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五月,雨一直下。
雨水滴答声和垃圾桶里用了变声器的笑声融合在一起,让人身处阴暗潮湿的地方,一阵阵凉风拂过肌肤,带来难以形容的刺骨感。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所有知道你是特殊人的人都会死去。”
怪异的声音钻入耳朵,许沐纯只想笑,但心里却发闷发痛。
雨还在轻飘飘的飘落,垃圾桶里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许沐纯将它全都从高高的楼上扔下去,摔破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许沐纯艰难地呼吸着,走到icu探望窗口,透过玻璃,她看到司契像个死人一样,动也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胸口贴满了细细的管子,心电仪传来嘀嘀的声音。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许沐纯看上去很乏,她低头,用额头抵着玻璃,低低地说着。
icu楼层气氛凝重压抑,走廊上来来去去几个人,脸色大多悲戚,痛苦,却一致得保持沉默。
“下一个会是谁呢?许小姐,要不,我们来处理封霆吧。你好像,跟他很亲密啊。”
这句话,久久在许沐纯的耳边回荡不停。
她想相信什么,可是看看病房里的司契,根本无法保证一个人在被盯着的情况下,真的可以安全。
哪怕是专业能力和素养都极佳的封霆。
许沐纯想了想,转身离开医院。
许沐纯开车前往封霆的住所。
夜深人静,她的到来,有些喧闹。
又是拍门,又是喊名字的。
“许小姐,先生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来吧。”门卫打着哈欠,好心提醒。
许沐纯仿佛没听见,她喊了半天屋里的灯光都没亮,更别提是人出来了。
她嗓子喊得真疼,“这人是猪吗?”
她到处张望了一下,直径走到门卫亭里,单手拎起一把椅子,“睡得那么死,真是猪!”
说着,走到门口,就用椅子砸门。
门卫一看,瞌睡虫都被吓得溜之大吉,连忙上去拦着,“诶诶诶,许小姐,要不得要不得,这门可贵了。”
许沐纯面无表情地说:“走开。”
封霆知道太多了,她都不知道xo会在什么时候对他下手。
通常都是越早越好。
“不累吗?”
在许沐纯砸了两下,门开了。
从门里走出来一个身影颀长的男人,他眉头蹙着,说话的声音沉沉冷冷。
许沐纯微微仰面盯着他。
他安好。
她忽然丢下椅子,上前一步,靠近男人,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说。
封霆倒是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封霆蹙眉:“怎么?”
许沐纯缓慢摇头,她微微勾唇,“我不要你保护了,你以后,也别来找我办案了,就这样,再见。”
许沐纯干净利落地说完,转身就走。
封霆站在她身后没动,目光却定格在她的背影上。
“封先生,对不起我没拦住。”门卫赶紧道歉。
封霆抬手,示意没事。
门卫恭敬地点头,弯腰捡起椅子离开。
封霆看到许沐纯的背影消失,迈步,跟了上去。
许沐纯烦闷地背着手,踢了路上的石子。
许沐纯走近车,忽然,有人在身后轻轻地,连着几下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