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愣了一下,用手捂住嘴。“愿意……”
竹一远远地望着,她愿意。
就意味着她这一世,不,还有三次轮回。都用来陪伴他了。
这就是爱吗?
那次,是她第一次对“爱”有理解。
她羡慕,羡慕人类生活中的情感,他们可以表达自己,而它们,就只能自己懂自己。
无法倾诉,连化为人形的机会也那么几次。甚至是没有。
“陶繁——桃樊……”那条小溪旁边多了一棵桃树,不过光秃秃的树枝上看不出一丝靓丽。
从此,这里慢慢成为了一片桃林。
竹一还清晰地记得,那次,她看见陶繁的人形体慢慢消失。她不解……
在那棵桃树旁边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除了徐雨,她可能没有再这么关注某个人了。
那天晚上桃樊睡得很熟,可能是她累了,“每一次的梦,都会有他的影子。”
竹一想起她的话,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有没有梦见他。
可能没有,也或许是好梦。她的轻笑,只有竹一看到了。
那个轻笑,只有竹一懂……不管过了多久,她都明白,那很幸福。
也不时到小溪旁边,她一直注意着这棵桃树。但是并没有什么勇气与她交谈。
那次,是她开的口……
竹一在溪边玩水,也不时捡起飘在水面上的树叶和花朵。
“你能陪我说说话吗?”她带着试探的语气。“我知道你与我是同类。”
竹一先是往那边看了看,的确。她一直在找某个机会认识她,所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很欢快地小跑过去,“姐姐?”很有礼貌地称呼她。
不过,论年龄。竹一比桃樊大的多。但是那天的事,竹一都知道,所以,一声“姐姐”并不过分。
“那天的事你都知道?”
“嗯,我都看到了。”竹一回答她,她往那个地方瞄一眼。
树枝还跟那天一样,光秃秃的。看起来毫无生气,甚至连一片枯叶都没有。
“我很傻吧……”桃樊轻轻说一声。带着满满的悔恨。
“没有,怎么会?”竹一立刻安慰她,她单纯善良,自然见不得哪个人在她面前叹息。
“你很可爱。”她笑了几声,却不知道是否是发自内心的笑。
竹一羞涩地把头扭过去,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脸有多红。
“我还是没有开花吗?”桃樊问她,
竹一虽然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去看看她的枝头。
“……没有”她停顿了几秒,犹豫得回答她。
“你其实不需要这样,你什么都没有说错。这是事实啊!”桃樊的语气倒是很轻松,但竹一都知道。这句话,说的多么勉强。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到明年的三月。你肯定会开很多花的。”竹一还比了一个很多的手势。稚气写在脸上。
“你肯定是太愁了。不能愁。人类不是说了吗?天天愁,头发都愁掉了”她很会安慰人,硬是把尴尬的气氛幻化成了可爱。
“希望吧……”她顿了顿,“我只是想……他可以看见我最绚烂的时候。”桃樊告诉她,这本来也是她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