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航边上想,这位德国学者也太语无伦次,好在后面改变,要问,东郭淦先辈在西天呐,问彭斌不等于白问吗?
谁知彭斌却能回答,他告诉沃纳:“这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酶’,只是我在实验中感觉到,就是说不上名词,‘酶’字恰如其意,它活性,多变,所以公式中这波纹符号,东郭先生决不是臆想从梦境中来的,他有过这实验,肯定的,有过!”
沃纳在一遍遍看纸上公式,那一串拉丁字母为什么要如此排列,不合常规,波型符号,彭斌说了,还有呢?他张起褐兰双眸,一个个问号涌向彭斌。此时,家英在朝沃纳捏的纸上指指问:“还有这个,是个什么符号?”
彭斌见了,解释道:“这是我扫描的符号,与这组公式都在东郭淦先师的笔记本上,是表示紧接的一页的符号,我想此中肯定有什么关联,就一起通过扫描把他放在一起,平时对照琢磨,现在还是理解不通。”
“笔记本呢?”沃纳·路维西问,他认为不可能单纯这两页中,其他呢?
“其它与这个无关了,笔记本保存在春明这里。”
春明,沃纳已经熟悉,这次喜庆还是钱总和他作为主发起人的,听家英说过,春明是东郭徒弟,笔记本交给他是很正常的,既然与公式无关,琢磨这个符号吧,然而沃纳越看越糊涂,这不是符号,是种古文字的叠加。为什么这样认为,从上到下都极似汉字但汉字又缺胳膊少腿凑在一起。林正航点破道:“这是道家法事用的符号。”
“是道家法事符号。”彭斌也做解释。
“那什么意思呢?”家英问意思哩?
“我在猜测很可能与公式有关。”彭斌没正面回答,他自言自语说。这让沃纳更想打开迷题。
林正航见这位德国学者一股打破砂锅纹(问)到底样子,就告诉他:“这是东方人的智慧,道家的符号具有避邪驱鬼、冶病禳灾等功能。”
听林正航说到这里,沃纳打手势告停,问:“你见过道家画过的吗?”
“见过。窑山崇阳道观尹宏平道长画过多次,他其实就一个图。是用朱笔或黑笔所画的一种点线交叉,字笔屈曲神秘形象画,用于避邪驱鬼,治病禳灾用。”
“治病禳灾。”家英无论如何也翻译不好林正航所说的意思,只是讲用于驱鬼,治病。这病字一出口,沃纳领悟,他竟心急站起问彭斌:“你有否请教过窑山崇阳道观的尹道长?”
彭斌让这个德国学者一提,着实反思,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是啊,对这个道家符,明明知道,东郭淦把他录有笔记本上跟前一页紧紧相联,而且笔记本这页,符被分解不同的字体,从上面中间到下位,知道他是在思索,显然没有结果,接着放弃,只剩上下二页,上页是拉丁文符号公式,同样拆解字母,下页是道家法符。近在窑山,经常来往的尹宏平道长为什么不去请教,他是画符的啊。黄汉章过世安葬前,尹道长画符焚烧,自己见过。此时面对沃纳,他有些迟疑,因为他根本没有把两者联系一起。
“去,拿这些到窑山崇阳道观请教尹道长。”家英很直爽,招呼沃纳起身。
沃纳响应:“是啊,困扰的不是窑山道观那个竹水嘛,尹道观肯定能说出所以然的。”
林正航和彭斌此时动心,对,道家的竹茶,道家的符,二者肯定有因果,不知东郭是不是就是从尹宏平那里得来的,就算不是,但尹道长多年积累的道家知识,很可能会讲出一二三的,就一起附和道,“好,我们共同去窑山。”
正在休息的尹宏平听徒弟讲,上午来过的那个女华侨和德国客人又来了?还有是立晨药厂林总经理和彭梧儿子rb归来的硕士生。
尹宏平起身走出内室,殿前见这四个都对着神像在指指点点,他们特别对正放在祭坛上张黄符专注,在悄悄议论。
尹宏平轻咳,四人回首,林正航因跟尹很熟悉,指指这符问道长:“这是什么符?”。
尹宏平道:“午间,窑山脚下有个人犯冲,突然说起谵语,医生讲是神经错乱要送精神医院,他家人不信,从来没有发生过,肯定撞着恶鬼了,就奔上山找我,本道写了这个‘太上皇急急律,让老君查清驱除。”
“灵吗?”家英实在不信,天下那有鬼神的啊!
“灵,这图焚烧,我将灰给他家人给犯谵病都服,很快,好啦,但那家人还是怕,要我再书写一幅张贴门扉。
沃纳是基督徒,对尹道士的话同样不信,但东方文化的怪异,他原是带着问符来的,于是随尹到厅间。徒弟习惯给来客又每人泡杯竹叶茶。
林正航就指蒿竹叶茶问起符的事来。让彭斌把符取出,递给尹看。
尹这是一瞧,就抹抹三羊胡笑:“这不是当年东方淦问过的?”
“东方淦伯他生前曾问你过?”彭斌出口,已经排除此符出于尹手,那么来自那个道士的么?
“是这样,那年我记得是自己师兄魏贤康仙归之晚,我们一班道友在守灵,他东郭淦唤我出去,掏也张纸,写有多个道家的符咒,我问从哪儿来?东郭讲是经年久月收集的。我瞧,都是与怯病有关。”
家英疑窦升起,她问:“怯病,就凭这张纸,这个图?”
尹不理睬,知道一时讲不清,但还是说:“道家同所用的符咒与三清天的仙师通气,尘事多苦难,往往要求神仙排解,难事多有多种类型,如刚才讲的谵语者,天灾人祸,生子育女,等的,最多是病患。东郭淦当年也就是你们今天给我看的这个符,其实是句话‘极意是仙师敕令,三天责龙星,镇定肾气安。’,记得那时他正在为庆林研制竹汁中层药,是不是最后是此咒符起了作用,现在是不是不灵了?”尹宏平用眼睛在问林正航的。
“没有。”正航想笑,我们这几个人怎么会相信这位的舞神弄鬼的牛鼻子道士的呢?
但尹接着说的,却却让林正航,不仅是林,包括rb学医归来的彭斌和德国学者沃纳·路维西及正已有些懊丧的谢家英全都恭敬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