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钦的研究所在近山崖栋小砖楼,很清静整洁,几个室内放满各种仪器,研究生们在各自岗位上认真工作,与他们间隔几处是立晨借用的科研组,里面人员同样穿戴整齐聚精会神。唐教授已经得知何力伟过来,带有谢家英及她的德国男友,事先唤上外教院的德语老师,是个中年妇女,身材高挑面容细腻举止得体。有这样交谈的翻译,沃纳·路维西才摆脱拘谨,显示雅利安人的热情善言。当然在谈及侵犯知识产权命题时,沃纳又表现出固执一面,不管唐教授如何辩说,都被“nicht”(不)否定。家英生气责问,为什么把秽污朝我身上泼。唐元钦脸苍白,急切中摆脱教养外表,固执地坚持已。他是拿合作利益诡辩,承认四方合作基础,但强调各自有独立价值,不能混为一谈。何力伟很生气,他严肃指责唐元钦,作为个有声望的教授,能如此包庇自己商人长兄,这不仅侵犯立晨,还玷污硅谷部落声誉。谁知谈到东方魔窟工作室,唐元钦拿出电话录音,声音表现出克罗诺的态度:现在谢家英离开,我们原合作已失去意义,四海、余大,你们选择这么做,我不反对,包括我们已经研究的成果,有合适的价格同样转让!
何力伟朝冯少平看,原来电话是这样讲的,冯少平没有听完,就奔跑来找自己,下文呢?唐元钦揿掉手机,录音终止。此时谢家英感到无端受污辱,她立即与克罗诺打电话,通了,听到哈罗以后双方快速的英语对话,室内人虽大都懂英语,不过由于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语速极快,火烈烈的,只能听懂大慨意思,好像存在感情纠纷。沃纳·路维西脸色赤青起来,发达的胸肌在鼓胀,最后家英极其生气扔掉电话,朝沃纳夹英德语啐过去:“瞧,就是你们德国后裔、性变态,无赖,自己抛妻子,谁能容忍,还要死皮活狗样赖。”沃纳·路维西发话:“无耻!是你们那个魔窟疯子吧,干扰好多次了,别再理他,是个垃圾!”边说边拥抱家英安慰。
在场的被这一幕方知矛盾所在,何力伟对克罗诺十分厌恶,家英离开的原因应该在此!那么为什么不跟家华和家国讲呢?转而想国外人那跟国人样,遇事都个人处理,不烦家人的,何况家英是个成熟知识女性。家华不知内情生妹妹气,要让立晨注意合作事的变故。现在怎么处理?不能轻易表态。正在思忖中。唐元钦摆出占上风姿态,故意带和解口气道:“谢女士,合作事克罗诺决意放弃,所以不再深入,四海公司投入硬件器具,他是商人,结合自己开发的编程,申请美国上市,这不失是件好事。作为合作一方余大计算计研究所,虽然感到遗憾,但研究付出有价值的,包括立晨,何董,冯总,我看是否四方写个合作终止协议,由四海公司收购各自做出的成果,获得满意收益。谢女士当时做为牵线搭桥的,也不能少她一份。”
何力伟内心厌恶,正想反驳,让家英抢先对唐元钦三个mo、mo、mo!沃纳·路维西用德语同样表示反对,女老师翻译:“这是违背契约宗旨的,不是人与人感情分岐的事!更不能因硅谷公司一人好恶而忽视团队的权力,立晨作为企业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唐教授,你必须回避!”
唐元钦对这位鹰钩鼻的德国佬说这样话,气不打一处来,他责问:“你算老几?”
“我是家英亲人,有权接受她的委托,捍卫硅谷部落的权利!”沃纳言之凿凿,并从口袋里掏出护照及与谢家英婚姻证。
何力伟见到比唐元钦都发怔!家英和他是夫妻,怎么家华没有谈起,肯定不知道,家国知不知道,恐怕也不知道?他有些不忍,如花如似玉的小妹,嫁给大一轮中年德佬,除刚才正直外,看不出有什么魅力!
家英没有丝毫羞态,她落落大方附和:“唐教授,我将和丈夫返硅谷,澄清是非,克罗诺是在意气用事,四海公司擅自行动完全是非法的!”
“法!什么法!”突然钱福荣不知怎么冒出来,进门听这两字,五官凝聚,大声问,让室内人都不由朝他看。
“你是什么人?”唐元钦从未与钱福荣见过面,见面前这位脸堂黝黑汉子,五短身材,举止粗鲁训斥道。
“我,不认识?何力伟,教授不认识我!”钱福荣皱眉挤眼故意装蒜。
“是不认识的!请你出去,这是高等学府研究所。”唐元钦放下面孔手向外指。
“唐元钦,高等学府?你却用如此态度在对待我请来的德国友人!我说两个人名字,他们,你总认识的吧”说到这里,钱福荣报一个接一个报出,唐元钦听清瞬间脸变色。钱接着跟他讲,“你必须自重,不要干对不起人的事!更不能挤兑立晨在你处研究的人员!”说完,他挥臂,唤何力伟,谢家英和沃纳·路维西,“走,我们离开,让他自己掂量。”
何力伟有些反映不过来,钱福荣却大声:“已经在凯悦大酒店订下筵席,庆贺沃纳·路维西和谢家英新婚夫妻天作之合,现在客人都来了,就等你们去!”
何力伟让钱福荣这一册一册的不知真假,宣布在家英故乡婚庆大事可不像儿戏,家英懂的,很高兴钱福荣能张罗在自己老家为她举办婚庆宴,见沃纳·路维西听不懂话神情发愣,就跟沃纳简单讲中国传统礼仪,沃纳立即兴奋,担心自己衣衫,更害怕如何面对家英故居的亲戚友人,被钱福荣过来拉起唤上家英往外跑。
室内只剩下尴尬忐忑不安的唐元钦和被他邀请来做翻译的女老师。
路上,同车的何力伟问钱福荣:“你唱什么戏,事先不好先告知,我们也好准备礼物,还有盛玉成他上l县去了。”
“都给唤回来啦,礼物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但见面的礼金要你自己掏腰包的。”
“我那儿来现金?再说红包袋也没有。”
“你放心,已交代雪青、玉芳带来的,不知是不是我说的数?”钱有意装个大手势,让何力伟抹掉。何还奇怪问:“刚才你报给唐元钦两人名字是余湖区监察院法院头儿名字。”
“是啊!让他够喝一壶的。你瞧,姓唐的恐怕裤裆都吓湿啦!”
何力伟憋不住笑:“哪有你说得那样神!”
“不信,是不是,你这个集团老总算白当啦,官场这套现在还没有入门,天龙盖地虎,哪路人需要哪方面人压住。”
“钱福荣啊,这是余省大学,不是官场。”
“这你错了,怪不得白痴样,大学谁管,政府啊,大学现在事多,工程建设发包招来建筑公司,建筑公司内部层层分包,出现纠纷,起诉到法院,主体是余大,当然涉及,法院就传唤余大。大学办经济实体,面对复杂的市场,出现各种问题,有经侦刑事的,公安检察院就介入。教授们发挥专长,到处兼职,参与经济活动,参股投资开公司,纠纷闹起来,都得司法经办,余大属余湖区,这两个名人告诉他你说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