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援宁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她反复的想着刘思桦的话,越想越不舒服,哪里能让自己的子女仅仅因为爱情而去做乱伦之恋?而且何思仪病重,还是先照顾她再说吧,等她恢复了以后再找机会跟她谈谈。虽然她嘴里不承认,可究竟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想法真的是再清楚不过。
“刘医生,这几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看见刘思桦进来,援宁急忙让座。
“别说这个,你告诉我,打算去找何林吗?”
她摇摇头。
“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做这样的事。”
“我是外人,不好插嘴,怎么决定我都没有意见。不过我只想说一句话,年轻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最后还是得按自己的想法来。”
“谢谢!等她好了我会跟她说的。”
何林将公司的所有管理全权交给了他提拔的一个人,他想好好休息几天。因为对公司的员工平时关怀倍至,所以没有一个人有异议。他回到公司分的房子里,这房间和当初援宁的房间差不多大,不过却没有装饰得太过奢华,还是过惯了清闲的日子。
他摸着胸前带着的白兰花,望着窗外发呆。
“何经理,有人找您。”电话是他秘书打来的。
“我不是说过所有的权物都交给张智彪吗?怎么还打过来?”
“不是,他说是您的同乡。我告诉他您的住址,他现在已经过来了。”
“谢谢,我知道了。”
同乡?何林心中有点怀疑,自己离开的时候不是对谁都没有说吗?怎么会有同乡来?这个来访者到底是谁?
叮铃——!
“找哪位?”何林没有开门,在屋子里回答到。
“是您的同乡,怎么就不认识了?”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在没有确认身份之前,他想凭自己的记忆去猜猜看。
“至少开个门吧?”
无奈,何林只好打开门,门外的这个访客真的是吓了他一跳。
“周彬?”
“真想不到在学校受尽嘲笑和鄙视的你也成了经理,唉!”
“你这话什么意思?”何林听出他话中所含的讽刺。他开了门,却没有一点要放对方进来的意思。
“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我父亲的公司希望与您合作,特地派我来谈谈的。第二嘛……”周彬卡住话不说了。何林越发疑惑。
“你应该听说过越西供销社吧?那就是我父亲开的,我家住在离这里有些远的地方,可找得我好苦。你为什么来这里了?”
何林没有回答他,这家伙是学校的霸王,如果就这么说出来,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何夫人呢?”周彬四下张望。
“你指谁?”
“装什么蒜哪?何思仪呗。”
“她出去了。”
周彬嘴角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何林显然没有理会这曾意思。不过也没有关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将他父亲的供销社收购来扩展自己的市场。
“说吧,我今天只谈公事。”何林指着沙发,对周彬说到。他倒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这是我们公司的资料,请何经理过目。”
何林接过厚厚的一叠去年的销售帐目和汇总看了看,大致上已经猜出他为什么来找自己谈合作的事情了。他将销售表丢到桌上。
“看完了?那您说说看吧。我们公司希望能通过和您合作来打开自己的市场,同时将我们的产品并行销售,相信我们的将来应该会很美好。”
“如果我不答应呢?”何林故意激他,迫使他露出马脚。
“不答应也没关系,只是错失良机不划算呀。这一带只有我们两家公司声誉最大,我们能合作的话,就可以通过合并小公司来实现垄断……”周彬意识到自己上了当,急忙闭口不说了。
“哼!你这家伙倒是一点没变。”
“你倒变了很多,让我有点吃惊呢。刚听说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是何林的时候,我还在猜测是不是你,没想到居然给我猜中了。我只是怀疑,你是否有这个能力来承担公司的一切?”
