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林公司已经有辆普桑小车,是抵债得来的,他和何力伟袁春明都考有驾照,袁春明最老练,因为建筑公司自有运输货卡,经常上手。普桑公用,驾驶员是根生弟弟叶生,兄弟俩都会驾驶,这趟去处州,考虑到事情的特殊性,由根生开。
次日一早天刚光亮,他俩就动身,沿104国道东向经过越州至上虞折南下去,进入新昌境内山路延绵尤其是近天台的会墅岭,高耸陡峭,车驶得都很慢,就拥挤一起,好不容易通过,到了处州已经下午四时多,足足化了近8个小时。在最繁华的路桥镇找了家旅馆休息,直到夜幕降临,俩人来到街头,华灯煦照的马路巷道,商店林立,电子音乐声喧哗,各式新潮服装,时尚首饰,百杂用品撩人眼球,更有路上无数摊位以及不时出现招徕的行商朝你炫耀新奇的走私物品。热气腾腾餐饮店正是当时,唤朋呼友一批批进出,不时能见到豪饮啤酒的场面,来过此地数次的根生对盛玉成说,处州人吃啤酒是一箱箱拚比的。盛不信,一箱有24瓶,每瓶1.25升,连吃二瓶已经胀破肚子了,那会这样多。根生说,我实际见到过,不过下午连晚上,一个人真的把一箱都吃了,只是多上几次厕所。后来,盛玉成跟处州人相熟做朋友,确实见到他们那股拚劲,不过已经从啤酒转向红酒,连吹三支(瓶)是起步!让来余城的人都不敢轻易妄动。
玉成和根生是在路边摊中尝了当地生猛海鲜。摊主的脚边摆满盆盆桶桶,里面是在游动蟹虾鱼贝壳等,用网兜捞起,剖洗冲烫即往油锅中倒,下面是旺旺的火灶,很快在他俩面前堆起五六碗,因为晚上要侦探,不敢饮酒,各要瓶汽水,喝着通通快快吃了顿。吃毕,他们开始行动。只见根生朝前走,拐进条小马路,这里的灯光显得诡异,大多是艳红偏绿的晕光,不是连排式的,是一处归一处,显彰也有,那是些小门面,有布帘半掩着,门窗玻璃上写有按摩,油压,松筋,洗头等字样。能望见里面坐着长发飘逸,穿着暴露的女子。盛玉成不习惯,眼睛总是躲避瞟视,他低声问根生,这些字是什么意思。根生也只是笑笑,因为他从不敢跨进去,只是含糊讲给你松筋活血的吧!盛脸严肃起来,告诫道,小子,我不信,你熟门熟路领我往这里跑,是不是瞒着干坏事?根生急得要哭,解释说,领导,我哪敢,要不是你问起,我才将跟踪过的事告诉你。不过,你也别再埋汰我,我还是童子小个人,就给我十个胆也不敢进去的。
说着,根生指指前面那家,霓虹灯艳光炫亮,门面开阔,是座占地百平米多的三层楼,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香海池”。盛玉成见不禁联想到余城有个大众澡堂,名字为:“湘海池”,这个香和那个湘一字之差,就显得暗昧多了。但嘴上却讲,这不是澡堂吗?
“挂着是洗澡牌,但你进去就知道,里面内容可不一般地啰!”根生此时也不顾盛领导脸面,既然要破局攻关,你得先长长见识!故意问“要不要进去?”
盛玉成有些犹豫起来,从根生的态度,他已经推测这小子其实已经沾过邪边的,前面的责问回答都是谎言,想会不会他利用自己,呃不,应该是腐蚀自己,这样可以掩盖他的所作所为。根生见这位厂领导的神态,他觉得肯定自己遭嫌疑就不再多说,转过身即离开,而且走得还很快。
盛玉成追上拦到前面问,“什么意思,你——”
“领导,看你的态度我不想进去,因为怕你嫌我使坏,唉!你是我妈的领导,又是邻居,自己现在的岗位是何厂长和你给的,我跑外面虽然见识些,但从不敢越过底线,老实说,我也玩不起,你知道进里面这个澡堂,得花多少钱?”
“多少?”盛玉成才想到价格,他极力往上提:“30元总够了,要不50元,可以余城一家人洗几次澡的钱了。”
根生伸了二个指头:“进内最低消费200元,若享受里面的特殊服务,据说不下一仟是走不出店门的,小费还不算。”
“你说什么?一仟元钱就洗个澡,还要小费,这小费是什么?”盛玉成他再有飞速旋转的脑子,无论如何想不出要出这么大的价钱。至于小费,更不明白的。记得上次到广州与梁先生一起吃早茶,好像梁是给服务员手中塞钱的,这是不是小费。他把此意跟根生讲了。根生摇摇头,“不是,不过我也说不清,说是给小姐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现在我们社会还有小姐的称号,你哪儿听来的?”
此时,有三个男人喝得醉熏熏摇晃过来,听见盛的话,有个壮汉朝他一推:”别他妈的装正经,不是想玩么,小姐里面有,你进去啊!”
同行有个北方口音的含糊说:“别嘲笑啰,我也是今天给你们带下海的,长见识是不是!”
嘻嘻,哈哈,他们到拥着朝香海池进,里面传出嘤嘤欢迎之声,盛玉成望去,啊!已有俊俏佳人在迎候,自己委实失去胆量。
此时,根生突然拉到到隐暗处,指指从辆驶来停住小车中下来几个人,其中听清喊的是:“曾处长,今儿个要不要换个新人?”
天哪,那儿来这么巧的事!盛玉成不知所措起来。
眼睁睁看着处州同行拥着曾处长朝香海池进去,盛玉成完全让眼前的事实惊吓,聪明的脑子这次搅乱成稀烂浆糊,他本能的回避,转身退到马路口。根生见领导的状态,他也不说话,因为事情已经证实,进不进去显然不重要,何况在无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初涉风流场所,还不是洋相百出,反而让曾处留下极其不好的影响,下一步事就会办不成的。
事情凑巧不仅碰着曾处长进香海池,他们俩还有夜马路上撞见柴凤珍,她正带着伙人朝另一处灯光栏栅的地方去,迎面碰到,柴先嚷起来:“哟!我说盛总,你怎么也入乡随俗了,要不,一起去歌厅吧!”
盛玉成见打扮得风姿招展这个中年大姐,不是出事进后遗返回乡,没几个月摇身一变,变筣年轻活跃的。她老家不是在青田,咋晚上在处州路桥闹市区风光呢?见她身边几个年龄有大有小的,都喝得精神焕发,站着瞧自已俩个呢?
柴凤珍很是热情对一起来的人介绍;“曾经的同事,盛总,是我呆过庆林街道最棒的企业头儿,实权派,中外合资企业的财务总监。”
“幸会,幸会。”这些都过来握手,有的不还掏出名片。盛玉成和根生也把自己的名片递上。里面有个胖墩墩团脸矮个子却不动,眼朝天一副骄奢矜持样,柴凤珍忙不叠地跟盛讲:“省质监所的王科长,算你有福能遇上。”
省质监局所是知道的,跟计量所一样都是撑控企业产品命运的关隘,只是庆林公司还没有打过交道,瞧这付气势,今天肯定陪的太子是他了。于是,谦恭上前:“王科,久闻大名,什么时候请来敝司指导呵。”
王科只才微微点颔。柴凤珍乘机讲,“要不,一起去陪陪。”
盛玉成借故他们已经有了安排,露出很不好意思的态度,与他们会散。柴凤珍带着这帮人来到个装饰豪华的卡啦ok歌厅,不过,自己没进去,而是返回还站着盛玉成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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