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葛晓玲来到施工的工地时,见春明头戴盔帽,满身泥浆,不停地指东划西的忙碌身影她有些不忍,是不是来得时候。然而眼观四方的春明先看见她,奔了过来,拉他到工棚内,开口就问,是不是立晨又碰到难事了?还未等晓玲讲他晃着到来水杯毫不置疑地道:“这种半拉子三不像的企业,也亏何力伟盛玉成他们呆得住!”
“哪你还把我放在火上烤?”葛有意激他。
春明自己也笑了:“你另当别论,瞧见你驾到,我再忙也得过来接待呵。”说完把杯放在她面前。
晓玲不想再拉扯,就直奔主题,把盛玉成所谓“草船借箭”的策略事讲了,春明听后先是夸,因为这是他跟葛曾经设想的兰图,如果把磁带厂并入立晨商厦,将成为省内最大的现代大商场,无论是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不何估量的。
此时外面有人探头探脑,春明瞧见大声呵责,有事跑远点,再急也要跟客人事讲完。嘻嘻,外面这些人起哄跑开。春明开玩笑对晓玲说道:“瞧你怂着的脸,这么漂亮诱人,我们工地肯定会误传的!”
葛真生气,“春明哥,你变了,怎么对我讲轻浮话,你是我们大哥,别忘记大专生的修养。”
“是的,是的。不过,你来得正好,今天一定要帮我陪个重要客人,别再楞火挑眉瞪眼的,是工作,哎,还和你说的‘草船借箭’直接有关。”不等葛问,他接着说“玉成的计谋一二三步步衔接,但疏忽一条—太理想,他应该是想到的,所以把最难说服部队协助的任务交给你,你来找我是对的,你想军区再支持单纯编个理由市政府会接受吗?他们如果去交涉,恐怕要为难军区领导的。”
“春明,所以我不踏实,但要磁带厂地块是我们目标所在,现在若失去将来再要争取很难。可是盛总的意见简单,要拖总得有更实的理由,仅仅用与军事用房谁都知道,现在通讯连早已搬迁,里面住的是家属和与立晨合作用房,这就是我说服后勤部领导,恐怕正式场合难以起雾的。你说我来得好,肯定有更好的法子掖着,还故意在逗我?”
“事先没有,但让你一提还真顶用,很凑巧,昨天原城东大队会计诸宁松,生产队长田福仁一起过来,他们俩早先争着要进计算机国有厂,现在下岗,退休还得等几年,心不甘急啦,找我帮助能不能跟何力伟说回立晨厂工作。诸会计带有张老地图,说磁带厂地基早先是是大营盘的,大营盘自古以来是屯兵的军营,建国后归部队接管,部队后来只进驻个通讯连,多余的空地让我们生产队种植。磁带厂征用原大营盘生产队用地,其实不是我们城东大队的。我问,你说这个有什么意思?田福仁补充,我们都是城东村人,现在立晨集团和军区合作办商厦,磁带厂夹在通讯连和八层大楼间,如果能连成一起,那可嗨啦,不是成为余城最大商场。你瞧,都是有眼光的,看出要害处。但我说何力伟他们没有资金吃磁带厂。诸会计算盘子拨得哇哇响,部队可以收回,这样不是省力,磁带厂的富裕人员可以安排进大商场,两件其美的事。我又问,哪你们为什么不找何总呢?田福仁说了实话,你是城东自己人,看我们受欺侮,好好国企业搞得成这副模样,无非找个说法,寻事做的。原来他们说的是要我帮助做工作,我答应了,他俩高高兴兴走了,却把这旧图留下。”
“好啊,无巧不成书,诸会计送来正是时候,军区以此作理由,我相信陆朝阳干事会做文章,无非拖时间吗!春明,感谢你!”
“看,看,你跟我客气?陪客的任务呢?”
“我!一个女流之辈当陪客,不行!”
