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谈到工作上的事,盛玉成就请他们进办公室,可是这位钱福荣拿出手机不停地照骸骨,嘴里念念有词,太好了,太好了啊!正愁下一部卡通片的内容,这下好了,我们余城故土的奇事,喂,手上金观音给我,片名就是‘观音大师智斗乌鲤精’。”
盛玉成才不理,拿着观音自己先入内,袁春明也跟进,钱福荣又劈里拍啦照了一阵,进去问:“玉成,金观音哩?”
此时盛玉成手机声响,他按机脸色庄重,连连讲,“已经复制过,你放到电脑对照,看仔细,好的,好的,我马上做!”说着脑角上已沁出汗珠。袁春明是见状明白肯定是六处公安打来的,他听何力伟讲过,见钱在没有问,拉他到一边坐下。钱是何等乖巧的人,见毛辩识,也不说金观音,朝玉成正在打开的电脑,将自己手机上的照片转到莹屏上,又放大,定格。钱见到此像熟悉,走近看清了,问:“此人?你在做什么?”
玉成不理,春明拉钱,跟他咬耳朵,想不到钱福荣听了竟说,这不是一撮毛,我认识,还打过交道,他那批狐朋狗友我闭眼睛都能道出!”
这下子让盛玉成大吃一惊,停住问:“你认识?”
“这不是颂柏吗?泰国过来的,当年我险些在hn受他的骗,公安要找这个人,问我好了。”
这才是重大转机,盛玉成又敲定:“钱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涉及华润广场溺杀案!”
“是这小子干吗?今天可逃不了,这群黑道帮子,什么坏事都来,老子要新老账一起算,春明,要真是一撮毛那伙,那太好了,拉我来,不是要夺回华润广场吗?盛玉成,你别再磨蹭,我跟你到六处去,不过,话撂在前面,华润广场到手,我这份要让价的。”
春明瞧钱福荣那副商精样,事还未头绪,就要利益分享,但现在是关键时刻,不与他争,把钱按在沙发上,又唤还愣着的盛道:“我和钱总今天来就是跟立晨商量一起跟泰国佬争那块烂尾楼广场事,主意还是钱福荣出的,钱总你先讲,否则玉成被你没头没脑一惊一吓地不知应对了。”
“好啊,我钱福荣可不是吃素的,风风雨雨闯过来跟多少人打过交道,但早年在hn受骗至今都在咬牙。你俩都知道,九十年代初,hn开发房地产热,多少人奔赤去抄地皮。我刚办起市政公司,赚了点钱,受朋友忽悠,说你只要有点现钱,保证一个星期赚几倍回来。我动心,但还是不信,让朋友先去,哎,果正一周传来,说已经有块地皮看准,只短少20万,你要算一份,隔夜就翻倍,地皮拿不到啊,跟抢样争夺,我是从外资公司那时得到的!”说到这里,钱福荣点起烟,狠狠吸口,牙帮子两颊的肌肉绷紧,现出当年的狠劲,继续说道,“20万现金,当年不是个小数字,就在余城可以市中心购新房进。于是我从银行中取出,用只肮脏的塑料编织袋盛好。你们要问?为什么不银行转?前面我不是说过,对方是要现金交付的。我第一次坐飞机去了hn,拎了20万元途中不知担惊受怕,好在一切顺利,是朋友来接的,下机直接去了交易地。哟!那场面真是个嗨,市场不像市场,商店不是商店,反正乱哄哄都是人,不少手上拿纸,什么纸,楼面图,朋友告诉我这叫楼花,我站在看,见他们当面喊价,确定,付款,转身给后面要的人,一轮轮的过,短短几小时,钱打滚翻。看着看关头脑热了,朋友带我见卖家,就是一撮毛颂柏。别看现在照片上这付鸟样,当年油光满面,洋装笔挺,吮头很大,与身边同伴摇晃过来,开口讲钱呢,我说带来了,那么成交吧。我朋友对一撮毛说,下家呢?当场转户。一撮毛说可以啊,于是边上伙伴转了圈,唤来个人,对卖我们的楼花图,张口一倍价要。为想到不露馅,两边背对背签合同。我与朋友这边写成,让我交出20万,说是去那边换合同取钱。谁知等啊等的,我看情况不对,朋友说自己去催,好了,朋友都没有影子!你说这不是跟强盗一样。”
春明此时问:“那你这个朋友肯定是跟他们一伙,是你自己失眼啊!”
“是的啰,我太轻信了。”
盛玉成问:“这个朋友你怎么认识?”
“我承包市政工地的材料供应商,一直很讲义气的。”
“那么事后呢?”春明问。
“事后没啦,朋友来过个电话,说对不起,自己也受骗,详细讲了他们一伙人的情况,说是泰国黑帮,不知讹内地人多少钱财。”
“这么说一撮毛是你朋友比你熟悉?他在哪里?”
“我朋友长久来联系啦。想不到一撮毛摇身一边成投资商,欺骗政府,拿到庆林大道地块,不要猜,肯定内部分赃不匀发生矛盾,下狠手谋财害命的!”
钱福荣推断非常直接,袁春民想到齐钧,问:“那么,按你所说,齐主任双规是不是与此案有关。”
钱福荣想了想,摇头否定道:“不,齐钧应该是是轻信,好处多少拿的,但不可能卷入里面。”
“梁燔生呢?”盛玉成问起。钱福荣同样摇头:“姓梁的见自己介绍的华润老板失踪,银行抵押款不到位,怕政府追问遭殃,双重压力下逃跑避债。你们想的,要是他是涉案人,还会回大陆来?”
“不对!公安已经拘传梁燔生。”
“我不这样认为。”钱福荣似乎他是公安是纪委,“梁燔生在我单位呆过,其实本质不是个生意人,但又很需要钱,总按照自己思维从事,你想,商海背景异常复杂,特别资本主义社会那套,鱼龙混杂,参差不齐,以自己的经验看,一撮毛也好,华润老板卢德思也好,都不是正道人物。国外有像他们那批人,趁我们不黯熟国际市场规律,钻人民币不通汇的现状,政府急于招商引资,就在内外币倒腾中获厚利。”
春明见他烟点得凶,知道又刹不住,其实在旁的两位,这普通常识难道不知道,可是错了,福钱荣后面表述的,他们才感到自己的不足,“你想,华润为什么要街道打包给他资产,说明他底子空,干的是没钱生意,纯粹用此地块到国外抵押融资,如果把融资来的钱真正投入就正常,可是他们用意分明不真干,用这笔外资两边套现赚大额。”
“两边套现?”盛玉成不由问,”钱进大陆来了,华润广场也开工了,还能两边,哪两边的?”
“汇差,一边佯作开工,春明,你我都是吃建筑饭的,能接到这么大工程,先打保证金,还要填资给外商,好,他们把融资款包括我们的保证金等,在国内转投资,获得外资补贴,然后又转到国外出借给大陆进口商,换得红利,出出进进反复赚利差,玉成,银行利率你是内行。”
“噢,对,国内贷款最低也需年息8%,而香港不到2%,相比是6个点,不高啊。”
“那止,良心太凶,黑道连手,放高利贷,押宝赌博,什么都干,我的推断,当初华润第一笔融资不正规,一撮毛那些人参与取得,利益分赃起矛盾,恰恰美国次贷爆发,出现大窟窿,出面人是华润,只有姓卢的死,他们才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