“就算是我不在,也有这个能力。”面对周彬的挑衅,何林针锋相对。公事显然已经不可能再谈下去,周彬随意扯了几句家常话就离开了。他能感觉到,现在的何林非同往日可以受人欺负,而是给人一种压迫感,足以让对手早气势上败下去。这世界变化得还真是快。
何林知道,周彬不是这么容易罢手的人。他急忙拿起电话,吩咐张智彪该如何应付。
果然,周彬的父亲已经开始采取措施,他不断抢掠何林所开拓的市场,张智彪因为听了何林的话,所以有了准备,他们不仅没有成功,还失去了两个较大的客户。
“哼!何林居然有防备。”周彬的父亲拍着桌子说到。
“爸爸,我那天注意到何思仪并不在那里,如果能在这个上面做做文章的话,说不定会有收获。”
“好好好!”听着周彬在自己耳朵边低语,他不住的点头。最后他将这件事交由周彬负责。他回到家,草草的带上一些行李,搭上了熟悉的列车。
“这几天越西供销社好像没有动静。”张智彪向何林报告。
“那他们一定又在打什么主意。智彪,你去通知所有人,下午两点开会。”
张智彪答应着去了,何林想不出他们在动什么脑筋,哪里有丢了客户还稳如泰山的?若是自己像他那样的性格,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做呢?何林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绘从秘书打电话来一直到他离开时的情形,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秘书,你进来一下。”何林按响桌上的答录机。
“经理,有何吩咐?”
“周彬来这里时,是怎么对你说的?”
“那位先生来的时候,直接找到了张智彪,然后他才喊我进来。他说是你同乡,特地来找你叙叙旧,所以我才将您的电话和住址告诉了他。”
“这样啊?”
下午开会的时候,何林先安排了新的销售计划和业务量,最后他才提到这件事,希望大家能想想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经理,说不定他们会暗中和我们的客户会面。”
“有这个可能。”何林点头。不过,依周彬的个性,他不可能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很少人像他那么毒的。
“我们的客户他们抢不走。依我看,他们一定在背地里开发新的市场。”
“那最近的市场调查员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没有。”
负责市场调查主管的回答让何林有些不满意。
“那他们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只是在做一些平常的销售而已。”
这怎么可能?何林的脑中充满了问号,只做些平常的销售能起什么作用?看来再讨论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何林便将会议散了。
“何经理,您的花掉在椅子上了。”秘书拿着花笑着说,“看您平时总带着它,一定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糟糕!”何林顿时明白过来,“你快点派人去越西供销社找找看有没有上次你见过周彬。”
这下糟了,周彬一定是去找何思仪。想利用她来威胁自己。如果自己是他的话,也很有可能做这样的事。不一会,秘书急匆匆的跑进来,对他说明没有发现这个叫周彬的人。这下子何林慌了神,可恶的家伙!居然敢对我的……
为什么到现在还那么在意她?何林冷静下来,不是说好忘记她的吗?可如果真的让周彬找到何思仪来迫使自己让出市场的话,那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两种思维在何林的脑海中强烈的争斗着,最后何林在纸上写好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派一个人火速去找何思仪,临走时他一再嘱咐要抢在周彬前面。
“白兰花……”他看着桌子上那已经断了线的花,什么时候掉的自己都不知道。腐朽的红线表示已经戴很长时间了。他在办公室焦急的走来走去。这时候张智彪进来了,看见何林慌神的样子,只好站在一边。
“智彪,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
“何经理,我刚刚收到负责市场主管的消息,越西供销社那边的人已经开始秘密会见我们的部分客户了。”
人在着急的时候,往往是想不出办法来的。何林也不例外,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天之后,越西供销社打来了电话,周彬的父亲大肆讽刺了何林一番。何林气得将电话摔在一边。不对,不能上他们的当,突然冷静下来以后,感觉自己的脑筋轻松了许多。他略微的分析了一下,要秘书把张智彪喊起来。
“何经理,什么事?”
“智彪,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何经理太客气了,我能有今天全凭您一手提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吧,就算让我死掉我也没有怨言。”
“没那么严重。”何林笑笑,“我只是想让你派遣你个几个员工去散播谣言,说我们公司的景况非常的不好,过几天,我需要你去越西供销社做卧底。”
“看我的吧。一定替您搞到有价值的情报。”
张智彪走以后,何林让秘书也出去了。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暗暗流泪,不是要改变生活吗?为什么连自己的性格都要变?经商的人都是这样勾心斗角的吗?他今日才了解什么叫真正的奸商。为了保全自己,人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这天,刚刚收完张智彪发来的传真,何林就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个女人,从声音上听不出来有多大年纪,只是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就挂断了,他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却想不出是谁。
“何经理,不好了。”秘书推开门冲进来。
“冷静点,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思仪……已经被周彬……抢先一步带走了。在一起的,还连同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不用说,这一定是援宁和自己的母亲了。他让秘书先去工作,自己在办公室里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