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扑朔迷离
听雪山庄。
龙乘风低声道:“事情办妥了?”
议厅里没有别人,只有葛飞,那么龙头的话自然是问葛飞的。
葛飞点点头道:“绝无差错。”
龙乘风道:“这么说他已经死了?”
葛飞道:“必死无疑。”
龙乘风搂了搂自己的胡须,道:“很好,事情办得很好。”
葛飞凑上前,道:“龙爷的借刀杀人果然妙哉,但龙爷可知我借的是谁的刀。”
龙乘风微微摇摇头道:“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
他又接着道:“不过,放眼天下能将易俊郎解决的倒也没有几个。”
葛飞忽然笑道:“我请的是秋水夫人。”
龙乘风先是一惊,继而又微笑道:“是秋水伊人,伊秋水?”
葛飞道:“也只有她才制得了易俊郎。”
龙乘风道:“听说此女子根本不会武功。”
葛飞道:“杀人却并不一定要武功,龙其是杀易俊郎这种人。”
他接着道:“伊秋水生就天生丽质,美若天仙,但她却擅使毒,而且其毒无药可解,也无人可解。”
龙乘风道:“想不到易俊郎这样的人也会有弱点。”
葛飞道:“每个人都会有弱点。”
龙乘风道:“伊秋水凭什么答应你去杀易俊郎?”
葛飞忽然笑道:“杀夫之仇岂可不报啊。”
听闻此话,龙乘风也不禁放声笑了出来。
江涨水,海涨潮。
易俊郎才上船不久,江水竟已涨了足有五公分。
船舱内,易俊郎坐在窗旁,看着涨起的江水望得出奇,李掌柜却独自坐在一旁,就着一盘花生米,独自喝着小酒。
易俊郎忽然回过头,道:“老伙计,你可知前日死的那人是怎么死的。”
李掌柜扔然喝着酒,淡淡道:“死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每个人都会死,每个人也最终难免一死,我从不关心这些事。”
易俊郎道:“我知道我说的那人是独孤一剑?”
李掌柜放下酒杯,想了想道:“我虽然老人,可记性还没那么差,前天刚发生的事我当然还记得。”
易俊郎点点头道:“是,就是那少年,你猜他是怎么死的。”
李掌柜道:“当然是被人杀死的,我记得他们似乎都说是你杀的。”
易俊郎笑了笑道:“你认为呢?”
李掌柜道:“我认为绝不是你杀的。”
易俊郎道:“哦?”
李掌柜道:“据我的了解,你的武功还没那么好,你要接往他的剑招或许还可以,但若要在他拔剑之时并已从他手中将剑夺走,并反手插进他的咽喉里,说实话,你一定办不到。”
易俊郎忽然笑了,笑得极开心。
好不容易停止住了笑,易俊郎才开口道:“要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出该多好,不过……”
“不过什么?”李掌柜打断他的话道。
易俊郎看着他道:“不过也据我的了解,还有一个人一定办得到。”
李掌柜道:“这个人是谁?”
易俊郎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掌柜笑道:“你说是我?”
易俊郎道:“你不打自招?”
他接着笑道:“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
李掌柜忽然眼中也露出种痛苦的眼神,看着窗外的江水道:“我这把老骨头已有三十多年未曾出手杀一人了,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只怕你永远都见不到我出手了”
易俊郎也严肃起来,看着他道:“为什么?有时候出手并非一定是杀人,而是救人,我看得出你的武功一定在我之上,却始终猜不出你是哪位高人前辈”
李掌柜摇摇头道:“年轻人,你不会明白的,你出手和我出手的意义有着天壤之别,你可以失误,但我却绝不能有失误的时候。”
易俊郎道:“所以……”
李掌柜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是不敢出手,我的确是怕了,我怕失手。”
易俊郎道:“出手难免会有失手,失手了对你的影响很大吗?”
李掌柜道:“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出手绝不能有半点失手。”
易俊郎苦笑道:“实在很难想象你的家庭背景会是怎样的。”
李掌柜道:“有时候我会为它感到自豪,有时候我却觉得它是束缚”
易俊郎也喝了杯酒,道:“你真得从不再出手了?”
李掌柜叹息道:“也许我的确是老了。”
说完,李掌柜又开始喝酒。
易俊郎忽然问道:“你可知道一个人?”
李掌柜道:“你问。”
易俊郎一字一字道:“神鬼婆婆。”
李掌柜想了很久,道:“上次听你说起过,难道你认为这件事也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易俊郎道:“有,而且关系极大。”
李掌柜道:“你如何知道?”
易俊郎道:“从独孤一剑死时的剑伤看出,那样的手法很明显是抢到剑后从下往上斜插进咽喉的。”
李掌柜道:“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易俊郎道:“这已足已说明问题,我和神鬼婆婆交过手,我很清楚那样的杀人手法神鬼婆婆一定办得到。”
李掌柜道:“你的意思是……”
易俊郎打断他的话道:“我的意思就是龙乘风没有骗我,神鬼婆婆的确也跟着我们赶到了江南,而且我们在明处,他却在暗处。”
李掌柜道:“所以你现在要回去查明这些事?”
易俊郎道:“是的,现在这些事已都和我扯上了关系,对方已明着是针对我而来”
李掌柜道:“难道以前这些事和你没关系?”
易俊郎笑了笑,道:“我实在是个麻烦缠身的人”
于是,易俊郎便把从石桥镇帮燕东鹤追查凶手开始,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李掌柜。
他忽然觉得和李掌柜在一起时,自己总是那样开心,而且他非常信任李掌柜,所以他相信李掌柜不会是害他的人,因为要杀他,李掌柜的机会实在太多了,而且上次却反而救了他,这难道还不是朋友吗?
听完易俊郎所讲的来龙去脉,李掌柜对所有的事也有了个大致了解。
李掌柜忽然问道:“这样看来,你那位左手剑朋友和那位叫郭彩月的姑娘都是被神鬼婆婆捉去的?”
易俊郎点了点头道:“**不离十。”
李掌柜道:“那你可知他们现在可还活着?”
易俊郎摇摇头道:“不知道,实在不知道。”
李掌柜道:“我想这整事根本就是一个设好的阴谋。”
易俊郎道:“哦?”
李掌柜道:“你刚才说到的血蚕是什么东西?”
易俊郎道:“血蚕?实在闻所未闻,我也只是听李霸天等人提起过。”
李掌柜点点头道:“这样看来,他们要杀你便都是为了血蚕而来。”
他接着道:“你只要弄清楚血蚕是什么,我想事情的始未便非常清楚了。”
易俊郎听完,点了点头,又喝了杯酒。
忽然,他抬头问道:“还有那个龙头呢,你怎么看”
李掌柜想了想道:“这个人十分有趣,我想我们会有一天知道的。”
说完,李掌柜微微地笑了。
看来,事情的确是越来越复杂,这些事情间又有何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呢?易俊郎感觉自己的一些推断都是错误的,而且线索越来越迷离,他想要找到那个线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可那条线又在哪里呢?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