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汇处,诧异,僵硬,愤怒轮番游走过墨?魂的脸上,但仅仅一瞬间,所有表情烟消云散,没有痕迹。
“走。”冰冷地,让所有人狠狠一颤!
任水涵眸盼微微闪动,却依旧稳若冬日里的湖水,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凿不开,融不化:“好。”
同样的干脆,带着女儿家方有的娇柔,令一旁众丫鬟倒吸一口凉气!
王爷从未像今日一般,如此反常!
小姐也从未有过如此语态!
一路上,他与她之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到轿子停落在宫门口,一名太监上前接应。
“王爷,圣上正忙于处理要事,今日之宴延至酉时开始,还请王爷一行先移步至邑宫歇息。圣上还交代了,若是王爷思念贞妃,可以随时摆架至墨阁悼念。”尖细的声音透着谄媚讨好,却不知自己早已让墨?魂动了杀念。
贞妃正是墨?魂的母妃!当年云妃偷天换日,在贞妃二次怀有龙裔之时,用计将贞妃的安胎药换成了滑胎药,令其小产死于非命。更悬的是,在入殡当日贞妃的尸体离奇失踪,到死都无法入土为安。先皇为此恫伤七日,命人以琉璃铸造墨阁,并勒令墨家子孙永不得拆除,违者即是忘祖背宗之途。因此,即便当今太后心中有千万不甘,也不敢冒此大不韪毁去贞妃所有的痕迹。
然而让所有人诧异的是贞妃死后,墨?魂除了每年贞妃的忌日走进墨阁进行拜忌,绝不再踏入墨阁阁门半步。举朝上下皆对这个仅仅五岁的孩子指指点点,而后则议论墨?魂生性冷僻,对生母也不置一顾。十余年来,无论臣民,谈及贞妃只得二字――“福薄”!无福蒙受龙恩,无福得一孝子!
轿中,任水涵莞尔起身,掀起轿帘,软风习习,将其奢华的裙摆轻轻吹起。只一瞬,就连那小太监的两眼都怔怔地看着她发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王爷真是好眼光,圣上见了必定龙颜大悦!”说完,匆匆退下,似乎是急于交差。
“本王有让你下轿?”墨?魂幽黑的眸子忽而盯住任水涵,隐着邪唳,泛着浓浓的杀气。
任水涵不知所以地眨了眨眼,可怜她并不清楚宫里的规矩,也不知轿子得抬入宫门的规矩,以为轿夫将轿门压下就得出去。
未等任水涵张口,墨?魂蓦然勾唇,邪邪地,深不可测:“既然轿子坐不住,那就将轿子撤了,步行!”
撤矫?!下人们一个个都傻了眼。
皇宫有多大!从宫门走至邑宫,就连奴才们都会觉得吃力,何况体质比常人敏感的小姐!
然而,紧接着的一句冷话,则是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轿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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