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盛玉成突然看着出声,他兴奋地对正在讲话的两人道:“股份合作制高层已经列入议事日程,瞧,这个文件是国家体改委农村司出的。”他接着大声读出来,“《乡村集体企业实行股份合作制的试行条例》,多么明确,第一条载明:‘为了探索公有制经济有效的实现形式,寻求乡村社区集体所有制企业通过实行股份合作制进行改革的办法,根据国家有关法规,特定本试行办法。’,力伟,我们可以一试啊!文件已经很明确肯定股份合作制的性质是按照合作制的原则进行改革的产物,是在保护集体所有制的前题下,使职工成为企业资产的所有者,以充分调动职工的主人翁积极性。说得多好!集体,公有制改革,职工成为所有者。呵,怪不得义乌工商局颁发执照加个括弧—合作。”他转而对吕珏道:“肯定你哥从司法办内网中得到的,要让虞教授知道,他赶去帮助茅来的‘主人印刷厂,’有这个依据,就理由充足了。”
吕珏道:“我看了好多遍,还与我哥探讨,我爸在旁边插嘴,老头护子心切,说哥可以与人合作成立律所,结构嘛就是股份合作,具有资产所有者和劳动者的合法身份。”
何力伟听了心热,“怎么说,我们也能一试?”
“那当然。”仿佛在迷茫中出现曙光,盛玉成十分肯定的讲。
吕珏比他们更深一步,她一直在关注股份制改革,是最早一批进入股市的弄潮儿,已经取得可观的收益。结婚住房是抄股赚的钱加上林父母积蓄买了套新公寓。所以一提起股份两字话就汩汩而出:“昨晚我们在家中争论,别小看这几个词汇-‘股份合作制’。股份放在前面合作作为后缀,难道不是肯定了我们公有集体体制中职工可以执股,执股现在也许只是个火星,不,应该说是信号,其内涵体现对股份制的肯定。我爸讲得对,股份制是经济组织内在结构,世界上各国公司基本都是这样设立的,这与社会制度无关,更和是‘社’是‘资’不涉,就拿早先封建清皇朝洋务运动中出现的公司也是股份制的,1880年中国sh就有股市。股份制是马克思在《资本论》肯定其作用和价值的。何总盛总,你们要抓住这一机遇,带头先走一步如何?”这个已经成熟的俏妹子,难掩住心中追求财富的渴望。
何力伟再次拿起,这次他仔细看,指指前面一串字道:“修改稿,还是修改稿,说明没有形成正式文件。”他犹豫片刻,“如果我们要试,街道能同意吗?”
盛玉成冲劲上来:“有什么同意不同意,国家体改委都出台文稿,街道如果还阻拦,我们直接跑区体改办。”
吕珏在旁打气:“何总,你是不是让那次受审吓怕了。”
何力伟反诘:“我是这样胆小吗?”他一直是想定就要做的,其实内心何尝不想突破现在封闭的体制,问两位:“如果做,整个公司恐怕不行,内部现在的结构复杂,有名义上的合资,以及戴红帽的……”
不缔吕珏抢话道:“先在竹科技块试点,企业执照仍是‘农产品加工厂’,当时是城东大队集体资金开办的,我记得清楚,投资款12万,只是后来合并公司翻建厂房资产变大,我们可以以租房形式转制,让竹科技员工出资集股。”
“要是有的员工无钱呢?”何力伟问到实质上。
盛玉成道:“不难,多少不论,前题是要有个基数,吕珏,你回去算笔账,农产品加工厂办到今日企业积累多少?”
“早就算好了,报表上这几项相加即可。”正是好记性,不亏为公司的财务经理,她一一口述,“实收资本,资本公积、盈余公积,未分配利润相加为企业的所有者权益,如果核减固定资产厂房现值,约么55万左右,厂里现有员工42人,平均每人出资2万。按每个员工3、5千出,余多让厂长林航正包,应该没有问题。”讲到这里,他漂亮双眸朝何、盛扫来,脸不由起涌红云道:“是不是我太率直,忘记两位老总哩?”
