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玦的尖叫声急急赶来的鸿鹄一开门,看见元玦这样,心剧烈跳动了一下,飞快迎了上来:“陛下,陛下,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犯心病了,陛下你等一下,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元玦左手紧紧拉住鸿鹄的手,却没有答话,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到下巴,然后掉入厚厚的被褥间,再也寻不到踪迹。
等到疼痛终于有所缓解,元玦才无力的朝鸿鹄摆了摆手:“我没事。”
鸿鹄心里焦急,也顾不上什么,语气间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责备和焦急:“陛下,怎么能没事呢,你都痛成这样了,就让奴婢去请太医吧。”说着,轻轻甩了甩元玦拉着她的手。
元玦顺势放开了她,深深吸一口气,才回道:“朕说不用就不用!”
也许是元玦这句话太重了,鸿鹄一时间竟也没有了动作,呆呆的看着元玦,嘴唇嗫嚅两下,低下了头。
元玦缓和了一下语气,才又道:“朕真的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些痛而已,现在都已经好了。”说完后还笑了笑,像是要增大这句话的可信度。
元玦都这样说了,鸿鹄再说是真的不识趣了,只得勉强点了点头:“那要是在痛,陛下记得叫奴婢。”
“嗯。”元玦漫不经心点点头,听着外面传来风吹树叶发出的声音,轻轻道:“是要下雨了?”
“是。”
鸿鹄扶着元玦躺下,又掖好被角,做好这一切后没有离开,等待元玦的吩咐。
元玦拧眉,她一向不喜欢下雨天,只因为她记得前世她凌迟处死陆舟的那天,同样下了一晚上的大雨。
想到这里,元玦骤然有了如坐针毡的感觉,心里想法一出,身体也同时付诸行动。
元玦迅速翻身下床,心急如焚下直接忽略了那丝疼痛:“鸿鹄,备车,我要出宫。”
鸿鹄急急忙忙的扶住元玦,一手服饰元玦穿鞋子,担忧的问:“陛下,现在宫门早关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上办吗?”
元玦哪有功夫理会,急急的应了一声,到衣柜那里拿了一件常服套上后就往门口冲去,一只脚跨出门槛的时候又想起了上面,折回衣柜那里翻出一件黑色披风,做完这些,人就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鸿鹄一直跟在元玦身后转悠,直到元玦离开才停下了脚步,不由的嘀咕了一声:“都这么晚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空气中尽是湿润土壤的味道。
摄政王府。
坐立于偌大王府中央的一个屋内,灯火通明,外面的风雨皆被关的严严实实的窗门挡住,外面狂风大作,屋内香炉香烟缓缓上升,一派宁静。
“王爷。”
规规矩矩的三声敲门声后,一道声音传进了屋里,“有人求见王爷。”外面那人似乎犹豫了下,顿了顿,才接着道:“她让奴才告诉王爷她叫亦欢,说是王爷知道是她后就一定会见她。”
亦欢——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这是他闲暇的时候给那人起的名字,知道的人唯有她和他而已。
陆舟手上批改奏折的动作顿了一下,过了半晌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淡淡道:“带她过来。”
“是。”
周易的动作极快,陆舟放在椅把上的手食指将将敲了二十七下,房门就被再次敲响:“王爷,人已带到。”
陆舟敲椅把手的食指没有停:“让她进来,你下去吧。”
周易推开门后就领命离开,陆舟眼波流动间,视线落在大开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