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办,无论如何,要铺好路,我们来分个工,这项目研讨会以及后面的什么会,不就是多几次请吃玩送钱的我为主做,小葛配合。你专攻曾主任,先到处州探探底,是不是有这码子事。根生这小子还真的能干起事来。”
两人正在谈间,袁春明兴冲冲跑进来打断他们的话,说道:“机会好不容易抓住了!那块地基本上已经收入囊中,我们转业开发房产顺利走出第一步,二年后,你们能看见,运hb岸,与红太阳广场隔水相望的庆河花园,几十幢六楼住宅群将拔地而起!”
瞧这个已近而立之年二个孩子的男人,理想和实践始终像不熄的热火在熊熊燃烧,因长期滚爬工地第一线,脸膛黝黑,胡子蓬松,眼睛射出喜悦光泽,可以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激动能量。何、盛知道,春明所说的是运hn政府划块开发新的住宅区,冠名曙辉小区,现在不少国企单位兴建职工安置房,已改名庆林建筑公司在这里承接建造市招商引资的华侨公寓。雄心勃勃的春明,看好华侨公寓临侧那块茭白地,运河正是从这里打个弯朝拱汉桥去。那时土地属于政府划拨,庆林建筑街道企业要拿这块已经属河墅区的土地谈何容易,光是安置农村劳动力就有30来人,还得无偿分配给他们的25间安置房,涉及多个农转非的指标。不知道他是怎么过关斩将获得的。问春明,春明含笑不露,他反问:“我们是在帮助政府解决困难,实现农民渴望转城镇居民的好事,再说建筑公司需要劳动力,房子嘛出在自己手里,只是资金,现在看来光原先合资那部分,造起八层厂房,电度表产品用了些,竹科技开发化了部分,虽然建筑队几年有积累,但差一大块,需要向银行贷款。可是银行对我们不上名堂的街企关门,我来是让你们一起想想办法?只要打好基础一开盘,1000元一方很快能卖完,还清银行,还有这个数的赚头!”春明说的数着实让何力伟、盛玉成哇的双双出声:3000万!
“是啊,这才是第一步,紧接着再要地再滚动开发,我们庆林房产公司(他名字都随口而出),将会腰缠万贯的!”春明眼中已经不仅是热火,而是闪出金光了。
盛玉成猛然记起,他对何力伟说:“听郎副主任上次来讲起街道要办信用社,说市里已经同意,让各个企业集资,还要抽你爱人雪青去筹建庆林城市信用社的,你不是说考虑考虑。”
何力伟这几天顾电度表事,这件大事都忽略,他讲:“是啊,忘跟雪青商量了,这样,我想是不是推荐春明你爱人去?”
“好啦,好啦,何厂长,我爱人那点文化她做不了,再说,家里两个孩子,还有照顾老妈,你就让她做我的后勤部长好了。雪青能干,信用社她能胜任,手拐子往内,以后我们近水楼台不是能多得月光的。”
“是的,集资款街道工办,居企办,劳务公司以及几十家企业都已定数,我们庆林实业公司答应出10%。”
“好啊,让我毛估估算算,这样信用社开业有500万资金,先借我拿土地200万。然后土地抵押建设银行,启动资金就解决了。”
“但谁来接替雪青会计呢?”何力伟还在犹豫。
盛玉成提醒:吕珏二个月后从省财经大专毕业,让她回来接替雪青。”
“我担心吕珏不肯,现在人家是正式大专院校高才生,国家又包分配,可以进个机关或国企的,她能屈身回街道单位?”
袁春明却拍胸脯道:“这事保在我身上,吕珏肯定会回来的。”
何力伟问:“你有如此大能耐?”
“不是能耐的事,是林航正把她心揪住,她们俩商量好要在一起工作,吕珏还鼓励讲,竹科技产品前途很大,再说,厂在自己最困难是留用我,又让我读书考试进大学,人不能忘本的。”
盛玉成说了句“爱情的力量!更是不忘本的品德。喂,我听说,林航正最近热衷在抄股票,有没有此事?”
股票是去年兴起的,国家在sh和深圳成立证交所,对外发行股票,这玩意儿,三位厂领导都没注意,但有几个如诸宁松、夏荣泰,金铮庆的却十分关注,不用说,林航正是受金老的影响,前一腔还请假跑到深圳排队买证券哩!因为要的人太多,就先发准购号,还是引起人哄闹,发生游行要求公平的事儿哩!
袁春明说了句实话:“力伟,玉成,我想我们能不能建造批职工住宿房,年轻人要结婚,钱又少,还有你们,不是都挤在老屋里?不像我,村里有宅地基造起三层大房的。
“我赞成。但地呢?”盛玉成立即表态,春明提出正点到他们烦心处,他和力伟结婚前后都有添了娃,力伟是男孩,他是女孩,都分别有个弟妹在,全家六口挤在不到40多平米的老房子,说难听话,每天出恭都成大问题。男的基本上到公厕,晚上就不行,除生活用品外,马桶痰盂既碍事又少不了。多么想能有套自己的房。向房管所申请,希望长安没有下文。在住房事上,还是城东大队的社员好,早先是茅草房,改革开放后经济搞活,社员不单纯靠刨地生活,进厂的进厂,打工的做工,头脑灵活做点小买卖,有了钱就改善房子,用水泥钢筋平瓦,翻盖成二层加半顶的近百平米底面积砖房。春明家更考究,外面还围造厢房,独门院子,铝合金的窗栅,亮堂透气出众,从田家桥望去,显出鹤立鸡群的气派。因为,他们都有宅基地,而城里人,哪儿来?所以才有上面那句问话。
“就在我新拿的划拨地上建吧,钱,让职工出点,公司贴些,建筑队只算施工成本,这样,50-60平方米一间,7、8万够了。”
何力伟同样觉得是好事,但他想到街道,这么大的事应该事先去汇报。袁春明连连阻止:“打住,先别声张,等事做了再想办法沟通,否则,要来个不同意的,或者考虑街企这么多,面上如何摆平,都来向我要,赔光老本都不够。”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三个年轻领导想得容易,后来为此搅起场大麻烦,因为涉及到侵吞集体资产的红线,引发出产权概念的纷争。热血澎湃的青年,他们此时认为自己做得对,安定人心有益于企业发展的事,商量后决定由春明负责落实,一期20套,城市职工按工龄职务排序,面积同样,抽签定房。
盛玉成下班回来,掩闭他跟玉芳小屋的门,这是结婚前父母住的,现在二老在堂前隔了半间,好在妹读中专,住校,回家就睡起早铺的。女娃跟他俩睡,因为隔间三分板,平时夫妻说话都捏嗓子的。
盛玉成把公司自己要建房的事跟妻子玉芳说了,玉芳高兴得竟动情拥抱他,湿润的嘴布在耳边快活说,要是这样,我们得自己开伙灶。
“你不是说我妈烧得不好吃,以后这伙头军可交给你啦,孩子呢?”
“进幼儿班了,让妈再带段时间,你不是忙呀,要不吃还是回老家,否则老人会不习惯的。”
“这到也是。你不提我忘了,明天我要与根生一起到处州出差。”
“几天?为什么事要你大头头出面?”玉芳亮起乌眸问。
见媳妇亲昵诘问,玉成心不由一缩,想到自己这次去暗探的事儿,止不住打了个疙瘩,好在玉芳也不就问问,见外面有动静,知道婆婆领女儿回来,就出门去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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