓得赶紧低头,颤声道:“因为我爸想让她去勾引我二伯!”
萧云心头一震,双眼微微眯起,似乎想看透眼前的张山泉,却没有发现一丝异端。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这事未免太蹊跷,萧云心中疑团顿起,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沉默半晌,萧云忽然开口道:“苏楠为什么要受命于你爸?”
张山泉原以为这年轻人会说出让他走的话,没想到又是一个问题,心马上就凉了,正了正身体,低头道:“因为苏楠的父亲病了,需要做手术,现在还需20万,我爸答应如果苏楠成功勾引到我二伯的话,就给20万她作为报酬。”
萧云恍然大悟,此刻,终于明白了刚才苏楠为什么会发出那句感慨――“这一切都不属于我的,随时都可能消失”,心中又升起无边的疼痛,那个柔弱的女人身上究竟载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负担?
载不动,许多愁!
“起来吧。”萧云轻声道。
张山泉唯唯诺诺地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正视萧云。
人在江湖,不能不清楚,也不能太清楚。不清楚就有危险,太清楚便遇太多痛苦。
萧云不想卷入张家内斗,所以并没有追问张山泉太多,只是心中有了一个坚定信念。
那就是:让苏楠离开这片苦海。
萧云拍拍张山泉的肩膀,微笑道:“不要再打苏楠主意了,她是我的,明白吗?”
张山泉看着他笑意盎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不住地点着头。
萧云转身,迈着有些慵懒的步伐,走到栏杆边拿起西服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张山泉刚刚松了口气,就见到年轻人又向自己走来,内心一凛,赶紧低下头。
“你能跟踪到我,就已经知道我的背景了吧。”萧云轻声道。
“知道,你是十里清扬的,我以前去过几次,见过你。”张山泉套着近乎。
“嗯,正如你所知的,我只是一个小小吧员,没有多大能耐。”萧云轻声道。
“你太会说笑了,你没能耐,还有谁敢说有能耐?”张山泉赶紧惊声道。
萧云笑笑,伸出手,轻声道:“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
他的确喜欢交朋友,且不挑,他总认为,朋友就像茶,每种都能入口,且带来甘甜。
张山泉一怔,慌忙不迭地握着他手,笑道:“真好,虽打了一架,却认识个新朋友。”
他跟一般纨绔公子一样,与某个岛国相似,都是欺弱怕强的主,巴不得结交各路高手。
萧云轻笑道:“以后去十里清扬,人情价,七折。”
张山泉大笑几声,眼神里早没有恐惧,笑道:“我一定多多捧场。”
人xìng的变幻以及深邃,永远无法言说。
今r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明天就可能是把酒言欢的朋友。
上天造人,本就不是要人们相互仇杀的。
两人就这样在江边交谈着,却没有发现,一辆红sè宾利在桥上缓缓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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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我还真佩服他,连庞彤裳都敢打。”车里的男人慵懒靠着椅背道。
“打得好。”车里的女人轻笑道,回忆起在爵士居的荒唐一幕,笑意更浓。
“你说市长千金被袭,宁州会不会掀起治安整顿?那样的话,热闹喽。”男人坏笑道。
“你就死心吧,庞月明那种政坛老骨头,绝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来的。”女人轻声道。
“唉,可惜了,还想看场大戏呢。”男人有些失落。
“耐心等等,很快,很快就有得看了。”
女人说了句难懂的话,望向窗外的夜sè,嘴角偷偷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