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纨绔子弟里面也有几个有背景的,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心生岔怒,其中以临安折冲府都尉赵祥之子赵青峰最为怒不可遏。
话说这折冲府乃是朝廷在天下各道要冲设立的军士部门,总督各地军务,防备外地来袭,乡里造反等等,手中是握有军权的,再加上最高长官一般都是个大老粗,所以在地方上没人敢惹,就算官阶矮了当地民政官一级,却也不敢随意得罪。
要说这赵青峰平素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在临安府地界上堪称一霸,平素里带着十几个魁梧军汉在临安那简直就是横着走,走在大街上行人车马无不避道想让,要是有哪个外乡人看不过眼,哪怕就是瞪一眼,都会招致一顿毒打,其毒其恶可见一斑。
今天赵青峰早早地上了街,走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士子云集,突然心生一念想要凑个热闹,等得时间久了也就从士子们的口耳相传之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反正闲着没事,他也就在这凑凑热闹。
没过多久,就在赵青峰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常青青引着苏若等一干红男绿女在周围家丁保镖的簇拥下行出了清雨楼。
赵青峰一见有好戏看,急忙扒开挡在前面的众多士子,也丝毫不顾忌后者的鄙夷和怒目相向,一心只想看看能让这么多人都心甘情愿地等待一睹芳容的美女到底是怎么个**样子,却没想到刚杀出重围探出头去,一个身材高大体型魁梧的彪形大汉突然横在身前挡住了视线。
赵青峰纵横临安哪曾受过这种待遇,他见状怒目圆睁,转身给了身后一齐挤过来的两个打手使了个眼神,两个见状一起嘿笑了一声,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挡在赵青峰身前的大汉,一人伸手搭住他一边肩膀,另一只手同时击向两肋。
那大汉本来以为他们是为了要看身后的风景,说实话,他早就偷看个够了,如今只是做做样子,所以在他心里并没有对这些看似弱不禁风的士子们有多少敌意,见两个各自稍矮的爷们上来勾肩,也只是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可是这一眼,就让他发觉自己有些疏忽了。
晚了,大汉猝不及防,当他看到暗地里击来的手臂想要防备,却发觉两条胳膊简直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一动不动。{xiaoshuoyd/.com 首发文字}
电光石火之间,两只拳头同时击中他未及防备的胸肋,只听得砰地一声,架在肩膀上的两只手同时收回,而那大汉的身姿则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飞到人群中央,后脚跟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便脚底一滑,又是砰得一声轰然倒地。
大汉落地之时嘴里的血就像是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吓得刚刚出门的常青青呆立在当地。
常青青木然地站在那,心想这常福是家里最壮实硬汉,平时带到哪里都觉得倍有面子,家里那些个小家丁们平时也总喜欢围着他转,总想要讨教一些健身习武的功夫,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诧异间,赵青峰带着两个打手笑嘻嘻地走出人群,看了一眼断了几根肋骨倒地不起的大家伙,然后阴阴一笑,立在常青青正前方,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狗不在壮,有力就行,常大小姐,您家的这只狗就是个花架子,没什么了不起的。”
常青青一见是恶少赵青峰,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她对其怒目而视,道:“赵公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您这是在搞什么鬼名堂?虽说你爹是折冲都尉,难道就不把临安府尹看在眼里了?”其实她心里对这赵青峰很是惧怕,一来是由于先天性别的原因,二来这赵青峰自十二岁起,跟他爹从北方来此任职,这赵青峰就开始横行霸道,坏事做尽,却没干过一件好事,常青青虽未目睹,却常有耳闻,久而久之便很怕见到这个恶少。
赵青峰嘻嘻一笑,道:“常大小姐,您这话可就见外了不是,咱们两个父亲同朝为官,互相往来那是常有的事,所以本公子觉得很你尤为亲近,帮你教训一条狗怎么了?你知道他方才对本公子做了什么么?”
“哦?常福怎么着你了?”
