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公有个很隐蔽的情人,是高中时的班花,当年虽然他成绩优秀,但外貌自惭,虽很是受恋,却无追求勇气,多的是柏图式的自谑。人生常常会戏弄,班花因家庭成分高考落选,当了段时间的待业青年,托关系安排进农药厂上班,被厂里未婚的车间主任相中,但一直未能如愿,在车间主任提升副厂长时终于取得芳心,婚后班花为其育有一女,自己脱产进统计科。可惜此人官隐大,文革时站错队,不仅站错还夺权参加武斗,被打伤致残成跷脚,运动后贬职后勤科。如此他不仅在是单位,就在家里他地位同样降落,性格一变唯唯喏喏由班花妻子摆布。
有天,统计科工作的班花从窗口望外,见厂长等头头脑脑谦恭地陪一位个子不高,穿普通茄克衫的男子进来,似乎有些面熟,但又很快否定,因此人头高高仰起,根本没有记忆中低首敛眉模样,且鬓发花白,年纪明显大得多,听同事讲是省药检局领导,班花也就不再注目埋头做自己份内事。想不到这位领导视察车间后还深入科室巡视,走进统计室班花正好抬起头跟局长双目对视,瞬间不缔,局长竟叫得出她的名字,而且不忌众人上前热情握住她的手,还指指陪同人讲自己同学,高中分开这么多年才会面。厂领导等都说余城虽小但也不易,想不到局长在这儿重逢老同学。这重逢两字用得好,使得恰当。不用说,中午招待局长当年班花自然被特邀相陪。可怜她不习惯此场面,好在局长拉她坐旁边,不时夹菜挡酒,让她羞红的脸蛋一直发热,直到夜晚心还频频撞鹿,梦中回到同学间相处往事,为自己没有注意而后悔。很快,班花调到办公室,任务是跑省局送报告拿资料等琐事,工资提级享受副科待遇。
每次去省局少不了进局长办公室,接触多了关系催化,局长存留在深处对班花的追求变成实际行动,竟如此的强烈难按,终于找到机会把班花拥入怀抱。但局长不亏是省局领导,俩人往来很是隐蔽,但每次如胶如漆尽情享受迟来的爱。
任何事只要做再小心翼翼总有丝丝缕缕透出的,虽然为避嫌原班花事后不再去省局,同室的人见她越来越滋润的模样蜚议自然升起,虽然是微澜,总有涟漪风韵扩展。
当打听到这一幽情,盛玉成长长舒了口气,缝隙既有但如何下功夫?他把目光开始围绕班花家庭转,也是天助人也,想不到她家竟住在庆林街道,而且与街道五金厂毗邻的吴府大宅院里。这吴府原是晚清yn学府,别看现在住满72家房客,往昔朱门恢宏仍在,几重厅堂加花园廊房占半条巷,巷名就叫吴官巷,五金厂只是吴府原来的桥厅及佣房。班花家住的是东厢房,约30来平方,隔了两间,一间算客堂放饭桌搭起早铺,因为女儿大了,与母亲住一间,跷脚丈夫只能睡折叠钢丝床。更不好的是她家隔墙紧贴五金厂二台冲床,成天哐堂哐堂不断,你说这样的住房条件太憋屈的了。
从解决她家住房着手。
盛玉成跟何力伟商量,庆林公寓直接给太显目,拿袁春明开发曙辉小区二室一厅中套能遮人眼目。理由呢?简单,立晨集团早年不是在庆林大街买了几个店面,其中有家是五金厂门市部,因欠信用社贷款还不了,徐雪青趁此转抵给何力伟公司。盛玉成借此作理由跟班花商量,用她家住房作门市部仓库,这样不要每次进五金厂取货,房子调换到曙辉小区,只是路远了,希望能支持。班花听后感到事情蹊跷?她问局长,局长道这好啊,他们肯让你就答应,住房不是解决了。但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的。局长只是笑笑,幽默道,运来有时是没有理由的。
但他那跷脚丈夫却咻咻道,哪里是为我们,据我知立晨在申办药字号,绕圈子利用你同学关系才下血本的!话既然透出,这位已经萎顿的男人肚子里有火也发不出,新房子是实实惠惠摆着的。
那么出面谈成的林正航电话来后为什么盛玉成还在跟春明商量换东边中套呢?原东边套不是更好吗?原来局长会看风水的,不知什么时候,他去了趟曙辉小区,让班花提出更换。
这风水又提醒盛玉成,问林正航消息可靠吗?林正航说是班花露的口风,讲是同学建议中间套风水好,面对运河水及远处的山。
这位关心同学无疑是局长大人了。
搬进新家后,面对改善的住房班花很高兴,盛玉成偕林正航代表公司领导还来感谢,送了点日用品,说是谢谢你们支持,我们五金门市部存取货方便多了。话中有意指风水两字,夸奖有眼光,同时指指新居摆式中有个瓷观音,问,你信佛?班花心机不多,冲口出是同学送的,说开过光,余山请来的滴水观音!
余山自古以来香火很旺,夹在余江和余湖间,最高处有个江湖汇观亭,南宋初年海颜王完颜亮即金兀术曾领雄师百万直逼余城,遥指要立马余山第一峰就指此。但余山不高,坐落在余城市区,苍翠秀丽,怪石林立,其中有个洞窟,传说当年康王泥马过江躲在此内,得到观音护驾,滴水化雾遮掩,康王登基后在此修庙宇,塑滴水观音像。现庙年久坍圮早已不存。但洞窟在,窟壁上长年累月有滴水渗出,能隐约见到观音图像,故此吸引信徒,有僧人在此结缘,拿些滴水观音瓷像给人开光。盛玉成立即领会,局长此公未脱俗胎,心中拿定主意,也没有再问什么,寒暄一会与正航回公司。
调房的重力使了,可是仍然没有动静,盛玉成把自己的主意跟何力伟商量,只有出手金观音投其所好的了。何力伟问如何给他,上门,据现了解情况,局长不允许在家接待客人。去了不仅吃闭门糕,还因莽撞更加增添申报难度。直接上局里,如何?盛玉成冲劲来了,他转而道:“作为呈报单位要求面见局长,曙辉小区的事他心知肚明,难道这个情都不卖?”“你抓住心理,但中间变化很多,是见面,他到接待室,边上有人,你动作不了。若局长一人在办公室,你拿出金观音,拒收怎么办?”何力伟总是考虑现实,脚不踏地不放心。盛玉成的冲是有退路的。退路是见机行事。若不成,可以先暗示,讲故事形式把金观音来龙去脉添油加醋描述,这次不成,肯定上心,因为喜欢,再讲自古以来不打送礼人的,做足铺垫,相信事在人为。
好多事,其实往往想得多,想得多这个那个就顾虑接蹱出,像把锉刀一点点削去你的勇气,最后迟疑犹豫放弃。所以,盛玉成的冲劲优势是思谋拿定,认定一个目标,不再犹豫,行事!
局长接到传达室电话,立晨集团盛总要求面见,一口应允,还不在接待室,而是让他进自己办公室,站立握手,亲自倒了杯茶,直奔主题。局长是这样回答的:“贵司竹科技公司开发的zkpu一号药号暂时还不能批,理由你们不是制药厂,虽然按照要求和程序都做了,也经过专家肯定,试药效果鉴定,请恕我直言,我省还没有一家街道企业办药厂的,这个规定要冲破一个字难。但我在思考,是否能将贵公司开发的药转让给制药厂,不是同样取得收益,且不再化费投资能尽快投入生产,造福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