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主人邀请x县的朋友是四位,除已经熟悉的钱福荣外,能记得清名字的是那位近50年纪的万华集团董事局主席候长龙,侯主席没有跟他靠在一起,是与力伟、玉成对面对坐,并没有预先所想跟自己交流美国收购公司的事儿,只是彼此交换名片,讲了句下月他要去出访,第一站是休斯敦,走访劳斯特公司在休市的办事处,就此而已,并不要家华做什么,只是表示可以顺便拜访贵公司。到是另二个生产雀牌机的耿大头,做化纤生意有高干背景说话很放肆跋扈常什么贵的,吵着要他讲到美国投资的道道,意思是公司不能把钱放在一只篮子里,要转出去,否则政策变化又会回到改革前两手空空的!这倒让家华无言可答,他能说些什么?幸亏葛晓玲灵巧跳开话头,拉扯两人的趣事挑逗,果然话题随酒杯敬来倒去热闹,钱福贵当然是个角色,他大讲自己那个动漫吹开,给家华戴高帽,谢董他妹是在好莱坞硅谷那边,我要顺他竿进美国电视台呐!
有一点家华是做到了,坐下开吃时,他主动起身先敬葛晓玲,并说了原因和经过。现在家华说的这些金融产品知识,在座的都已经熟知玩弄不亚于家华,只是谈到次贷不太明白,美国佬有意思,这不是在制造泡沫,垒得那么玄虚!姓常的却大手一挥,管他娘的,学嘛,抓紧时间套汇差。玉成乘机点破,你进来与出去的不少倒挂价,就是赚政策的钱和汇率差的!
春明单独敬家华酒,话不点明,介绍坐在他旁的龚教授说是代导师举杯的,龚教授同时站起,家华何等聪明的人,他爽快饮下后回敬,诚心邀请道,龚导,凑个时间与爱人一起来休市,就住我家,你就当我自己学生一样。龚导显得激动,手都抖擞,玉成故意唤边上女眷,来,别都管自己喝,丽娟和雪青林秀等如同群麻雀叽叽喳喳地拥过来,解除龚教授的尴尬。
终于醒转,家华揉揉眼,见窗外日头透过窗帘亮光,门外叶生督督的敲门声,赶紧起来,开门并迅速换装,匆匆梳洗后就下去,见廖主任坐在车里等,忙说抱歉,耽误了!
当驶近金融办,家华先是看见市府大楼,想起电话中玉成跟他谈起,那年新大楼落成,余城市民都对这座造型别致的市府高楼评头论足的,什么尖头把戏、歪扭七八、肚皮空空,对刚从钢厂提拔的市长许多诽议,但后来渐渐平息。当此位高职称知识型班市长干满一届升调管工业的高官,此时市民的观念已变,早先中规中矩火柴盒或者上面加宫殿盖的僵化建筑被不少引进的新型设计大厦改变,才感到此位市长当初的不易,须知正处在思想解放的初期,着意在一个市的标志建筑政府大厦开创城市建设新风,是难诚可贵的。为此今天家华特地对政府大厦专注,不由哑然失笑,屋项是仿造西欧尖顶,身子保留苏式方块结构,外加中式挑檐,整幢楼又中间留空,上下衔接又层叠,确实有些三不样。
却却是这样,留下新旧时代变革初期的历史风貌。在昨天过余江大桥时,何力伟指着正热火朝天建设中的新城,跟他讲新的市政府新楼已在此建设,可以说明我们的国家飞速发展赶越时代的节奏。
可是,当拐出对面马路边,好不容易找到停车处,走近金融办办公楼,家华又收起刚才的赞美,不对,旧的是不容易退出的。眼前这栋单独五楼,青砖墙面,平面组合结构,屋顶简洁对称,归属民国建筑风格,把关系国际金融市管家封闭在这座建筑里,想想不是滋味,何况,力伟提到那位接近更年期女性柯处的冷霜。
进入资本市场管理层柯副处办公室,廖介绍后主动离开,让他单独留下,更证明他的推测。
还有是座位,柯处的办公室正对大门,由于室不大,加上她摆了些花盆,多了几处阁几,应该有的接待沙发省掉,只有两张靠背椅与她隔桌放着,如此家华不得不相坐面对了。
当他接过柯处酙上杯水坐定打量,映入眼窗帘这位中年女性,内着鹅黄的半高领羊绒衫外是件淡蓝薄呢上装,略饰淡妆眉目清秀,乌亮的长发披肩,脚穿半统靴,沏茶走动体态很是优娴,完全是位举致得体有教养的知识型干部。接下来的交谈中,更感到她严谨中不失和蔼,话是她先开口:
“谢董事长,单独谈话是我们处室规定,请能理解,因为涉及资本重组等上市企业核心的事,必须这样,这也是遵循保密制度的。”
家华嘴上应对:“是的,是的。”心里别扭,把我当成什么的了,美国上市公司重组,怕管不着吧。不是把立晨商厦包装进入,每一步都要公示的,有什么密可保。更不适应的是政府插手管,不等于干涉吗?
接下来柯处翻翻已经接收立晨递交的材料,她第一个问题是:“当年建造八层立晨商厦用的是原是现在您汉荣公司准备受让重组台湾豪森公司美国上市的豪森股份的创业人也就是现在公司股东的父亲周静英投资款,据我所知,(这里她解释,立晨是市金融办本处列入培育改制上市的公司,自已带个组去辅导,意思是我对企业情况很民解。这个不讲家华同样知道,但后面接着的话让他觉得是在挑剌)你正是收购周静英投资款成为立晨股东的,为什么你的股权不在商厦,而设置在立晨电能公司?”
家华心里直骂冲头盛玉成,当时他是借妹妹家英部落看好这项追世界并按科技的项目被移位的,现在不容许也没时间作解释,随口问:“这有什么不同?”话出口。思路像喷泉样出来:“同一个集团,只是不同的安排,我是遵照立晨集团股东会的要求,而且不是汉荣,是新加坡的国际凯维资产公司。”
“正是这个,对照你现在设计将立晨商厦资产包装受让豪森58%的股权有五层架构,与凯维一样实际控股人是你,能说说原因吗?”
“多渠道投资,减少风险这是常识,国外普遍做法,特别美国上市公司,如果柯处需要我详细展开,恐怕不是一句二句讲得清的。”
事后他追想,是错怪柯处了,但当时柯处的回答是:“我是针对你吸收立晨讲的,国外多层设计包括免税岛国注册,中东绕圈子等多着哩,不需要你给我解释。”回忆中,她见柯处两根孤型细眉微微绉了下,“这里有风险!”
家华当时认为这才露出更年期女人的真相,原是姣洁的面庞变得丑恶,这不是有意刁难么?混气开始升起,正想较劲,谁知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上年经领导模样的干部走进来,后面是廖副主任。
柯处站起绕桌迎上去,尊称“主任,你有事?”推测不错,是市金融办头头。
但家华记住这句话,风险,归来后平静回忆,觉得不像刁难,是提醒!可惜没有机会再细问,因为立晨商厦资产包装到美国上市,一把手亲自抓了,柯处接受项新的任务。直到后来风波爆发,柯处才又出现,当然,这是几年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