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辰,夜深人静。短暂的日落过后,就只剩漫长的黑夜。
经常性地,竹一日落后休息,日出前苏醒。
这次的例外,也是因为徐雨对她的例外。坐在这里,直到黑夜。
她一次觉得,漆黑的世界居然也这么美丽,与白天不同的是,它是幽静的,空寂的宁静美。
夜晚的凉风也与白天不同。每一个动静。都别有一番风味。
林里溪水,夜晚也放慢流动的脚步。流动的嘀嗒声,在寂静的树林里,不停地传来。也同时引起她的好奇。
这里没有人,她很大胆地化成为那个清秀的姑娘。蹦蹦跳跳往溪边走。
那个地方,有一个人类。她不敢再继续往前。只能躲在树后面,等待那个方向的女孩离开。
在前面有一片平地,那是树神的位置。青草平地,越过小溪。就是一株榕树。
它是这片林子里最粗壮的一棵,也是最年长的一棵。
那个女孩含着泪,乌黑长发披在肩上。夜晚的凉风,让她瑟瑟发抖。
“求求你!我等了六年了,整整六年!”她的声音很激动,双手放在胸前。
仔细一看,才能发现青草地上有一圈的草颜色暗了许多。是她在草地上画了一个圈。
她独自祈求着,但不知道在祈求什么。
天空中的乌云被吹来,月亮在这片土地的正上方。
洒下皎洁的月光。照在女子素白的脸上,她的泪水也闪闪发光。
一年中每个月的今天,在同一个地方。画出绝对相等的圆形。持续一年。
她祈祷着,希望这次可以成功。
就好像空气安静了几秒钟。终于是有了一丝声音。那个说话声音很慢,是个长者的声音。
在这其中,树神和化成人形的树有与人类交流的能力,不同的是,人类所见的人形,是如幽灵的躯体。透明,若隐若现。其余的也只有和同类交流。
“你是第一个见到过我的人类,你有什么事吗?六年了,我愿意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他的身体是透着月光的,白色头发围上了女孩之前画的圆圈。
她先是有些惊讶,愣了一会,可是泪水来得急,来得快。抽泣着。
“人死后会变成树吗?”她擦擦眼泪,让自己尽量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他说他想变成树。”女孩见老者没有回答她,几秒后继续说到。
“这要看他前世的造化了。”老者抚着白色胡须告诉她,“不过总会有一世会成为植物。这是天地间的规律。”紧接着他说到。
“那是多久?”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眼前便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从人开始算,那是两世。”
“我想成为一棵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清醒,没有犹豫,又好像是事先考虑好的。那么果断。
“小姑娘,这种事情不是你能说了算的。”老者看着她,觉得好笑,又是同情。“不过,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她顿了顿,本不想再提起此事,因为,这是她心里永远放不下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