何力伟直接捅道:“呵,吕珏啊,你今天其实是有备而来的!”
盛玉成喜欢她的畅直,正是要这样的骨干带头,年轻,朝气,文化高,专业知识强,更是吃过苦,敢于面对风浪闯,而且自身还有经济实力!这太难诚可贵的。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何道:“我们向吕珏申请,加不加入?”
何力伟直接否定:“公司领导暂时都不参与,这样向街道申请时好讲话。”
“要是街道要你们带头呢?”吕珏竟这样提出。
“你想可能吗?”盛玉成飞速的脑子现在竟被小女子问住。
“完全可能,我估计,开始街道会阻拦,因为他们不了解。但你们应该知道,近年来无论是庆林街道,还是cb区的其他兄弟街道,许多企业亏损或者潜亏,企业头头和员工普遍积极性不高,有的还辞职不干,单纯的承包弊病已经出现。看外面市场大的很,只要有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干。就是我们发展得较好的公司,袁副总不是提出要离开!为什么?自主权的束缚,所以才会发生分房审查的事。但从另个方面街道领导也是着急的啊!他们同样想要设法改变现状,所以,当股份合作制的方案提出,见是国家允许的,允许就是提倡,所以了解熟悉后,会鼓励企业负责人带头实施起来。”
何力伟觉得吕珏不简单,她竟能从单一公司看到全局,“你怎么了解如此透彻。”
吕珏扬起秀眉,“我是公司财务经理,经常参加区召开的财务会议,再说,各个街道财务都有活动,平时经常交流,还有,我啊——”
“我什么,说下去!”盛玉成觉得自已为主管财务的领导,却却忙于事务,忽视了全局的观察,更不知晓她说还有是什么?
“还有是我的小私心,我是抄股的,股友一大批,消息灵通得很。你们要知道,股市对经济动向最为敏感,当前国家整个经济都处在转型的关口,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夹在股份制和合作制之间的特有经济组织形式。”
何力伟此时感到,吕珏是在给他俩上了课。是的,应当承认,这几年光顾埋头发展,放松了学习,对新生事物缺乏敏感,尤其是受审的憋屈,如阴影时时绕在心头。所以听盛玉成谈起股份合作制,兴趣不大,吕珏的一翻话,他醒悟,朝盛看,意思是你说怎么办?
盛玉成了解何力伟的个性,他现在要行动了。于是道:“你我带头,以竹科技工场为点,实施股份合作制。街道上面,力伟你去力争。”
“好,但具体方案,你与吕珏一起做出来。”何决心下定,立即指挥行动。
王珏离开不久,袁春明进来,他对两位道:“外出都回来,我的报告已经交给戴尚武,让他转给齐主任,明天,我算正式离开。”见何力伟想说什么,春明不让,“别拦我,我来是打个招呼。”
“建筑公司一摊子事你推给我俩,真狠得下心。”盛玉成指责道。
何力伟反而冷静,他知道春明已经铁定心,八头牛也拉来回,问,“你走了,总得推荐个人挑起这付担子吧。”
“戴尚武不是在吗?让他干就是,工办主任会没有能力?”春明分明不把姓戴的放在眼里。
何力伟严肃道:“春明,论年岁你是长兄,论学历你是正式大专生,不能光说气话,难道你舍得自己创办的建筑公司倒闭,至少,当初我们都拿出现金来的。”
袁春明只才认真透底:“你俩放心,我不是那种人,现在的离开为了更好的发展,到那边还是我们哥三个都有份的。因为现在的体制把手脚步都綑住,只有找能干事的地方,庆林公司我仍旧不会撂担子的,只有继续做好。再说,不过是方式方法的变换。我到对江可以让那边的单位来反向承包,包的效益要比现在大,街道看得清摸得着不会阻拦,出头的名字不是我,嗨,建筑公司几个老人都留着。”
“原来你小子是变相侵吞啊!”盛玉成一针见血道。
“逼的,谁让上面对我们寒心的哩。”说着,春明过去把办公室门掩上,跟两个原班子成员,搭挡兄弟透出自己整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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