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我想收回原来想法,何总,再来次借力发展如何?与大公司面对面较量,立晨有天利地势的优势,借某位名人言,有时候反击是最好的防守。”盛玉成竟斩钉截铁回过头,做了个冲锋样。
区国土局拍卖会在房地产交易大厅的会场里,这是应时新设的机构,同样会场也是新的,所有设施设备都符合时代要求,大屏幕的电子屏悬挂正中,两边有同步相映的ppt投影,台前有半弧形拍卖师桌,上放金光闪闪的铜槌,拍卖师桌的对面下方是两位公证员席,包括递交拍买人单子的工作人员散位,醒目的电子钟高悬,能清晰见到粗大的三个指针移动。下面是排满整齐的桌椅,前面几排贴有参与拍买单位的编号,便于按号就座。后面是旁听参与人座位。现在大屏幕上不断滚动所拍地块概况和起拍价,因时间未到,场内荡漾着音乐,悦耳的音符在偌大空间弹跳,给人轻松愉悦之感。三三两两人陆续进了会场,公开拍卖地块现在已经成为常态,经常有关注的市民来参加旁听。因这次只是单独挂拍华润地块,限于设置条件,只有天都立晨二家报名应拍,所以不像平时那么人头攒动,挤挤挨挨的。今天少得多,显得空空落落,眼看离起拍时间不多,台上拍卖师已经出现,一男一女两个穿制服的公证员也就座,立晨盛玉成、葛晓英吕珏三人,他们端坐,桌上放有拍买报价的一叠表格,边是营业执照,法人委托书,公章和印泥盒。街道陈定方书记、陆朝阳主任双双结伴来了,他们先跟区国土及产管局几位领导打招呼,远坐在离举拍座位的位置上。已接近规定的开拍时间,但天都举拍人还没到位,
此时有种神圣的感觉,会场内开始营营嚷嚷,区国土局领导不安地瞧腕表,这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现在,只有5分钟了,建设局领导正要跨上台阶去主持,营营嚷嚷的声音同时屏息,突然的静穆能听到电钟秒针走动声,这是关键的几分时间啊,若天都不来或者迟到,都意味放弃拍卖,那么按起拍价华润地块就直接归立晨取得。葛晓玲有些紧张,她不安地拉拽裙子,想挨近盛玉成说话,见盛神态庄重,没有丝毫惊喜的表现,像个上战场的战士,死死盯着移动秒针……
来了……突然有人发出声,场内目光都投向门口,看到三个人步履进入,前首是位中年汉子,板刷寸发,浓眉园目,步子跨得稳键,盛玉成认识,他是天都项目公司负责人。后面是二位小妞,个个顾盼生姿,其中一位较小巧的带小跑上前,到公证员处报到,拿到报价单,后面女子陪中年汉子就座。
国土局领导已经上台,他轻咳一声,表示拍卖会开始,接着掏出准备好的稿子,清晰念拍卖注意事项,并介绍拍卖员和公证员,点到名字的人都礼貌朝众人躬身,说完,国土局领导退下,拍卖人双手伏案,简扼讲了本次拍卖地块编号、单价及下面报拍程序。
拍卖会正式起拍,第一次举牌的是天都,按规定百万起步,即在规定起拍价是以加一百万为起点叫拍。天都让小巧女子先举牌,另个女子将填好报价表跑到公证员处递交,两个公证员核对无误,转给拍卖师,拍卖师敞开喉咙报价,同时屏幕上显示成交新价,天都竟一开始以先声夺人之势,加了一仟万!
于是,报价员开始重复,一仟万一分钟、一仟万二分钟,限定是三分钟,当报到还有半分钟时,盛玉成让葛晓玲举牌,然后吕珏把填好表送上,立晨加一百万。于是,双方开始咬住,天都前三轮都是重复一仟万地上涨,立晨始终一百万复盖,第四轮开始,天都发飚,加五仟万,这个数如同响雷震动全场,拍卖师依然用他悠长声调只是略微提高喊出,正在众人以为立晨会放弃时,却却相反,立晨继续加了一百万!两虎相争必有一博,难道天都再砸重锤吗?
叶健书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拍卖会场,在令人焦急催促的三分钟内,盛玉成看见国土局领导走到叶书记边,时间在一秒秒无情逝去,葛晓玲手掌上汗水黏湿,吕珏却已经在填数字,面对充满挑战的场景,很容易激发起人攀比欲望,长期浸淫股市的主办会计,咬唇把所写的数字递给盛看,在等待盛签名的时,拍卖师声音无疑已经将白热化加温,与会人不少能听见自己心脏突突跳动声,有几个甚至半站起,目光焦距火辣辣过来,当最后10秒,盛玉成让葛晓玲举牌,表送到拍卖师手中,竟还击五仟万!
须知现在两家单位不断相加的数字,已经让原定出让价几乎翻一倍?这是什么概念,在场熟悉余城楼面价的人都咂咂舌头,比庆林大街现成商铺转让还要高,这只是土地净楼面价,取得还要契税,印花税,附属规费,这个烂尾楼,前期蓬头垢面的半拉子工程,现在接近天文数争抢。人们不担心天都,知道他体量大,cb区大面积的商城建设,是不在乎挤出钱来投资这块广场的。从某种意义上,天都如此做实际是在为自己进驻余城叫价!那么立晨呢,虽然是上规模企业,有上市公司及多项产业,但总资产有限,难道头脑真的发热!陈定方捏紧拳,陆朝阳只是摇头,他想去阻止,见叶书记沉着态度,端起的屁股又复坐下。
天都当然没有停息举动,他们很快写了新加数,当小巧女子走到公证员前,突然停电了,全场灯熄灭,大屏幕一片漆黑,电钟指针留住这个时刻。停电,余城近来不断发生,居民普遍用空调,家中已经不止一只,大商场及企业耗电量大,尤其进入隆冬季节的日子,虽然电力局采取避峰和递度加价等措施,但还暂时弥补不了存在的缺口。市民对突然停电意见纷纷,政府正在采取措施申请增加电力供应,这是发展中出现的遗憾,今天却却在决定华润广场博奕关键,按照规定国土局领导表示,今天拍卖会因停电暂时结束,具体续拍时间将另行安排就绪后通知。
当盛玉成三人回去与何力伟汇报时,何力伟讲了句,天助人也!
他为什么这样讲?因为在拍卖过程中,何力伟曾经接到电话,希望不要继续抬价,问,对方何人?是天都的意思吗?来电人吱唔,何力伟没有表态,既然面貌不清,果断挂断。
盛玉成抚掌:“说明我俩决定是对的,攻击是最好的防守,现在的迹象可以预料天都拿华润广场背后在人。”
“所以你大胆拉价,后一锤子5000万,要是对方不举了,立晨肯定违约,3000万拍地保证金没收,还诚信受损。”何力伟是有些后怕,如果自己去,肯定早早掩旗息鼓,但两人商量定,这次玩的就是要冲!
葛晓玲也说:“何董,当盛总让我填5000万数,我的心都要跳出口腔,还是吕珏沉得住气。”
吕珏坦然讲:“这是资本市场的玩法,要的是追高不追低,别看我们下了5000万注,天都不是已经填上,说不定还要大,这样我们就果断放弃,把他们晾在那儿,这是天价啊,不赌气会如此闹的!盛总谋略算到当天都中标,会找况书记,况书记从大处着眼,肯定会让国资委找个理由,不正常,推翻中标价,这样天都就面临与立晨协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