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把一份文件交给柯处,对她道:“这是l县天鸿药业要求重组的报告及相关资料,余城地区首个已上市公司向机构和公司转让控股权的大事,交给你好好研究分析,提出金融办意见。”
对柯交代好任务,,主任和蔼对谢家华道:“谢董,你为余城企业做了件好事,让立晨商厦进入美国,市里况书记知道,特指示我要亲自关注,你随我到办公室去,cb区的廖副主任同在,我们共同研究如何进展的步骤,总之一句话,作为地方政府的主管部门,全力予以支持!”
谢家华心里涌起个疙瘩,这位年长的主任,材料都没有看过,却已经设好通道,是否太轻率,再则主管,美国上市你能管得了。如此大包大揽的态度反而让自己不适应。
柯处已经将刚才跟谢交谈摊开桌上的材料收拢,递给主任,意味深长朝家华回眸,此印象谢竟定格心中,以后遇到相关事都会浮出这位副处的眼神。
金融办主任的办公室宽阔气派,一套真皮沙发占据小半个空间,另有硕大是紫红色光滑晶亮台面,背后是同样颜色书厨,上下五格排得满满当当,大多是政府经济类的,但从识迹象看,应该平时不大翻,要不能那么齐整。
主任把柯处给材料放在桌上,自己坐在长沙发中间,谢和廖坐两侧单人沙发,内勤沏上茶水,家华发现,廖的前面已经有喝剩半杯,主任用的是保暖杯,他俩只再渎了些,可见廖离开柯处后是在主任这里。果然,主任是接他们前面谈话下去的,他对谢家华道:“我提议廖副主任,这次一起去美国考察,贵公司包装cb区立晨商厦,正好x县万华集团准备收购劳斯特公司,这两件可以说是余城走向国际资本市场的大事,直接进入美国金元帝国,这是改革开放可喜的成绩啊!况书记让秘书转达他的意见,刚才我已经讲过,其实是批评啊。你想想,作为主管部门思想不够解放,保守封闭,培育啊,指导啰,当然这是必须的,可是闯劲哩!瞧下面积极性上来鞭策了,走在我们前面,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对国际市场不熟悉,不了解,不能再做井底之蛙,趁这次机会,组织市区县发改委负责同志,由我带头到华尔街取经。”
主任在有感而发中,谢家华望着他斑白的鬓发,泡肿的眼袋,耳垂边明显褶绉,虽然注意保养,体态匀称,面色红润,但激动说话能见唇明显哆嗦,嘴角有涎水流出,不断扯纸巾拭擦。家华肚子里混劲来了,你们是要借个理由去美国溜达,化我们的钱?这么大把年纪,还侈谈保守封闭,恐怕戴起花眼看几页文字都脑蛋发涨,兴趣不由索然,调皮地用说了句英语:“theleadersareverywelcometovisittheguidance!”(意思是非常欢迎领导们前来视察指导!)
主任不知他在说什么,眼仁中爬满“?”,尤如无数虻虫蹦飞,骇然失措,廖主任提醒家华,说汉语,英语不便交流,但家华已经改口了:“我问领导们什么时候来美国?我可以提前做准备,或者我返程时一起去,多少人我让助理安排。”
好像前句没有这么长,不过表达意思明白,主任摇手道:“谢董,出国事我还是在提议中,政府人员要按程序办,不急,到时候定下来会让秘书联系您的。”
“随时恭候,需要时尽量吩咐。”
“别客气,多少我们是老乡,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主任回头跟廖道,“这材料我们柯处已经看过,你拿回去,让区政府批上意见,我们正式发文,时间抓紧,这样谢董可以先实施起来。”
看也不用看就这样定了。先实施起来,家华有些茫然,不知指的准备什么?材料上报已经说明,需要金融办的批复后,国外中介团队人员方能进来开展评估,不过,他不再讲了,只是表示谢谢谢谢的。
于是这位主任饶有兴趣把话题转到美国的人文风光,同时对家华如何去美国及公司情况问了些话。家华回答简单,讲是自己去接收父亲遗产得到绿卡发展起来的。廖其实多少知道他的事,却很有分寸添色,三人相当愉快结束谈话。
当谢家华与何力伟、盛玉成谈在金融办的事,玉成先扮鬼脸,批评他,不尊重老领导,说什么英语发嗲的,像他一把岁数干部不懂外语多得很,这是时代局限,你我力伟还不同样,后来跟金铮庆学的,你到美国才流利的。
力伟也批评他,混痞尾巴总是要漏出来。其实你的小心眼我知道,怕要你掏钱。掏钱也应该,不是有百分之十的溢价啊!
说到这里,家华发急:“这完全是两回事,我对政府部门头疼,刚才姓柯的掘根到底设法挑剌,不过,她张脸没有像你们说的难看。”
“谁跟你讲她的相貌了,你自己眼光有问题,是不是给她套出什么的。”玉成笑他。
“哎,别说,如果不是那位大主任来,还真的会被他窝里端!”
“有这么严重?问到啥?”力伟领教过柯处,是业务型干部,作风严谨。
“她把周静英当年投资款兴建八层大楼,与我收购他的股份,和台湾公司关系点破?曲里拐歪一联系好像是有点什么问题的?”
“哪,你怎么说?”玉成双眉间又起绉,说明脑子在飞转。
“我是说很正常的吔!好在后来大主任进来,把柯处排开!这又为什么的?”
没有回答家华后面问题,玉成已琢磨出味儿:“会不会周甫卿那小子报一箭之仇的!”
谢家华捧肚皮笑,指指玉成:“就是冲头,什么都要多想,周甫卿是求我的,他们豪森股份面临下市,已经混不下去,而且没人看好,那次力伟来见着,这付怂相,报一箭之仇!有能耐吗?行得通么?美国法律严峻,能把不搭介的两件事搅在一起。”说到这里,家华醒悟:“你,她,那个柯处就是大陆思维,狭隘多疑,文革后遗症,你还多一码:厕所案恐吓病!”
玉成气得胸鼓鼓的,被他这一拨原本可以展开讨论的关节事给疏忽了,当然他们不懂美国股市规则,后琮正是此事引发出风波,付出不小的代价!
力伟是在一旁思忖金融办为什么支开柯处的,柯处业务对口,又是立晨上市培育辅导小组头儿,大主任是怎么想的?于是带有好奇问家华:“你有否听到金融办大主任让柯处接收那件工作。”
“噢,听讲是l县一个上市药厂要重组的事儿。”
“天鸿药业。”力伟脱口而出,又自语:“原来成方鸿是在申报过程中。那么上面肯定提到立晨药厂的事了,这才合理,仍然是柯处分内事。问家华:“说起我们药厂了吗?”
“你们药厂,咋的?”家华感觉很突然。力伟也不说了,他不想过早跟家华扯药厂收购天鸿药业事。
谢家华想到金融办主任说要组织团队到美国去考察,就是以立晨商厦还有万华收购劳斯特公司作理由的,他对玉成道:“立晨集团肯定参加市区县金融办出访美国团队的,这次玉成你来!”
力伟道:“玉成,如果上面要集团参加,你去,这次家华带你女儿到美国上高中,去时可以实地到校里去看看的。”
玉成女儿庆慧已经办妥到休斯敦houston私立学校读高中,虽不属于美国一流名牌中学,但在德克萨斯属顶尖的,同时考虑能得到家华夫妻的照顾。这次是随家华林秀返美时带去,玉芳难免有些不舍,倒是庆慧欢妈妈,庆平哥初三何叔妹妹青姨放手让他去英国拉德利中学读书了,那边托的是个朋友,我比她大出去,又在谢叔家旁边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