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日,连里照常规休息。\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早上,我经过了再三考虑,决定还是到团部去一趟。觉得在这关键的时候,也许到省农科院的调令,很快就到,小瞿是团里人事调动的经办人,我不去跟他打个招呼,确实有些不大好,心里不得踏实。
吃过早饭后,我带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离开了连队,向团部走去。一路上无人,我思涛奔涌,看着稻子联想,瞧着这特有的风光景致,不禁大声吟诗。
在芝麻地边,我摘了颗果实,剥开里面的芝麻,拿到嘴里嚼嚼,还一步一条地,纵情舒展着几个武术动作,感觉精神特爽。
我接下来,是经过一条约近十里的水渠堤道,上面尽是些杂草,一条时而蜿蜒的清晰小路。这是我们下面连队上团部的人,日积月累踩踏出来的,现在回忆起这条路来,特别的亲切。
我来到了团部,先去街旁商店看了看,没有什么要买的。我出来后,再往机关办公室去,路上感觉有个人跟我打招呼,当时一怔,见是小分队的魏国荣,连忙道歉说:
“是你呀,刚才没注意到是你,小瞿在吗?”
“我们到办公室去看看吧。”小魏说着,便辞别了跟他一起的朋友,同我一同去小瞿的办公室。
我们来到了行政办公室劳资科,见小瞿正在里面办公,我叫了声:
“小瞿。”
“哦,你来了哇,坐一下。”小瞿看到我,热情地用南昌话招呼我。
我在办公室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跟坐在对面的方翰卿主任,又打了个招呼。方主任跟我已经熟了,和我聊起天来。
小魏在一旁,拿出烟来,每人发了一支,大家抽着,然后他又出去了。我像往常一样等了等,不久便显得有些不自在。小瞿一心在那里处理材料,也没有再吭声。
一会,小魏再进来时,看这里似有些沉闷,便很知趣地对我说:
“小秦,还是去我那里吧,他在办公。”
“好。”我回答着,再跟小瞿打了个招呼,也不管他回没回答,同小魏到其寝室去。
“在南昌听人说,讲这次莫关庆也挨了大字报。”我在路上,找话题跟小魏说。
“是嘛,其实人家又不要什么紧,后来到北京参加武术比赛,还不是照样去带队。”小魏对这件事似乎更加清楚。
来到小魏的房间,这里也挤挤地摆着五张床,都是些团小分队的演员在这里住,文艺气味十足。眼前一张张活脱脱的脸庞,好像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他们的腔调、弹的琴声,使这种氛围更加浓烈。
我感到很不自在,小魏又递过来一支烟。我不会抽,几经推辞也推不掉,还是接了。点上了烟后,我坐在了一边,看了看桌子上的报纸,尽量少说话。
这时,小分队的一位负责人进来,问到我,小魏接话介绍说:
“他是九连的,文艺方面蛮厉害的,以后调演出人员时,你来考一下咯。”
“哪里哪里,我哪能考得了人家。”
这位负责人谦虚地说了几句,便指挥大家出寝室来,到外面的路旁,往拖拉机上搬砖去了。
受小魏的邀请,我本来也准备坐运砖的汽车,同大家一起到南昌去看电影的,但是,在团部还有事情要办,便提出还是不去。小魏见我不想去,他自己也就没有去。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魏让我拿着他的碗筷,他带了一床被子,去办公室那边晒。我来到小瞿的寝室,又觉得很不自在,便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
小瞿不在,他在办公室,现在还没有下班。
小魏晒好被子,过来了,再又去外面,找到一副碗筷。我们一同去了食堂,打了饭菜,又回到了小瞿的房间。
两人在小瞿房间里吃饭,刚刚吃到一半,小魏想想,又去食堂买了两份红烧肉来。这时,小瞿才刚刚下班回来,和我们打过招呼,自己去食堂买了饭来。
行政办公室主任方翰卿也来了,他跟小瞿住在一个寝室。大家在一起,边说边聊,小瞿提到总场小学现在要老师,但团部机关没有名额。
“那小秦可以来当老师嘛。”小魏接着话题说。
“他是四月份才来的啦,当老师的条件,是要在下面锻炼满两年,还要经过连队、分场推荐,看劳动表现。”小瞿解释说。
接着,他们两人在方主任面前,一个劲地介绍我的特长。还谈到我会武术,可以在学校办个武术班。
“教学生打架,这不大好吧?”方主任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个时候,我的心思确实没在这里,对他们所说的,也不好去表态。
中午,我在小瞿的床上休息,他去了办公室。
我一直睡不着,到了上班时,小瞿过来叮嘱我,回连队的时候,去最旁边的一间办公室找他,他在那里开会。
一会儿下起了大雨,我一下子回不去了,就在房间里看着小说《毁灭》。这样,一直到5点钟左右,雨才停了下来。
我要回去了,在机关大楼下层的一角,找到了小瞿开会的办公室,推开了门,请在门旁开会的女知青,叫出了小瞿。
“我要走了。”我向他告辞说。
“等吃了晚饭再走吧,现在还有雨。”小瞿看了看天色说。
“不要紧,雨已经停了。”我说着,请他到一边来,直率地告诉他:
“我上次不是叫你搞我到团部来吗?情况是这样的,后来农科院那边来了一封信,想把我搞过去。当时我想,这边能调到团部的话就算了,可家里也希望我到那边去,这次过节我也去了省农科院,过几天他们那边就可能会发函过来。”
“哦,对方来了函,我们这里会照办嘛。”他边听边点头说。
“如果来了,就请你早点帮我办咯,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现在先跟你打个招呼,要不就这样,我走了。”
“那我就不送咯,这里开会,我还在作记录。”小瞿抱歉地说。
“不要送,不要送,谢谢你,我走了。”我也客气地回答。
“好,好走。”小瞿跟我握了握手。
我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出了办公楼,心里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