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艳红的思绪在飞扬。
她想象自己将来也可能由小李领着参加各种宴会,让别人伺奉自己。自己也能象眼前这个女人那样受到男人的尊宠。
她只知道小李是公务员,给一个当官的当秘书。至于给什么官当秘书小李不告诉她,小李忽悠她是组织纪律不允许对外泄露。把周艳红忽悠的高看小李一大截,很是为自己感到庆幸。周遭的小姐妹听说她和一个公务员谈恋爱都羡慕她的好运,若嫁了个公务员此生便算是彻底跳出了农门。
象她这样的普通进城打工女孩子,心里总是希望永远脱离那贫瘠的土地,能够在都市里找个可以依赖的男人安身立命,相夫教子。一些没有姿色的女孩要求相对低些,正因为过分的刻意往往她们遭受的屈辱也多。一些城里不良男子抓住她们想改变命运的心理,始乱终弃。
她们的悲哀在于本身没有什么知识,辩别不了社会复杂的人心。她们有的是一颗躁动的心和刻意的利用,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了。
在她们刚刚踏入青春之门时,大都市斑斓的诱惑给她们以致命的冲击和激荡。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穿流着的时尚男女,无不挑战她们浅薄的内心。
环境影响了她们的思维方式。可是无论怎么改变对没有多少知识积淀的她们大都市其实是个漩涡堆集的风暴眼,稍不留神便可能被吞没,彻底地改变她们的人生轨迹。
能脱胎换骨而交上好运的毕竟少之又少。
往往有些女孩的脱胎换骨不啻是重投了一次胎,于过往的自己早是面目全飞了。
想改变命运的思维没有道德层面上的错误。有错的是社会不曾在她们该当接受系统教育时亏欠了她们,她们因为生在贫瘠的乡村里缺乏完善的教育。
悲哀的是她们来到大都市,被大都市千姿百态的美景所吸引,被大都市开放的视野所薰陶时悲剧已然产生。她们的心灵、精神、思维方式都有别于还生存在贫瘠家乡的父辈们。
她们已然蜕变成一个四不象的物体。
她们不具备农村安身立命的种田手段,即便回到家乡也失去了种田的手艺和技巧,无法象她们的父母辈可以用一亩三分地养育全家。同样她们又不具备城市里相近年龄姑娘们的思维意识,传统的、开放的、甚或是事而非的理念让她们成为边缘化了的人类。
非农村人又非城里人。
她们在城市里干做城里姑娘不愿干的辛苦工作,即便很辛苦很劳累很低下,她们不惜凭着青春的体力在城市里领取低廉的工资,也不愿再回到家乡。
毕竟都市打开了她们心灵中的幻想之门。
人一但有幻想便复杂了。
人生的悲剧有些来源于简单,有些却是来源于复杂。
复杂是因为她们不愿于重回过去,要思变。人并不是自己想变就变化就改变的。有些变化于命运有关,有些变化于环境有关。
改变最重要的是把握改变过程中的度,拿捏好方可能改变走向预设的目标。倘若无法控制则可能坠入万丈悬崖,万劫不复。
郑真执随便问了周艳红几句,就知道这小姑娘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他让小姑娘退出去,和老总打招呼“你以后别给小李提供什么方便。”
陈晶晶看看郑真执笑道“你是瞎操心吧。”
郑真执认真说“小李这孩子不容易,我不希望看他在恋爱事上栽跟头。”
老总听明白了,不由感叹“你还真是块当官料,看问题有大局观。”
郑真执摇摇头,“小李是受色诱惑,未必能真心待人家乡下姑娘的。”
陈晶晶笑着插嘴“你们男人有几个能抵挡色诱啊。”
不过从心里她重看重郑真执的品性,这件事透着他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