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伟加力:“是的,书记,田家桥动迁才是大事,我们这样的做完全是促进田家桥新区的开发。如果行,我相信不仅庆林公司搬迁速度加快,城东大队村民肯定也不会有阻力的。”
齐钧最后表态:“你们的意见,街道党委研究后再定。”同时交代何力伟,“已经定下公司二块产业搬迁,你必须负责尽速办好。牛奶场已经搬空,你们赶快接收。上次报上来的安置方案不是批了吗?”
齐书记说的安置方案是指竹科技厂和建筑公司搬入城西牛奶厂呈报的生产布局和需要的资金。
何力伟应纳,但他提出:“齐书记,建筑公司我们想转向开发房地产,这次改名庆林房产公司。这座大楼中的电度表生产车间合并移到城西,设想将底下三层办商场以方便今后入住的小区居民生活。”
“这个点子好,我预先与中经房产商量,一起纳入规划。至于建筑公司转业房地产开发袁春明不是早就在开发了,无非变个名。具体等街道分管副主任到位后,你们详细跟他汇报。”
街道党委对处理城东大队原集体资产一事结合庆林公司提出竹科技厂试点实施股份合作制意见很快通过,这有赖于齐书记先在会上提议党委集体作出个决议,由他负责与中经房产公司商量,党委班子成员每人安排一套房,在座的现在住房都困难,这么大块区域给了开发商,理应回报辛辛苦苦协助做工作街道领导,这也为区政府解决干部住房借了力。当然,齐再三交代,必须保密,还得与区委汇报后定。自后齐钧很策略,自己没有拿田家桥小区的新房,他通过中经公司与兄弟房产公司联手几次串换,最后得到近余湖最佳住宅小区一间大房。?????
何力伟为什么提出公司大楼办商业,这是他与盛玉成多次商量的设想,更是他爱人现任庆林合作银行徐雪青主任提议。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城市市民对物质的需求与时俱增,商业却相对落后,特别大型商场,在取消票证后,购买力旺盛,出现几次较大的抢购商品潮,平时经常见到余城几家百货公司门前排长队的现象。商业经营有强大的现金流,现金流银行是很关注的,存款多,获利大,从中得到可观有滋息。徐雪青还敏锐发现,外商已经在引进超市。她了解过,超市更是一本万利的盈利模式,进场的货物需要收取柜台费,销售有提成,付款约定时间结算,每次结算都不是实足付讫,加上各种搞促销活动和宣传广告费等等,来钱快,赚得多。田家桥开发的小区是省经委下的中经房产,除原住户安排的普通公寓其他都是余城最好的商品房,地点又在市中心区,这对庆林公司八层大楼二万多平米改造综合大商场是难得的良机。为此何力伟向齐书记提出,当然他没有全盘托出,先跨小步试探,再乘机扩展,棋子他们夫妇俩已经在谋划兰图中,盛玉成双手赞成开始接触活动。
徐雪青原本长得清秀,有双水灵灵的眼睛,白净皮肤,下乡几年她是在公社广播站当播音员,一口爽亮略带甜味的普通话,平时轻声曼语很感染人,加上喜欢修饰,注意穿着,那怕普通的衣衫,着在她身上都很得体熨贴。虽已是结婚育子的少妇,却别有风姿,体型饱满,曲线分明,更是举至干练,处事能力强,担任街道信用社主任后,业绩一直名列前茅,无论存款,收益及坏账率都远胜同行。有人跟何力伟开玩笑,你的娘儿已成为耀眼明星,可得管住啊。何力伟总是笑笑,好啊,我不是同样沾光。其实他们夫妇恩爱有加,虽然都很忙,但遇事一起商量。
近日,徐雪青主任很是苦脑,何丈夫力伟也绉眉头。为什么?是独眼黄啊!他要向信用社贷笔款。
信用社不是银行,章程规定个人是不能存贷的。当初街道企业因得不到国有银行的贷款,仿效农村信用社的形式组织信用社,由街道牵头集资,所属工业,商业、劳务等公司以及下属企业集资开办,实际是互助互济的性质。规定不能吸收存款,同样也不允许向个人发放借款,所以街道信用社额度不大,好在,通过几年的努力,企业存款增加,银行开始重视向信用社注资,所谓注资,纯粹是种借贷形式,派有专管员审核钱的用途。徐雪青的聪明在于她聘请的是工商银行资深的退休师傅作顾问,所以做得顺风顺水,庆林街道的经济发展得益强于其他街道信用社功不可没。但这次碰到新问题,实在辣手,按理,受人尊敬的老领导黄汉章借不过区区50万,而且急用!用于投资开摩托车经销店,并有儿子国外美元存单作抵押。这是黄老在为失去多年又重逢至今尚未谋面的亲子奔跑张罗,身旁紧跟着的是有生意头脑和经验的柴凤珍。凤珍很爽快,在旁如此道:“黄老不会失信的,无非过渡一下,再说,他新开的店,销售摩托车都是我帮助赊来的,摩托车放在店里,价值上百万,我信,你们为什么不信!”
何力伟不忍,他跟妻子雪娟商量,规矩是不能破坏的,可是人情在,黄汉章为儿子办事近阶段心都扑上,他不仅是在弥补愧疚,更是在求赎,人老了,世事阅历,当年能为革命事业抛弃亲情,现在哩?如果不解决他的需求,不是让饱经风霜老领导伤心至之吗?是否有两俱美的办法。
“变通,用你的企业拐个弯转出借给。”
“现在非常时期,你知道田家桥动迁,我们又在跟街道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呃,比喻恐怕不对……”
“既然定下,没有对于不对,其实你还不如盛玉成,不这样,产权问题始终是你们心中的块垒,国家体改办出台股份合作制方案,是中央在考虑如何突破现有的体制的政策。我在这位置上已经看得多,街道内现有不少企业,包括居民区办的单位,在市场上已经没有优势,亏损的潜亏的不少。再从远处看,不少国企大集体很多由于产品老化体制僵化设备陈旧陷入困境,而企业还像社会,什么都背着,听工行老顾问说,银行最大的包袱是这些单位,每到发工资就伸手,贷了还不出,仅工商银行的坏账早已超过25%的临界线。另一方面,地下钱庄出现,民间高利贷风行,有权的捣腾批文操作游资,用各种名义套国有银行的钱,捣乱金融市场。”
听妻一席话,她是从金融角度说能感受到企业所有制的改革已经近逼迫眉头。想到玉成经常开导他要灵活,说,你呀这方面太拘谨了。
何力伟不这样认为,目前自己主要精力都放在公司管理上,尤其是二大块的搬迁,大大小小的事每天眼睛张开都潮水般涌来,不得不集中对付安排,更是街道以及区相关职能部门下达的工作又要应付处理。与盛玉成相比,除全面与分管的区别外,更是盛性格放得开,遇事会不按常规出牌,喜欢走偏门,往往提出让自己需要一番思考和争执。如上次电度表为取得生产许可证,不仅敢用“色”,还加重金!塞金观音通了关。这次遇到申报zk一号【药】准字号,省药检局那个干瘦老头如同老僧似的端坐丝毫不露,让人难以琢磨。盛玉成又提出朝拜,金观音开道,能成么?需知省只是一个关口,国家药检局哩?能有效果么?像这些事力伟都没有跟雪青讲过,怕留有“罪”的痕迹,这次,黄老厂长和从未见过在美国的台湾三阳公司营销员儿子,来大陆办合资企业,底不清,人心难测呵!以后一连串后续事发生,又如何回避?但不帮又于心不忍,如是,还是跟玉成商量,他俩毕竟是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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