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记不得这个名字,当年药农说的是山里人土话,那时为的是找下山方向,未听懂,日后再次回忆无有影子,这次你拿来的竹样被提醒,阱芦峪你夫人的祖藉所在村,你说我能不急吗?近40年的追求,突然出现面前,仿佛老僧在向我招手,不,露出责怪的神态。我的心早已飞越过去了。”
“有那么要紧,能讲讲理由吗?”盛玉成才明白,他前面足足讲了百里多水路的故事是铺垫,现在正式切入主题了。”
“很急,因为我们zkpu一号药在申报过程中,不能再耽误的。”想不到东郭淦把它与立晨制药研发联系起来,要命的,不是已经经过三个阶段的测试,人体的试药,专家评估、药检局受理,化了大代价同意设厂并正在上报bj审批,却我们自己要改变!”盛玉成头上冒出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难道一切要重来,走回头路?而重来,回头走,能再顺利么?他追问道:“听你这么说,我们申报的zkpu一号中成药是不完整的,要推倒重来?”
“不能说不完整,而是有欠缺,如果把现在我们去寻找的几味加入,它的药效会更好。”
“不加呢?”盛玉成要的是不加,既然可以,没必要再自找麻烦。
“不加,完全可以,但作为个严肃的科技工作者明知道能提高药效,在尚未正式投产前改进有什么不好?”
真是老天,能跟他谈变通的事么?能与他讲何力伟与自己如何过五关斩六将的经过么?他是完美主义者,你如果坦率说那些钱啊色的,怕更让面前这位老人懊恼。好在。前面的话已经明确,他所说的缺还在寻找的几味找到后可以提出申请复方药的。故盛玉成不想争辩下去,而是讨教自己拿来的竹样里面到底有什么功能?他把此问题提出。
“竹子里有种成分,简单学名为se,还有种名ge,这些具有特殊的分子结构,而同样的se、ge中,又有不同含量的密度,加上竹原子固有的元素,故能发挥许多功能。我不说军事科学应用方面,就拿我们在研发的一号药,里面不是没有含量,但由于用的是普通竹提炼,如果把野狸岭药农二节同样的竹找到,分解取出合成,可以开发出一系列的新药。rb在这方面有研究资料,但他们没有原料。现在国家开放,我很担心他们会千方百计以帮助发展经济之名来寻找,保密窃取。在这方面,小鬼子当年密谋侵略中国前,从城市到乡村到处贴眼药广告,派出上百个暗探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更是把地理交通甚至羊肠小道都绘制在军用地图上,我们是吃了大亏的。”
东郭淦的眼光深远着呢,他所讲的学名盛不懂,但后面盛玉成明白,不仅是为自己公司,更有远大的抱负。难道玉芳母亲祖籍的大山是宝库,盛的经济头脑再次飞转,想到大姨,想到江巴良,想到承宁承贤两表弟,以及现在尚贫穷的村子,能不能就地开发呢?盛玉成话题自然往这里引。
其实东郭淦自己已开始安排,他跟盛玉成道:“从你带来綑竹样看应该不会错的,我已经切样留在化验室,若各项指标都符合,这个山村可够忙的了。他们要按照我们要求挑选,砍伐,渣汁,灌装,运输。村里人家家户户都得出动,要修能通国道的路,这投资恐怕不会少。不知公司能否支持。”
“应该问题不大,林秀老家村有外商关系,让他们出钱扶植,必要可以申请办中外合资的原料加工企业,立晨公司可以参股。”盛玉成没有说出江巴良与大姨的事,不是故意隐瞒,是等与承宁见面后告知处理意见再讲实情。
“还有,如果真有外商和我公司扶助投资,他们还可以把榨剩竹渣生产六蔑纸。”
“造纸!六蔑纸,这是种什么纸?”
“造纸竹是好原料,一般较高档的纸是用竹料生产,原料主要是竹箨。”此时,东郭淦取出笔和纸给盛描述生产纸的工艺。“这样,竹纸生产需要经过72道工序,前面榨压和不讲了,后面如浸泡,滚煮、沤烂,漂洗,打浆,丝网,晒干,整切几个主要流程全部是手工的,当然机器生产更好,但如果是六蔑纸,则讲究传统手工作坊那套技艺,因为六蔑纸是绘画有及高档工艺品需要用的特殊纸,售价高,国外尤其欢迎。”鉴于盛的知识,东郭没有展开从深处讲,同时他疏忽污染方面,这对后来阱芦峪村成为造纸基地后发生危害自然环境再次整治化了大的代价。当然这是十几年后的事。不能用现在的眼光责备东郭,那时候国人尚没有重视环境保护,发展经济致富是第一要务。
苏家兄弟已经在县城车站迎候,当盛玉成和东郭淦出来,他俩上去接过行李,指指已备好的车表示先到家里休息,轮船火车加长途汽车,老人连续几天的旅程委实太疲倦。谁知东郭坚持直接去阱芦峪。盛玉成知道他的执着,对他们说道:“听东郭师傅的,他啊心早就飞到野狸岭了。”
“野狸岭?”在林业局工作的苏承宁露出置疑的眼光向已经走向小车的东郭淦问盛玉成:“怎么冷僻的山老人是怎么知道的?离老家阱芦峪村远,还没有公路的啊!”
东郭淦似乎听见回过头道:“小兄弟,来了,再远也得去啊,怎么你们村不属于此岭的?”
“不是。师傅,野狸岭和我们老家村都属于大沟山脉,中间隔有几个山头,但从村口望,能见到野狸岭的峰,但去那儿都是山道得化半天时间,一般村里人都很少去的。”
“深山老林。东郭师傅,我听玉成哥说你可有大学问的,果然报出山名我们当地不少人还陌生哩。”已经坐在驾驶室的承贤搭腔道。
““那么,你们带来的竹样不是野狸岭的?”东郭有些失望,他指指自己的囊包。
“什么?你是说上次玉成哥要的竹样,那就是我们村里毛竹林中取的。”承贤回答。
“哦,是这样。”东郭悬着的心落下,理解小伙子虽然出生在竹乡,他们不知道学名也很正常。车已经发动,东郭坐在副驾驶位,他接着问开车的承贤:“如此说整个大沟山脉都产这样的竹?”承贤摇头道:“不,大沟山只有我们这带长这样的竹,与其他山里的竹不同,吃亏就在这里。”
“为什么?”
“我们的竹杆细窜得高,产笋又少,这笋又有股苦味,村里人自己都不要吃,建房用的大毛竹还得到外面的山里拉回。唉,外表很翠绿,但好看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