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正午,阳光毒辣,小沈哥带着云啸二人一拐弯儿,就来到那几棵罗汉松的树荫下,道:“这里倒是个好地方,不如就在这里等候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云啸微微点头,云平忙道:“挺好的,环境比我们村还好呢!”
小沈哥有些奇怪,但又想这位江湖郎中的徒弟恐怕是从农村出来的,现在可能是想家了。无弹出广告小说
于是,三人都坐在罗汉松树荫下的大石头上,小沈哥无奈道:“二位,来给我们帮忙,却连口茶水都喝不上,我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云平急忙说:“真挺好的。”
云啸道:“那就烦劳小沈哥给我们说一说这贵府的一些人事吧。”小沈哥叹了口气,道:“不错,确实像二位看到的那样,我们附上出了些变故。”
云平定定地听着,而云啸则微眯着眼,似乎在假寐一般,又似乎听得入神了。
小沈哥可能也是憋了股气,于是竹筒倒豆子,便说开了,“我们府上原来的管事是忠伯,忠伯来马家已经有三十年了,他管事的时候,马家一片和睦,老爷的父亲,也就是太老爷也对忠伯信任有加。”
“太老爷故去后,老爷从任上回来,一开始还是把家里的事由忠伯打理。后来,夫人抱恙,一病不起,没几个月也故去了。只给老爷留下了一个女儿,就是现在的小姐马秀姑。”
“这老爷原来是很好的一个老爷,承德守志,生活简朴,为人正派,为了照顾好自己的独生女儿,都没有续弦。随着小姐的逐渐长大,老爷也似乎后继有人了。”
“但就在去年,马富和林大圣二人一前一后来投奔老爷。这两个人还都是老爷的旧识,马富和老爷沾着十八房以外的亲,而林大圣,就是先前所见的那个‘林护院’,则是老爷当县官时手下的捕快,不知因为什么,这二人投奔了老爷。”
“再后来,小姐突然患上了怪病沉疴,老爷rì夜担心,宿夜忧劳,身体渐渐也不行了。眼瞅着,请来的大夫个个都束手无策,不禁,云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云啸冲他一乐,道:“徒儿,想谁呢?”云平讷讷的,只管埋头吃饭。
这菜本来是给小沈哥一个人准备的,如何够三个人吃,尤其是云平这个壮劳力,一多半儿的饭菜都入了他的肚子。
搪瓷小盆见了底儿,三碗干饭也让三个人扒完了。云平,小沈哥都有些意兴阑珊,云啸看他们二人还没吃饱,就把蓝花包袱皮解开,露出里面煮好的十个白皮鸡蛋。
小沈哥见蛋心喜,大喜过望说:“还有煮鸡蛋,这感情好。”
云啸又揭开竹篮子上的白纱布,篮子里的一把洗好的的小嫩葱,几个洗好,剥了皮的水萝卜,以及一小碗豆瓣酱就跃然而出。
于是乎,三人蘸着酱,嫩葱,水萝卜就煮鸡蛋,把余下的肚子填了个八.九成饱,然后,一人又灌了两碗茶水。
小沈哥把碗筷,食盒,包袱皮,竹篮子,鸡蛋皮,骨头等等收拾一下,送到了伙房,又取了扫帚和簸箕,把罗汉松树下打扫干净,方才和云啸,云平又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天,打发时间。
云平讷讷地问:“小沈哥,为何不见忠伯呢?”意思是榜是忠伯让人贴的,怎么人来了,忠伯却不见人影呢?
小沈哥明白,道:“老爷一早就和马富出去消遣娱乐了,后来,小姐忽然又醒了,发癫发狂的,几个老妈子一齐用力,才把小姐制住。”
“听说这小姐醒来后,又是抽搐,又是吐白沫子,翻白眼儿,看来病是愈发的沉重了,忠伯打发了几趟人去找老爷,老爷都没回来,后来,忠伯就亲自去找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
叹了口气,瞅瞅四下没有旁的人,小沈哥低声续道:“连我这个小人物,都看出,这老爷的‘病’也是越发沉重了,这个马家不被马富等人折腾光,是不会消停的。”
“现在,要不是有忠伯安抚众人,大家早就散了,工钱工钱克扣,赏钱赏钱取消,除过那些卖身到马家的仆人外,其他有zì yóu身的雇佣的家仆早就想散了,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地受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