“瞧,落后了吧,还是立晨的女干将,多大的场面都能对付,不是坐坐吃顿饭,看吓成这个模样。”春明倜侃起来。
“你啊,现在怪不得丽娟嫂子经常在埋怨,每天不是泡在酒席上,就是卡啦ok歌厅闹到半宵,还嫌不够,公司里专请大厨搞起宴会室,社会上不正之风都是你们这批人搞坏的!”
“晓玲,你话太重,社会上不正之风是我们搞坏的?还是社会上不正之风我们是无奈跟风的?这是个原则问题,今天,得给你上一课,我这个老哥要开导开导你!”
晓玲本是个爽朗人,她怂脸端正坐好,道:“我听着,你歪理十八条的讲吧!”
春明此时严肃起来,他说道:“立晨集团我俩位兄弟他们欠缺就是这点,作为企业不能仅仅两眼盯在公司内,平时呢?不交际,不应酬,缺人脉,少关系,这次资金困难急得要跳楼,还不是我出手解决。晓玲,不要小看吃吃喝喝卡啦唱歌活动的,其实都是工作。什么叫工作,工作谁做的,人!企业内需要踏踏实实干事的,但光埋头干事两眼不朝外,单纯管理能出效益?要在市上抢食才行。这抢食少不了打交道,生意上有朋友,官场呢,我讲粗了,是指政府部门,难道碰到问题临时抱佛脚,重金烧高香,立晨电度表,zkpuⅰ号药你我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要是平时不使春风到时候遭旱求夏雨哪里会过来的。”
说到这里,春明还告诉晓玲,“立晨如果不能果断破蚕化蝶,我肯定退出!你啊到一定时候也跟我退出!”
后句话让葛晓玲唬得坐不稳,她扶住椅背,诘问:“让我脱离立晨跟你?”
“不!自己干,我的眼光不会错,你是能够办大事,房地产业就是方向!”
“好啦,别再给戴高帽子的,我家吕玮也不会答应,此话到此为止,不谈了。”
“我还是要谈的,我们都是从贫穷过来的,贫穷多么可怕,他会让人丧失底线!想想我们小时候,穷得丁当响当年的困窘现象还少吗?家庭闹翻,弟兄不和,邻里反目,有时就为争口食啊!现在政策如此好,我们要求富,求富得创造财富,让自己富起来,这不会错的。你别这样看好不好,国家鼓励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先富的人里应该有我和你,但要致富必须有自己的平台,有平台还得要懂得经济体制。”
“经济体制?都在实行股份制了,产权归属越来越人格化,应该与体制无关吧,是自己能力和作为的了。”
“不,你我都学政治经济学,要正确认识政治与经济的关系,政治是在前面,经济是从属政治在后,按马克思理论经济是政治的基础,那么晓玲,政治又是什么呢?是政权,政权并不是虚似,而是通过人实施的,实际上是各个政府握有权力的人。懂嘛,权力!所以我们从事经济工作不能脱离掌握权力的人,必须要搞好关系,这样讲你肯定理解,我请客,我设宴,我讲排场,包括卡啦ok的,都是实实是在从事感情投资,而且不是一般的,要密切深度,这样效益和财富因为你的付出会得到更大的回报!”
“好了,我明白,你今天说了那么多话就是让我参加陪宴,你请的是那位有权的官府人?”
“建委。”
“建委你不是很熟悉的,多少工程做下来,大小朋友一大堆,还有规划处的龚导师同窗,我不陪了,这旧址图我拿去,办正事要紧。”
春明按住图纸,告诉她:“今天来的可是建委副主任,关系到我钢结构项目拨款事,这是新型建筑,已经申报建委科技处,主任得大笔挥动才拿到。”
“那跟我更无关的,既然能请到,你肯定有把握安排到位的。”
“错!有关,难道单凭这张旧图不查证冒冒失失去给军区,要是这几年有变化呢?趁副主任在,可以托他查证,市房地产管理局也在建委属下。”
春明这道理一摆,葛站起身又坐下,他说得对,需要到地籍科核对档案,证实旧图的延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