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钦佩眼前这浑身是血的男人,虽然面临着随时有可能被杀的危机,他却依然保持那种不怕死的神情,满脸是血的他看起来相当狰狞可怖,可是他的眼神却是丝毫都没有服输的神色,那眼神充满对死的觉悟,好像生死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汉子,这绝对是一条汉子,如果对这样的人见死不救,就算我白活一回,打定主意,我走了过去。
打斗还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形势依然是一面倒,人数少的一方依然的在被人数多的一方蹂躏着。
我向着那个裴老大的方向走了过去,裴老大瞄了我一眼,他好像不认识我,见我岁数不大,应该是谁手下的小弟,像我这么大正好是跑腿的年纪,裴老大以为我有什么事情向他汇报,嚣张的问的道:“小屁眼子有什么事?”
我小声的说道:“##&^%&((*&*&。”
裴老大好像没有听清楚,不耐烦地骂道:“操你奶奶的,你他妈的到底有什么是要告诉我,声音跟蚊子似的,没吃饭啊?”
今天也许是因为这血腥场面,让我感觉有些跟平常不一样,心脏跳得很快,这感觉不是害怕,也许,这是我对鲜血的渴望……
为了掩藏我兴奋的神色,低下头看着地面,渐渐的贴近裴老大的身边。
走到裴老大的近前,我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裴老大不禁迷惑了一下,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老子现在忙着呢。”
我装作扭捏着把袖子里面的刀用右手握着,更小声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道:“##&^%&((*&*&。”
裴老大的身材没有多高,只高过我一个额头,他低下身子把耳朵贴近我疑惑的道:“大声一点,老子听不见。”
我对着裴老大像说悄悄话一样,道:“我说……”
“快点说,别他妈的跟老娘们似的。”裴老大火了。
我尽量地把话拉长,拖延时间,好把袖子里面的尖刀抽出来。
“我说……你去死吧……”
“什……啊……”
尖刀顺利地捅进裴老大的胸膛,从右侧肋骨缝隙进入,我感觉刀尖在刺入肋间肌肉之后
势如破竹的从右侧肺叶直接通过,柔软的肺泡怎么能挡得住锐利的尖刀?刀锋从右肺瞬间刺入裴老大的胃,穿透胃之后,终于来到他的心脏。
手握着尖刀,透过刀柄,我感受着裴老大心脏跳动的美妙节律,这真是一种享受,杀人的享受,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没有想到,杀人的感觉居然会这么动人心弦,我内心有一丝诧异,也有一丝怜悯。
诧异的是,我为什么会迷恋上这种会走上刑场的感觉?我心里面究竟想的是什么?难道,这真的是我么?一个真正的我?
同时,我也对裴老大有一些怜悯,既然他走上这条道路,他就应该知道这条路的规则——适者生存。
……
裴老大惊骇的眼睛快要凸出来,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胸口上插着的尖刀,他急忙用手握着刀刃,握得死死的,双手被刀刃割裂依然紧握,好像一放开手,他的生命就会这样失去。
裴老大的呼吸开始变得混乱,胸口开始流出鲜红色血液,本来一身洁白的西装已经被染的殷红,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他,现在好像一滩烂泥,身体已经没有太多力量,扑通的跪倒在地上,如果不是我的手握着那把刀,恐怕他就这样躺倒。
他的眼神充满不甘、怨恨、仇视,还有——祈求,我不知道他在祈求什么,是在为自己生命祈求么?还是为了什么?
裴老大声音充满了恐惧,浑身颤抖,心脏和胸腔里面的鲜血从破裂的胃逆流到食管和气管,再从口腔和鼻子流出,让裴老大的脸更加狰狞。
打斗着的人们此时已经被这一幕惊呆了,纷纷的停了下来,眼睛都集中到我这里。
裴老大空出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裤腿,虚弱颤抖的道:“为……为什么……要……杀我?”
我冷冷得看着他,道:“不为什么。”
“我……跟你……有……有仇么?”
“没有。”
“那……那你……为什么……要……要杀我?”
“你想听实话么?”
“告……诉我吧,好……好让我死得……明白。”
我凑近他的耳朵旁边低语了几句话。
裴老大看着我露出万分恐惧的眼神,他的意识开始崩溃,大喊大叫着道:“魔……魔鬼阿……”
我把尖刀横着扯了出来,刀刃轻易地顺着肋骨间隙,把心脏、肺叶和胃一一切断,在裴老大的胸膛留下一道长长的刀口,裴老大的鲜血喷薄涌出。
失去了我的助力之后,他翻着白眼,扑死在血泊之中。
身上、脸上染满裴老大的脏血,血液顺着刀身向下潺潺留下,在地上形成一洼血坑。
杀人的感觉简直爽透了,刀刃进入心脏的波动、要死之人恐惧的眼神、和颤抖的双手,尤其血液喷在身上那种血淋淋的浪漫感受,都让我沉醉。
微笑不由得挂在我的嘴角,桥洞内的灯光依然是一闪一灭,灯光照在我的身上,让我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我的笑容,此时在别人的眼睛里面显得那么恐怖,我露出的牙齿也好像正要择人而噬,恐惧的心理在这群混混们的心里逐渐凝聚。
正常人类对于恐惧做出的反应,一是害怕的瑟缩,而如果稍微有一些勇气的人,在恐惧的心里下,会产生反击的念头,就好像你面对一条毒蛇要咬你,你也许会吓得尿裤子,不过如果你想到如果它不死,你就会死,也许你会不顾一切的踩死他。
这些流氓现在就好像后者,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碰到像我这样一个人杀了他们老大,虽然很害怕,但,即使这七八十个人再怎么害怕,也会不顾一切的把我放倒在这里。
这群流氓开始骚乱起来。
“老……老大被杀了……”
“什么?是谁干的?”