常青青素来知道这家丁常福虽然身材魁伟,心地确是不坏,甚至还有些憨厚,平时虽然喜做怒目金刚相,那都是为了避免被人当成傻子,如今被赵青峰手下的两条疯狗打伤,她不仅有些替他担心,见赵青峰非但没有赔礼的意思,反倒理直气壮,这让她不由得怒从心起。
“哼哼,”赵青峰眼中闪过一抹历芒,他洋洋得意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理直气壮道:“他挡了本少爷的路,本少年念及和常大小姐家是故交,所以只是简单的教训他一下,略施薄惩,让他躺个十天半月,好好反省一下,这蠢狗要是三天不打,他保准上房揭瓦,常大小姐,您说呢?”
“把常福带到郎中那治伤。”常青青担心常福伤势严重,便先低声对围在赵青峰身边的四个家丁吩咐道。
其中两个家丁抬起常福救走,剩下两个家丁见自己势单力薄,便回身护持住常青青,而常青青身后一般红蓝绿女则滞留在清雨楼大厅,窃窃私语偷眼打量外面的情形。
临安府的文武首脑之后在清雨楼较上了劲,这可是一件轰动临安府的大事,平日里平民百姓们见着赵青峰横行霸道,可是身为父母官的常大人却不给百姓做主,看起来就连干预的意思都没有,这不仅有损他在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形象,可是这常大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因为这赵青峰的父亲正是因为当年保了自己的老师一命这才被贬到了临安当了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自己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如今扯到父辈,这些红男绿女的父辈官职都没有这两个局内人的高堂大,都惹不起,所以就算想见义勇为也是没辙。
“算了,”常青青有些泄气,对这种人讲道理根本没用,倒不如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万事大吉,父亲大人之放任这赵衙内胡作非为也是有原因的,自己可别给爹爹惹事,想到这里,她宁愿息事宁人道:“赵公子,今天这事就算了,以后还请你不要越俎代庖,帮我管教家丁,再说他是不是挡了你的路,我也没有看见,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还请你走你的路,我回我的家。”
“以后的事情么,以后再说,”赵青峰眼中闪过一丝邪光,盯着她后头狠狠地看了一眼,道:“其实我帮你管教了人,你应该请我喝一杯不是么?不过还是算了,我出门的时候老爹让我别喝太多,到时候我要是一边看着你一边喝,准会喝多,所以还是算了。”
常青青一阵脸红,虽说眼前这个恶少面目可憎,可是但凡一个女人谁又能抗拒得了异性的赞美呢,可是这恶少后面说的一句话却又让她心里一阵紧张。
“不过……”赵青峰故意拉长了音调,嬉笑道:“这多人站在这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听说是为了苏家小姐,本少爷对苏家小姐的相貌和才学也是早有耳闻,一直未曾谋面,不知道常大小姐可否卖赵某个面子,让赵某可以一睹芳容如何?”
赵青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过本公子可不是他们这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本公子那是正了八经的君子。”
这话一说出口,别说周围吐倒了一大片,就连他身后的那两个家丁也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再看常青青更是脸色苍白,她知道赵青峰无耻,可是似乎没想到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还君子,路边要饭的丐帮人士都比他更像君子。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常青青轻咳了一声,道:“赵公子可知道作为君子最应该注意什么?”
赵大君子哈哈大笑道:“这话你可问对人了,这自然是应该发乎情,止乎礼。”
常青青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似乎没想到这赵衙内竟然还读过书,可是还没等她说什么,赵大君子便续道:“本公子现在是发乎情,止乎礼还没有做到,不过本公子会继续努力地。”
常青青彻底吐血。
此时清雨楼内突然泛起一阵寒暄的声音,常青青回头一看,原来是于和要先走一步,所以其他男男女女只好在称赞他的酒量之时一一与他作别,并且希望下次喝酒还能再来,毕竟在酒桌上有一个喝酒如喝水的朋友对这些人来说都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何玉也谦虚地表示自己这点酒量不值一提,有空一定多交流,心里却想后会无期。
就在何玉踏出门槛的当,苏若终于忍不住追了出来,与何玉依依惜别,那样子就像是一对长相厮守的情侣,这倒叫何玉有些难为情。
山里的孩子对男女之事都比较单纯,何玉虽是天潢贵胄出身,对于这种事却淡定不起来。
而苏若的出现也让包括赵青峰在内的所有年轻士子眼前一亮。
美女啊!大美女!没白等!
这是他们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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