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地方,杀戮这里只是常事,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有无数人葬送其中,这里已经成为一座恐怖绞肉机,粉碎一切的生物。开心文学
时间缓缓推移,众人早已忘记了攻城为何,守城又为何,他们记得的只是杀死眼前的一切敌人,一切目标,简单而又明了。
……
从另外一个垛口爬上来的两名怯薛士兵,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趁杜元华还没给神臂弓重新装上弩箭,一左一右并肩冲上,务求在神臂弓发shè之前,将这三人一举斩杀。
樊忠一杆红缨枪,朝高大元兵的胸口刺去,刀短、枪长,若是他不招架,在弯刀斩到樊忠之前,长枪就能把他胸口戳个透明窟窿。
元兵不得不收回弯刀,在枪杆上一磕,身子趁势退开两步,避过了穿胸之祸。红缨枪的枪杆,是用四川山区的榨木做成,弹xìng又好、质地又坚固,方才不小心被元军大力夹住自然没有办法只能弃枪。
此时樊忠可不怕他,锋锐的大汗弯刀砍在枪杆上,只留下一道白印,枪杆弹了几下,就把元兵巨大的力道卸去,传到樊忠握枪的手掌,就所剩无几了,根本不会像举刀硬架那么费力,甚而震裂虎口。
哼,就算你厉害,我同伴必然将你们那一名枪手斩杀了!高大元兵转头一看,却见矮壮元兵也退了回来,呼哧呼哧直喘气,脸sè很不好看。
原来刚才齐靖远双手握枪,把长枪当作上了刺刀的步枪使,接二连三的弓步突刺,不求杀敌,只是让元兵挨不近身,果然那矮壮元兵哇哇怪叫着冲了几次,都被他用以命搏命的“无赖”打法逼了回来,气得元兵眼睛血红,恨不得一口把他平吞了。
双方只交换了这么一招两式,杜元华已完成了开弓、挂弦、装弩箭的发shè准备,闪着寒芒的弩箭,瞄准了元兵。
两个元兵大骇,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两三丈的距离躲开弩箭的袭击!
若是巩昌军或者其他部队,甚至是一般的蒙古军,此时都会在难以克制的恐惧下转身逃跑,被敌人从背后轻易shè杀,只有怯薛军,会做出最适合的反应。
两名元兵对视一眼,狂嚎着并肩冲上,他们知道,只有奋力冲上去,靠上去,虽然有一人逃不过死亡的弩箭,却能给第二人留下生的希望,为战死的同伴报仇。
杜元华手指轻轻扣下,扳机带动牙发,松开了弓弦,弩箭在弓弦推动下,沿着神臂弓上的沟槽形成的弹道,欢呼着奔向高大元兵的心口。
神臂弓在近距离shè出的弩箭,不仅速度快得惊人,力道也大得惊人,附着在弩箭上的动能,驱动它shè穿了蒙古兵的连环锁子甲,shè穿了他穿在内层的厚实丝绸衣服,钻进皮肤,从肋骨之间刺穿了肌肉,也刺穿了他的心脏。
高大元兵只觉得心口一凉,全身力气就消失无踪,连一步也迈不出,在垂死之时,他还不忘将手中弯刀向杜元华掷去,无奈此时力道小得可怜,沉重的弯刀飞出三典里,从来就没有过“撤退”两个字!
“将军,请重复您的命令!”
包力格肌肉发达、布满虬须的脸抽搐着,盯着那传.令兵,咬牙切齿的吼道:“撤退,我说的是撤退,吹响牛角号,马上!”
苍凉低沉的牛角号响起,和进攻时充满杀意的声.音不同,这一次,号声中带着一股无奈、一股愤懑。
城头上苦战的怯薛军,一开始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但他们很快明白,怯薛军在钓鱼城下遭遇了一次耻辱的失败。
(战争本就如此,到了最后所有的信念都是放屁,那是失败时用的,在焦灼的情况下,所有的人都不会理会信念,知道的就是杀死眼前的一切敌人。)
这是汉临对战争的浅薄认识,请各位大大指教,随便收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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