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德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拖着自己的凳子做到何天身边:“年轻人,你母亲是‘酒皇后’冯素素?”
“家母确实是叫冯素素,但是不是什么‘酒皇后’。”何天一脸尴尬,母亲哪有那么响亮的外号,她只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不管是不是酒皇后,叫冯素素就对了。伽德心里乐开花了,伸出脖子贴近何天:“年轻人,你看......能不能在你母亲那给我要点暗梅香?你放心我伽德从来不白拿人家东西,我会付出相应的费用,而且我还可以送一你个礼物,例如那对炎晶石?”
赤裸裸的暗示?
皇帝屈尊如此,也不好折了人家的面子。何天点头并表示自己会给母亲写一封信,说伽尔斯和自己是朋友,而伽尔斯的父亲喜欢暗梅香,母亲一定会白送一些的,他还会告诉母亲伽德皇帝还送了他两个炎晶石。
这年轻人有前途!够意思!不过就怕这炎晶石在冯素素眼里一文不值,还得再送点什么。
伽德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伽尔斯,叹了口气:“滚回来吃饭吧。”伽尔斯听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这肯定不是我亲生的!
饭后,收拾餐具的小人们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又带着剩菜剩饭默默地离开了。
即使皇帝再怎么亲民,这样的不平等也不会消失吧。
这样的东西仿佛被铭刻在大多数生命的灵魂之中,除了那些王?
看着小人们离去的背影,何天想到了平等、自由还有自强。做男人,就要做王一样的男人,顶天立地。不必让他人卑躬屈膝,只要自己可以和天下生灵平起平坐就好。
伽德离开了,皇帝还是有很多事情的,外交的问题、内部的问题、妃子的问题......
伽尔斯与何天并排走出宫殿,阳光很热情很温暖,天空很干净,很美。在宫殿向下望去,小人国的街道不似人国那么混乱,也不会因为不经意间的摩擦破口大骂甚至动手。小人们都很谦让,很礼貌,他们的笑容也很真诚。
上天对天下的生命都是一样的,它拿走你的东西,会在另一方面补偿你的。例如美好的品质、干净的灵魂。
这么让人深思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声音会不合时宜的出现,伽尔斯就喜欢干这样的事,何天心里不爽:你要是我儿子,老子早就打死你了。
“人们呈现给你的永远是他们想给你看的,那就是真正的他们吗?所有小人都这样吗?如果是的,还需要皇族干什么?需要法律干什么?又需要武力干什么?”伽尔斯其实也不是总那么不靠谱的。
他接着说:“例如在你眼里我是令人敬重的大皇子,能文能武,修炼天赋又高,但是我真是这样吗?......没有错!这就是我,伽尔斯皇子!”
何天离开了,他想以平等的姿态感受异域风情,最主要的是某人让他感觉无奈。你怎么就不是我儿子呢?你要是我儿子的话,能活到第五章算我输!
正独自一人下楼梯,何天感觉到头皮有些痛,他站住了。
两个眼睛慢慢聚焦,变成了斗鸡眼。现在,他的视野里只有一个让人恨之入骨的小人在荡秋千,拿着他的一绺头发。还有什么此准确的能表达何天此时心中的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沉默以对吧,这要不是你亲爹的底盘,老子早就干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飞的太猛了,只能这么刹车了。”
“......”
“你...你说我一个皇子要是在摔了影响也不好啊,对不对?委屈你了,何天最帅了。”
“......”
“何天!...哎呀,大兄弟,我知道你心里不爽,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小人国的烟柳之地?那诱惑的小背影,那.....”
“老子没你那么小的尺寸!”
这片刻的交火,两败俱伤。
一路上,何天的心情越来越好,小人国只此一城,世间也只此一城。
道路很宽,房屋建筑也很大,被驯服的野兽载着主人慢慢行走在街道上,一个个宽敞的摊位整齐的排列着,只有数不清的小人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想象一下,小人回家的时候要通过两米高的门,然后再走十多分钟才能来到一个搬砖那么大小的床边,空余那么大地方干什么?放一堆金子和精美的玉石,驯养几只喜爱的野兽,再随便弄几个娱乐设施,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地方大,任性!
