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晓玲听了两位老总的转述,尤其对盛总话中带有陆朝阳的含义,她坦诚谈了自己看法:“这很正常,虽然我们立晨同样在开发房地产,而且起步早,但我们不是主业,更没有在这方面致力形成规模,立晨的房地产业在行业中根本排不上,小儿科!”
“200亩地1.21容积率16万方的江南水乡怎么是个上儿科呢?我看余城现在比我们大的没有几家?”何力伟也不理解。
葛晓玲解释道:“两位老总对全国房地产业当前发展全貌缺乏了解,从单体面积论,江南水乡16万方是有一定的规模,但这几年国内房地产已经进入兴盛期,趋势越来炽热,到处都在开发,形成巨大潮流,而且开始细化,分住宅房产、建设房产、商业房产和安置房产等等,出现几个开发巨头,排列最前的是五家,他们拿地动辄千亩,投入百亿,其中就有你们所说的天都集团。这家集团总部在深圳,发迹也在深圳,现在已经布局北上广,开始向省会级城市扩展。天都定位是商业城模式,他看好余城,华润广场地处城市中心,又是庆林商业大街上,我想天都的实力,肯定是志在必得的。至于陆朝阳主任有否参与运作,据我推测按他的性格肯定是支持的。”
“支持,我们是街道最大的企业,他支持外来的天都?市区二级领导都表态的,街道主任能违背?”盛玉成对陆朝阳始终有介蒂。
葛晓玲却问:“盛总,若换个思路,你是街道主任,你面对国内房产大亨来庆林大街投资,会持什么态度?”
好个灵牙利嘴的女人,盛玉成是被她话问中,一时无语,何力伟说了:“晓玲讲得对,她比我们了解陆朝阳。虽然当年作为合作方代表,有些小摩擦但工作还是出于公心有贡献的,何况任主任后,是我们直接领导需要尊重。换位思考,作为担任街道行政一把手的他,又新上任不久,总希望做出大的成绩。立晨拿华润广场,还是天都拿,两者相比,肯定无论名义还是实际效益后者大。再说,立晨经济总量就是加上进驻华润,街道统计业绩只能是溢长,但天都来了,庞大的商业体如果把天都报表及税收纳入,街道经济将远远高出一筹,你说他能不支持。”
葛晓林还加了句:“天都的当家人是部队复员的!”
盛玉成急了:“怎么说是陆主任的战友,那还说什么。”
“战友从大范围上讲可以说,不过,据我知道他们早先没有关系,天都老总下海,那时陆还在部队未提干哩。不过话这回来,现在陆的偏向是打猎人瞄准星——”
“什么意思?”盛问
“睁一眼闭一眼。既不违背顶头领导,又稳稳拿定结果。”
“那么,立晨没戏了?”盛玉成还是不服。
何力伟道:“事情虽在,我们已经报名,无论如何得争一争!”
“怎么争?就是把我们所有实力都放上,加上海外家华,对江春明的恐怕都要不过啊。”盛玉成可以算得出,仅上海一个商业城项目就可以复盖自己了。
葛晓玲到不这样认会:“何总、盛总,天都虽然来,但还是有短板的。”
“在哪儿?短什么板?”何力伟接问。
“天都是后来者,是通过庆余堂的关系挂上庆林街道纸品厂作为合作方报名竞标的,不像立晨直接。再说,从市到区原定的方案很明确,华润广场由立晨取得,立晨把自己商厦的屋顶给钱福荣做卡通儿童乐园,原本是想走个过场而已,想不到杀出匹黑马,招标文件明示,虽然不能阻拦,但可以商量。”
“怎么商量?”盛玉成也在动脑子,总不能窝囊得白忙乎一场。
何力伟听明白,问“晓玲,你的意见是不是两家共同中标,各得部分。这到也是,玉成,你想,我们要的是建个立晨总部大楼,其他按写字楼出租的,若把出租部分交给熟练商业运营的天都,不就两全其美了。”
“这样当然好。”玉成盘算虽然现在立晨元气恢复,银行支持力度也大,但三个方面都要化大钱,余县产业园的基地,江南水乡建设,不断投入的电能互联网远程计量研发。预算中华润广场取得,钱原本主要是让写字楼要的单位出保证金和预交租金,这本身是只险棋。倘若天都把这块资金解决,我们仅建个总部大楼也不急,土地取得抵押给银行,用贷款资金建造,不够,集团挤点就解决了。只是,能如愿么?
见两个领导都有态度,葛晓玲主动提出,“我先去探个底。”
“怎么探?你与天都熟悉。”盛玉成问。
“没有,但可以找陆朝阳嘛,你们不便,我可以啊。”
何力伟认可,葛晓玲原合作时与陆朝阳搭班时间多,对陆个性了解,由他先去透露立晨想法,陆现在的位置,上有区市,下立晨与钱福森乐园的事,这乐园也在自己管辖范围,没有必要把棋走死。再说陆二个身份,一是街道主任,当地的主儿。二部队复员干部,跟天都军人出身的老总有共同语言。再说就是葛讲的短板,天都总不能不认情理,半路杀出夺人之好。
然而还是都太天真,当葛晓玲跟陆朝阳主任说了这层意见,陆到赞成,是啊,如果能让出部分给立晨建总部,其他由天都所在发展商业地产,事情就都摆平。陆是满怀信心,通过纸品厂约见天都余城项目负责人,负责人也是部队复员的干部,答应汇报老总,可是很快消息转回,老总拒绝,不行,华润广场我们全部要的。
陆朝阳碰了个乌鼻子,正好叶书记来电,让他去,更觉得压力重,因叶书记作为任务交给他,务必别让天都搅局。当叶听了陆汇报,对天都是生气的,但招投标条件设施,人家都按规矩来的,不能阻拦,市场经济的法则是公平公正,再说天都是国内闻名的商业地产巨头,退一步,市场竞争政府也不能随意干涉。他给陆出主意,是否通过部队关系再商量商量。陆回来想到省军区领导,他专程去了趟,原主管自己后勤部首长已经升调大军区,与天都老总接触过,为所在城市开发时碰到部队地块一起喝过酒,帮助解决难题,再说对立晨也有感情,就当着陆朝阳面撂起话机给天都老总,想不到老总胃口很大,竟要他能否趁机助把力,华润广场太小,是不是让余城区市能拨块大地给天都,建个有规模的天都商城。这让首长无话可说,只得嗯嗯地挂断。
他对陆朝阳道:“现在这几家声望极盛的地产商牛啊,你瞧说话口气,那个态度,我还帮过他呢,看来,天都是吃定余城的了,不过也好,小陆,余城还没有像天都规模的商业城,你可以建议嘛!说不定能成功哩。”
陆感谢出来。想想自己尽职了,牛对庆林是好的,天都是庆林街道引进的,日后肯定会伸脚蹬腿扩张,自己也能出成绩。于是直话直讲,把部队首长和天都老总的关系的商量结果向叶书记汇报。叶听明白了,天都这主儿华润这是来踮个脚的,他胃口大着哩。于是,叶书记去了况书记那儿,讲了此事,况书记是个有魄力领导,告诉叶,让我直接跟天都老总接触。于是叶把此和陆说,陆通过天都余城项目负责人转达市高官意见。天都老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