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在一座光线昏暗的密室中,满身伤痕的女子被绑在架子上,已经昏了过去。对面坐着西装革履的男子,面容清冷。
“把她泼醒!”
“哗”的一声落下,女子的眼睛缓慢睁开,眼神渐变。
“许逸安,你真是不要脸,有本事你放我回去,咱们光明正大的较量!”
“嘘!别说话,你说你虽说和她长得如出一辙,可现在的声音哑的不,堪,入,耳。”
他那副欠扁的语气,快要气死了红殇,可实在无奈,四肢被困,根本无任何攻击力。
“算了,看在她的面子上,可以放你走,不过…这里的事出去后一概不准提,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舌头这辈子能好好的待在你嘴里。”转身离开了密室。
如同五年前那个女孩的背影一般,潇洒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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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这次…对不起。”俨然是刚才密室中的女子。满身伤痕,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可对面的人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怎么出来的?”
“他说我长得像曾经相识的一个人。像是喜欢的女孩,不确定!”
“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等蓝裳没了影后,他摆了摆手招上来一个下属。吩咐着:看着小姐,有什么异样,马上回来报告给我,记得,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静谧的夜,蓝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许逸安的那句话。
忽然就莫名的流了泪。蛙叫声,蝉鸣声不绝于耳,过了数十分钟后,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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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帮我查一下这次抓到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许逸安,你把我当下人差使啊!”夜澜,发小,从自己闯荡开始就一直陪着的好哥们。家庭背景殷实。
“那些下人没你可信。”许逸安头都没抬,敲打着键盘。
“……周扒皮。”默默转身帮这个周扒皮去查背景了。
“夜澜,谁是周扒皮。”
“我,我是周扒皮。”欠欠的一笑,“先查资料去了。”
这次带薪休假,夜澜也住在许逸安家,只不过夜澜在三层,许逸安在二层。
已经很晚了,风呼呼的吹着,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时针慢慢的转,雨拍打着窗。渐渐变的大起来,忽的,许逸安从睡梦中惊醒。
坐起身,汗水已浸湿了身上的衣物。大口喘息着,惊魂仍未定。
又梦见了多年前的一幕,他远远的看着陌生人将夏花挟持上车,当时竟慌得晕了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连车牌号也没记下。
当时,他十八岁,都已成人,竟那般怯懦。夏花向他哭喊着呼救,到最后躺在血泊中,不甘的望着他,似是在问: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不救我!
梦真实到模糊了他的记忆。
“管家,现在几点了?”
“早晨八点。”
“你去楼上叫夜少下来吃早餐。”
“不用了,我下来了。”黑色睡袍,头发是各种凌乱,简直跟万千少女的梦中夜少,相差天壤之别。
“先下去吧。”许逸安吩咐着管家,已然入座。
“哎,我说许逸安,就因为那个杀手长得像夏花,你就放她回去,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她是要你的命。不是你给点钱就可以打发掉的叫花子,她不是夏花,夏花已经……”
“吃饭!”
“……”
一瞬间的沉默似是在控诉着过去的残酷,那是道不可明提的“疤痕”。他总是在逃避,逃避那些残忍的现实。可已经发生过的,总有一天要面对。
“我…先出去走走。”为了缓解气氛,也为了……让他好好自己冷静一下。
天那么亮,那么蓝,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可天有不测风云,在夜澜“漫步”快要到达许家时,忽的下起了暴雨,没有伞的他,只好冒雨前进。
模糊中,他看见雨幕中一个昏倒的女子,没多想,就将她带去了许家。
许逸安已经没了人影,女子高烧不退,这才看清她的容貌,是前几日许逸安下令放走的女孩,那个来刺杀他的杀手-红殇。
她怎么会在那里,又怎么会昏倒?无数的问题快要淹没了他。在他要决定送走这支“定时炸弹”时,许逸安从书房出来了,恰好撞到这一幕。
“她是夏花!”没有往日满身戾气与冰冷,一如五年前那个一心只放在心仪女孩身上的美好的帅气男孩。
而蓝裳也因褪去黑暗伪装和外表的冰冷,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骨子里满是高傲的女孩,连睡颜都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万般相像,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不为过。同样的清冷,同样的倨傲。
他满眼温柔的样子,是夜澜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的模样。
转身离去,独留两人在客厅。他不忍看他失望,看他再如五年前那般倾颓。
就暂时……暂时满足他的愿望。让她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