“就是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子干的,他……他把老大给捅死了。”
“就他一个人么?他怎么这么大胆子?”
“妈的,这小子还真狠啊,看他不大的样子居然敢杀人。”
“应该是就他一个人,看样子他还是个没长成的小孩子。”
“一定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我们把他抓起来,废了他之后,逼他交待出到底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是啊,是啊,为老大报仇。”
“他妈的小屁眼子,你给我死吧。”
这七八十个混混们放弃地上躺着的人,纷纷的拿出武器朝着我杀了过来。
他们的武器什么都有,有匕首、铁管、车链子、斧头、菜刀、日本战刀、杀猪刀、军刺……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很热,这是我头一次杀人,也是跟我老爸之外的人打架,而且要面对七八十人,我的身体颤抖起来,原因不是害怕,这是兴奋的感动,也许,在这杀伐里面,我才能够找到我所需要的那种动人感受。
这些混混的动作,在我的眼睛里面就好像慢动作一样,一个个的根木头人没有什么区别,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来势,我不禁露出鄙视的笑容。
握紧手中的刀眼睛注视着这些好像是绵羊的混混,感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十米、五米、当第一个混混踏入我前方两米的时候,我像闪电一样冲了上去,在那个混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尖刀直接刺入他的心脏,在那个混混还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当口,我迅速抽刀反手插入左面一个混混的咽喉,那个混混的血还没有流出来,我用空出来的左手接住第一个混混因为吃痛,捂住胸口而掉下来的刀。
没有停顿,两把刀在手里,我就好像杀入羊群的狼,在这群混混的身体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致命伤痕。
这时,第一个混混的惨叫声传来,声音在这空旷的桥洞里面来回激荡,平添恐怖气息。
在这些混混以为是我被他们杀伤的时候,我手中的尖刀已经送入他们的胸膛,惨叫声此起彼伏,肮脏的鲜血,在这本来已经脏乱不堪的桥洞里面到处飞溅。
这里好像是我的乐园,是我任意放飞内心渴望的天堂。
这里是这些混混们的修罗地狱,他们在这里,用他们自己的鲜血接受我残酷的洗礼。
这里是我的起点,是我用鲜血和刀剑交织出来,我对未来描绘的图画。
这里也是这些混混们的起点,是我将他们的生命,一个个的送往另外一个世界的起点。
七十六人……
四十秒,加上裴老大整整七十六个人的生命,在我激情挥洒下,这四十秒钟内,完成了他们我刀下亡魂的使命。
我摇了摇头,暗想道:“还是差了一点,这些人只不过是废物,如果是我老爸,也许三十秒钟就解决他们了吧。”
哦?忘记了,在刚刚进桥洞的时候,还遇到一个被我打晕了的人。
我提着刀,一身是血的走到那个猪腰子脸的跟前。
猪腰子脸仰天躺着,双眼紧闭、浑身颤抖,在他的裤裆下面还湿湿的,看来是已经醒了过来,不过被我吓得尿了裤子,在看到我杀了这么多人后,他装死以为能逃过一劫。
我踢了他一脚,他一动没动,但是颤抖的更厉害。
“起来。”
猪腰子脸还是不动。
“再不起来,我就宰了你。”
“别……别杀我,小兄弟……不不不,大爷……哦,不,爷爷……祖宗,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我这一回吧,如果您觉得不解气,您就……您就打我,您骂我,就……就是别杀我啊。”猪腰子脸听到我要杀他赶忙的爬了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道。
“为什么我不能杀你?给我个理由先?”
见他的小生命有希望保留,猪腰子脸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起来,献媚道:“小祖宗,我家里面有着七岁的儿子,七十岁的老妈都靠我养活着,您要是杀了我,我家里人就要等着挨饿啊。您就发发慈悲吧,我,我这就给您磕头了。”
我一刀插在猪腰子脸的后心,刀锋直接穿透心脏。
猪腰子脸大叫一声,满嘴是血的指着我,道:“你……你……杀我?”
“是啊,我杀你。”
我一脚把猪腰子脸踢得翻过身去,赫然,在他的手里面握着一把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尖刀,看样子是想要趁我不备偷袭我来着。
“你这种招数只能骗一骗心灵纯洁的好人,可惜,你用的不是地方。”
猪腰子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恐惧的大叫道:“魔……魔鬼。”
我露出灿烂的微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魔鬼。”
“呃……”猪腰子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这一地的死尸,我不禁微笑的更加灿烂,道:“杀过人,是灭口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