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英是在个晴好的天气,凌晨七时降落bj首都机场,她们一行五人,都是硅谷创业的年轻人,同样是第一次来到这个神秘的国家,因为只有家英是华裔,所以登机后的十多个小时中,不得不回答各种同伴提问。有一点可以自豪,家华自小受到中华文化熏陶,虽不流利但能够用中文表达和交流,自然,她成了这次受邀访问的领队人,其实真正的带队的是克罗诺·培吉。克罗诺是德国移民的后代,父亲是在二战结束被美国军方“请”到大西洋彼岸继续从事他的专业研究,但始终没有名分,屈辱之下有种压抑和泄愤。克罗诺是小儿子,基因里埋伏着这股掘劲,他所在的科研工作室完全是自发组织的团队,因自己年龄最长,已结结婚,义无反顾成为领头人。克罗诺对中国的种特殊的感情,家英加入接触后渐渐明白,这种情感其实是对美国的反感,凡是受美国欺侮的国家,克罗诺都会自发同情,但特殊的是对华态度,原来其父亲曾在“九一八”事变后被南京政府受邀派往中国,与一群专家帮助设计浙东海防的军事堡垒,当年号称中国的“马其顿防线”,可惜并未发挥作用留有终身的遗憾。克罗诺从小得到感染,所以他会偶而简单说几个汉语单词。家英来到硅谷,本是学新闻采编的,开始只是对这个云集高科技在帕洛阿尔托谷地好奇性单身独往,第一天就碰上这位颌下浓密络腮两眼透出智慧的长个子大男人,引她进自己的工作室,认识几个不同民族的同龄人,奇怪得很他们彼此相称竟用中国传统,克罗诺为酋长,其他人称伙计!取名称更怪为“东方魔窟部落”,家英笑得直弯腰。于是毫不犹豫加入他们部落,专做文字整理工作。
家英活泼聪明,又是工作室中唯一女子,自然很快成为这个部落的公主,在十多个男性之中,灵秀朝气爱耍小脾气姑娘享受众星伴月的娇矜,伙计们为她相互妒忌较劲,恰附带改变团队板僵硬和枯燥的气氛,拿酋长克罗诺倜侃话讲,你啊是热点又是焦点。家英回答的是句俗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是吗?”克罗诺指指在各自盯着电脑荧屏的伙计,他们经常通宵达旦,甚至连续几天,累了倚椅子睡,或者接躺在地板上呼呼而去。吃,根本无时间,西方平常饮食就简单,面包,咖啡、三明治,汉包,意大利面,反正有什么捞什么吃。家黄的到来在饮食上丰富许多,她外出采购,还带些水果回来,削皮切块装盘过去,常常得到他们会意接受。可惜家英多次朝电脑画面看,全是些自己不识的编程码,要不是跳动的曲线,就是些变幻的符号,或者各种离奇图案,这个部落成员在研发什么?她委实看不出名堂。
不多几日,克罗诺不让她当伙娘,因为硅谷许多小镇云集,各种服务很是方便,他让伙计自己发信息联系快餐。克罗诺要家英做收集信息工作,同时把开发出来的成果在网上发布推销。家英想这不是自我么喝嘛!这对文科专业的她很合适的,渐渐很快熟悉,此时方知道东方魔窟是专业开发打印软件,以及为特殊需求的客户需配置硬件。背后有个支撑部落的drf公司,在旧金山。drf公司经常指令委托开发,因此经济上有基本保证,现在加上么喝收入,渐渐出现不菲的盈利。刚入职家英日工资600美元,年薪不少于15万美元。然而看得出克罗诺不满意,他在筹划摆脱drf自闯大业。有次,他昂起络腮胡下巴,眼睛盯兰天对家英道:“我们干的是高科技,含金量远远不止,所以我让你扩大影响,要知道,在硅谷获得神话样成功是经常出现的,相信我们同样是如此。”
“为什么要取名‘东方魔窟’呢?”家英趁机问。
“对付小rb的。你不知道,首先开发成型的电脑打印机是rb高速点阵打印机,我们现在已经超越正在开发激光打印,成为埋葬小鬼子的魔窟。”克罗诺如此道,家英可不信,她道:“不是吧,恐怕不会是这样狭窄的胸怀,我体会你们是对神密东方感兴趣,所以部落如此称呼,崇尚灵感魔法,像东方日出样领跑全球。”
“你理解不错,其实真正的含义我还是关注你的祖国,东方睡狮已经苏醒,我要为父亲还宿愿。”
“什么宿愿?”家英兴趣大增,问。于是克罗诺讲了当年自己父亲帮助民国政府布防浙东海疆事。为防止rb人从东海进犯,当年化了大代价沿海筑起碉堡,每里一个,全部用德国进口钢筋水泥,可惜,rb人是从绕过杭州湾从金山登陆,造成sh会战的失败,南京陷落!父亲为此抱恨终身!家英听后觉得这位德国后裔太认真了,就算早先是有此事,现在什么年代,不是成两件完全对不上号的事,用不着神经放不下。克罗诺道,要回报的,大陆正在改革开放需要引进先进的科学技术,尤其是蓬勃发展的it行业,但这个标榜最自由民主的世界头号超级大国,对正在发展中的中国严密的封锁,凡涉及高科技领域都列入禁止,美藉华人还无故受中情局陷害,污蔑窃取机密给大陆获罪坐牢,“太不公平!”克罗诺是耸耸肩说的。
这天,东方魔窟部落因一项新软件开发成功得到drf公司大笔奖金,酋长克罗诺宣布全体人员外出party。于是十几个人来到附近小镇,找了家酒店畅饮娱乐。他们把长桌移到外面的草坪上,点各自喜爱的酒水饮料,很快桌面上摆满红酒,啤酒,咖啡、果汁和各式食品。这些整天埋头工作的人,面对碧树阳光,享受着旧金山海湾吹来湿润清风,露出天性的顽态,放浪形骸,谈笑畅饮,肴足酒酣。当录放机奏响迪斯科,把气氛推向高潮,于是,一个个醉态酩酊,摇摆身子,和着节拍蹦跳。家华成了中心,他们争着与她派对,她清醒着哩,故意引逗,巧妙应对,好了,很快地上横竖倒下疯狂旋转drunkard(酒鬼)一片。克罗诺向她眨眼,似乎称赞她的机灵,还是不屑自己的偏狭。家英可不顾,装模作样地逛到老板面前,伸开园臂,邀他跳探戈。克罗诺正要接受,蓦地,从树丛中闪出个人,朝克罗诺唤叫。克罗诺只得做个鬼脸表示不好意思,跑了过去。
家英眼盯着克罗诺,怎么啦,遇到朋友啰,为什么不邀请一起加入,神秘地隔着树荫交谈,又发现对方分明是个华人!只见华人拿出个大信封交给克罗诺,克罗诺一唯点头,很快华人消失……
克罗诺回到她身边,绅士般作姿,在跳探戈间,家英关注他裤袋里那只大信封,想问,但始终没有问。
他们这次聚会,直到月上中庭放返回。兴奋和疲倦家英很快入睡,她做了个梦,人被装进大大的信封里,哟,信封瞬间变成魔窟,无数文字化成小精灵在跳舞,自己被裹夹进个幽黑的峡谷,前面是条水流声湍急的大江,正害怕时却被狠狠推了下去……尖叫喘醒过来,原来是梦魇!心仍在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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