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通话的手机里,传来两声滋滋的电流声,便再没声音了。
许沐纯昏倒在床边,司契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没碰,只是静静地低眸看了眼腕表。
看到腕表上的时针指向,司契蹙起了眉。
到下午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许沐纯这次昏倒的时间没有持续多长,几分钟后就醒了过来,然后她发现右臂剧痛,就像在西版纳被秃子用针扎过的那种痛感。
许沐纯缩在被窝里,用手揉了一下,简直痛到她怀疑人生。
“要不要吃点东西?”司契见她清醒了不少,关心地问道。
许沐纯摇头,想了想,“我想去医院。”
她发烧浑身酸痛得忍受不了,连刚康复不久的右臂痛苦都给弄复发了,她不知道拖下去会发生什么。
司契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以很专业的口吻说:“只是普通的发热,熬一熬就好了。”
“不想熬。”许沐纯出声拒绝。
许沐纯最怕痛了,她宁愿挨一针,快速好起来,也不要拖着。
“许小姐,人体发烧多半都是身体的免疫系统在和病毒做抗争,你用药物干涉,你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司契保持着一贯的风度和专业,耐着性子,微笑着看她。
这些道理许沐纯当然都明白。
只是她脾气差起来,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她。
许沐纯掀开被子下床。
司契伸手拦住她的脚步,阻止,“一点点痛而已,忍一下。”
许沐纯疼得心里烦闷,她感觉头都快炸了,“不想忍。”
她微抬手,推开拦住自己的长臂。
体力不支,一下子倒在地上。
司契站着,目光散发危险。
这时,外面的门被打开了。
传来两个人急切的脚步声。
许沐纯抬眼,她正想开口让绵绵送自己去医院的时候。
诧异地愣住。
个子极高的封霆脸色冷漠地朝她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将她横抱起来。
司契出口阻拦,“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封霆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直接擦过他的指尖往外面走。
许沐纯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封霆看着前方的路,并没有说话。
许沐纯抬眸,看到他刚毅的下颚线,冷硬俊朗,渗透出无法言喻的肃冷。
封霆把许沐纯放上了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上车,发动引擎开动车子,他的一系列动作不带一点点拖泥带水。
司契站在园子里,单手插兜,透过树叶罅隙洒下来的碎光,映入他高深莫测的眼眸里,照亮隐藏在眼底的黑暗。
赵绵绵追出来,“谢谢博士帮我照看沐纯那么久,麻烦你了。”
司契动了动视线,“不用谢。”
然后头也没回地迈步离开。
许沐纯被封霆送到医院,跑腿前前后后给她挂号缴费,他办事效率很快,不到十分钟,她就得到了治疗。
许沐纯主动向医生要求输液,不到半小时,身上已经不痛了,轻松了很多。
封霆到底是严谨又肃冷的军人,看到许沐纯好了不少,就把秃子的口供复印件给她看。
许沐纯看完后,感到一阵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