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纯坐在床头,拿着口供复印件发愣。
封霆拉过白色的椅子,坐下,“我要听实话。”
他公事公办的严肃语气,说实话,许沐纯特讨厌。
就像高中的班主任一样,每天要她去德育处接受思想品德的训话,严肃又刻板。
许沐纯拿开复印件,撇撇嘴,“我什么时候没说实话了?”
跟班主任斗嘴一样的叛逆,现在嚣张跋扈地暴露出来。
封霆的声音沉冷,好听,“男友。”
许沐纯清秀的眉拧了一下,疑惑地想封霆这话什么意思,她想了几秒,才想起几天前逗他随便认了个男朋友的事情。
许沐纯望天花板,有些心虚,又有点无赖,“是吗?我有说过吗?”
许沐纯就是不敢看他。
片刻后,他的声音精准地刺入她的耳中,“我话里没带第几人称,许小姐否认什么。”
“……”快速,惊人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让许沐纯哑口无言。
许沐纯还没被谁说话噎到过。
许沐纯烦躁地轻咬着内腮肉,由于输液的原因,嘴里有点苦味,她蹙起眉。
许沐纯别过头,后脑勺对着封霆,输着液的放在洁白的被子上,显得白如纸,苍白得毫无血色。
但她的气色却出奇的好。
封霆低眸凝视了一会,“我希望你能明白私瞒实情,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许沐纯手心出汗,“我没有。”
她才不要被当做怪物一样,整天让人研究来研究去的。
“许小姐。”毫无征兆的,封霆忽然冷厉起来,“记得贺南吗?”
许沐纯背脊可见地猛然僵直。
“他牺牲自己不仅仅是为了周边城镇几万让居民的生命,还为了不让钢枭将研究的药物带走去祸害更多的人。”
许沐纯搭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地握住。
封霆顿了一下,“有时候军人的牺牲,不是为了让人高歌伟大,除了维护平和,只是希望自己的死亡,能让有些人能够懂事一点。”
懂事!
许沐纯的鼻尖在瞬间泛酸。
封霆这种听似风轻云淡,却经历生死的沉重的陈述,不是煽情更不是矫情,却能轻易戳到心里
“封大首长,你不去搞传丨销洗脑真是屈才了。”许沐纯呼出一口气,放松情绪,“我懂事给你看咯。”
封霆没说话。
许沐纯自觉地交代地了从西版纳回国所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一点欺瞒都没有。
她交代完,感觉口干舌燥。
封霆不动声响地递给她一杯水,“辛苦了。”
“大首长,我想问下,钢枭研究的合剂难道就是身体自愈?”许沐纯感到一阵深深的担忧,“这个,有什么后果吗?”
“不方便透露。”封霆回拒。
许沐纯撇撇嘴,不爽地哼了一声。
她在放杯子的时候,目光无意间瞥到病房门口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然后,许沐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为什么司契给她的血液检测报告什么情况都没有?
如果正想封霆说的,钢枭研究的合剂正好是加速血红细胞什么的,绝对是可以检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