小心翼翼的抬起脚,在选一个合适的地方放下脚,这不是为了避免踩踏事件,而是因为谁也不想逛街的时候被扎一脚窟窿。
何天看到了好几样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只能站着看看,趴不下也蹲不下的。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能再进一点,让人着急。
“哎~~~”何天长叹了一口气,很假,很做作。
“尊贵的皇子,你休息了吗?嘿嘿。”何天这个语气和姿态在人国的皇宫里会被称为公公,虽然有些缺陷但是大小那也是个官,他这么安慰自己。
“皇子?皇子?皇子大人?”
“......”
何天嘴角抽搐,这一幕似曾相识?
“皇子大人啊!小人知错了......”
皇子开口了,声音低沉:“你现在给老子道歉还来得及!”尺寸的玩笑开大了,何天嘴上不说,心里却忍不住爆笑,期待下次。
一套平时跟母亲承认错误的说辞,被何天说的感人肺腑,听者落泪。
皇子也架不住这么软磨硬泡:“行了,别整这么多没用的了,你要是我儿子,老子早就干死你了!”这句话不是应该在心里说吗?你就这么直接?何天有点后悔尺寸这个事儿了。
“我问你,我小吗?”
“怎么可能小呢?你最大了。”
“咱俩谁大?”
“你大!”
年龄你比我大,比我大几个月吧。其他的有没有我大,老子心里有数,但是老子就不说。
到了这里,伽尔斯的面色才略有缓和。在怀里拿出一个金色的迷你牌子,扔到何天头上后自己就跳了下去。落地之前,伽尔斯熟练地给自己带了一个纯金面具。
在头发里找出黄金牌,这个怎么用?难道可以变小?
想着想着,何天发现这个黄金牌变大了,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清晰了。这牌子生病了吧?怎么自己变大了?伽尔斯这个龟孙又坑我?
突然,周围的世界变得热闹了,小贩的叫卖声,人们的脚步声,衣物之间的摩擦声交叉着进入何天的耳朵。果然变小了,牌子还是那个牌子,之所以感觉它变大了是因为自己变小了吗?有趣。
这次再看街上,又是一番景象,有一些熟悉还有一些陌生。
小人国大都穿着胸口带有‘伽’字字样的长衫,只有巡逻的守卫和其他特殊的职业才会穿着其他样式的衣服。偶尔也会看到缩小的人国国民,他们穿的很简单随性,也没那么一致。最吸引眼球的就是何天仅有一面之缘的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很特别,皮肤不是白色和淡黄色而是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古铜色,她的五官很精致,紧紧是在侧面看一眼,心跳都会加快。
她的额头上印着特殊图案,像是一个树叶,又像是一张脸。何天心想那应该是女人族的族人吧,以前隔壁的婶婶告诉他女人族的族人会吃男人,他现在不信了。
何天在前,伽尔斯在后。何天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想上去打听一下,像刚长大的婴儿一样享受着新鲜事物带给他的乐趣。
伽尔斯:像是带儿子出门一样。
这是小人唯一的一条街,它横跨整个小人国,出售之物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两个人逛了很久,何天收获颇丰。这个收获只是对世界的了解,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获得,他没有特别想买的。
伽尔斯也没有替何天出钱的意思,在他眼里这些东西都很普通,偶尔有几件特殊的东西也只不过是没有意义的玩物。要是何天真想留点啥作纪念,他相信父皇会让何天进国库看看的,毕竟这是冯素素的儿子。
一切为了暗梅香!
两人在一个铁匠铺面前走过,有一块血红色的金属吸引了两人的注意,简单地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这些人应该都是修炼元力的武者。
感兴趣不代表了解,何天连元战士都不是,伽尔斯也不像通晓那么多的人,两个人只能挤在人群里竖起耳朵听着。
一个老者低声道:“这块金属附着着大量的元力,它的本体应该足够打造一副战甲,这样的战甲再加上武者本身元力防御的话,防御效果可想而知。”
“你可别吹了!整条街都知道你李瘸子靠忽悠卖货,大伙都是过来看你怎么忽悠人的,那血红色是你染的鸡血吧!哈哈!”大汉的声音响亮,惹得众人大笑。
伽尔斯轻声笑着,何天却面色严肃,金属的血红色也许真是染的,但是看似普通的金属本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