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口水,因为我的嘴巴里都有鲜血的味道。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提着滴着血的刀向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
房间里面明明就是两个人。
我估计是村长和他的老婆。
他们貌似并没有听到我开门的声音。
我正想抬起刀,向村长的脖子砍过去。
但村长突然抖了一下,然后就睁开眼睛看到了满身鲜血,举着刀正准备往下劈的我。
“你……你要干什么?”
村长一下子坐了起来,身上什么都没穿。
“我……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是犯法的啊……”
我一下子就怒了。
“你还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啊!”
我怒吼着,向他砍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
女人的惨叫声,我的怒吼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不知道我砍了多少刀,终于,村长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看向旁边的女人。
出乎意料,竟然不是村长老婆,而是村子里的李寡妇。
同样,她身上也都什么都没穿。
我看着李寡妇松弛的皮肤,直犯恶心,瞪了她一眼,她竟然就晕过去了。
突然,外面传来说话声和吼叫声。
像是手电筒的的光芒照在我身上。
我顺着光看过去。
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了。
我心里了然,估计是动静太大了吧。
“春娃子,你……”
说说话的是村里的王铁匠,听爷爷说,我们好像有一点亲戚关系。
我向前迈了一步。
王铁匠退了几步,像是在害怕我。
“我……我要走……”
我的声音沙哑,我竟然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我的声音。
王铁匠顿了顿,壮着胆问:“走?你……打算去哪?”
“我……我不知道……”
王铁匠思索了一下,指着西边那座山说:“翻过那座山,一直往西走,大概走两天,就会有一条公路,你可以搭一辆车……”
“哦……”
我点头,向前走,村民们慌乱地给我让了一条路。
经过他们时,我在他们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走了不远,我隐隐听到他们在说话。
“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那我能怎么办……”
“他可是杀了村长啊!”
“我知道……但……你是想抓住他么?看他的样子,分明是已经疯魔了!如果要抓住他……不知道还要被他砍死多少人……村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我们村子里作威作福惯了,他也是为我们除了一大害……”
“那……好吧……”
……
我回到树洞里,妞妞已经在里面睡着了,轻轻的呼吸着。
听着她的呼吸声,我内心激动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我不忍心吵醒她,于是跑到溪边,穿着衣服就跳了下去。
“好冷……”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无悲无喜。
想起刚才我做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甚至是……
乐在其中……
……
“你回来了!”
“啊,回来了。”
“今天吃点什么?”
“随便吧,对了,昨天不是还剩下一些炒青菜么?”
我坐在电视前,摸了摸胸口挂着的黑色晶体,突然记不得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了。
我摸了摸下巴。
“嗯……该刮一下胡子了……”
这个东西……好像是在十几年前我就挂在脖子上了吧?
好像是……妞妞送给我的?
“妞妞!”
我向厨房里忙碌着的妞妞叫了一声。
“你记得这个黑色的吊坠是哪里来的么?”
妞妞走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看到我在把玩那个黑色晶体。
“哦,那个不是我送给你的么?好像是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我那时十六岁吧,你是十二岁。”
“嗯,我是在树洞里捡到的,当时你还说这个东西看起来挺值钱的样子,然后我就把它送给你了。结果有天你突然想起来,去珠宝店找人看了一下,才知道除了特别坚硬以外,根本不值钱。你又不舍得扔,就找了条链子做成了吊坠。脖子下面吊了这么大一个破石头,我当时还笑了好几天……”
我看到妞妞说完就“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你用不着笑到现在吧……”
经过她的提醒,我就有了一些印象,但看到她现在还在笑,我就忍不住过去搂她的腰。
“你干嘛?别!不要!你知道的,我最怕痒了……”
我不停的挠着她的胳肢窝,她在我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你还笑不笑了?还笑不笑了……”
“不……不笑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坐在我的腿上看着我。
我搂着她纤细的腰,忍不住暗赞,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么漂亮,话说我当时真有先见之明……
当时……
我突然惊醒,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嗯?怎么了?”
她看着我的反应,奇怪地问。
然后凑近我,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哦,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情绪有些低落,要是在平时,她如果主动吻我,我早就扑过去,狠狠地“欺负”她了。
但现在,我没心情。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没事吧……不舒服么……”
“嗯,没事,我有点累,今天早点睡吧!”
我有些急切地把她推开,强忍住我内心的澎湃,扭过脸去。
我知道……
我一定是……
在笑……
……
“今天上午十一点三十一分,一名中年男子在c市法庭门前闹事,据说是因为法庭宣判的一场交通事故没有公正判决,具体情况我台记者还在继续调查……”
我关掉了电视,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卫生间的镜子面前。
看着镜子里的我,好像是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怪不得会被称为:“中年男子”。
我摸了摸胸口在车祸里不知道怎么就镶嵌进胸口的黑色晶体。
我想起了在车祸中死去的妞妞,和那个开车的该死的富二代,还有那个收了钱的法官,只觉得心里一阵苦闷,于是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要报仇!”
报仇……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通红。
却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儿痒,我伸手挠了一下,却感到一块硬硬的东西。
我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原来……
脖子上长出了一块……
黑色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