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甲十七离开许久,元玦依旧保持着一个动作,过了半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重生时,她本以为这一世运筹帷幄所有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却忘了从她重生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心绪不宁,元玦一夜无眠。
等到天已经大亮的时候,甲十七终于带着甲十一进入了承恩殿,他们走来的路上,血迹一路延绵。
元玦的眼睛有些酸涩,两个人一走到她门前,一股血腥味就袭向了她。
“陛下。”
甲十一和甲十七的行礼的动作有些僵硬,元玦仔细看了一下,甲十一受伤比较严重,那一路的血就是从她身上淌出来的,而甲十七身上虽然有伤,不过较之甲十一,已经算是轻伤了。
两人性命无虞,元玦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去吧。”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得以松口,元玦的面上露出了疲态,轻轻闭上眼睛道:“去太医院看看,这几天好好休息。”
“多谢陛下,十一告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元玦感觉到鼻尖血腥味又浓了几分,顿了顿,缓缓张开了眼睛。
甲十一已经先走了,殿内只剩下甲十七一人。
元玦看着甲十七走上前几步,从袖中掏出了令牌,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元玦:“陛下。”
那是昨夜元玦拿给他的禁卫军令牌,不同于身上脏兮兮的甲十七,令牌光滑干净如初,一看就知道是被精心保护着的。
元玦挑眉:“你没有调禁卫军?”要是用了禁卫军,他们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伸出手接过令牌后,元玦才听见甲十七回答:“禁卫军不能随便调用。”
没规矩,在她门前竟然不自称臣。
元玦心里想着,看到狼狈的甲十七,把这话堵在心里:“下去吧,休息好了就来上任。”
算了。元玦听天由命的想,没有规矩就没有规矩吧,她要暗卫也不是要他们伺候自己的,忠心有能力就可以。
甲十七离开后,室内那股让元玦头疼的血腥味也慢慢消散。
“鸿鹄,今天不论谁来都不用叫我。”,等到空气里最后一丝血腥味也消散了,元玦起身,远远的吩咐守在门外的鸿鹄,懒懒打了个哈欠之后走向了床榻。
南元三天一朝,今日不用上朝,恰恰给了元玦偷懒补觉的机会,不然要是上朝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承恩殿里,甲十七一离开,陆舟那边就得到了昨晚的消息。
陆舟面无表情的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之后,把纸条放在了烛火上,看着纸条被烧毁。
“有多少人知道?”
陆舟旁边的临济会意,回答陆舟:“回主子,昨晚他两人走后,我们就抹了所有痕迹,别人断不会猜到是谁做的,而那两人功夫不错,也很警觉,要不是我们在他们身上下了香,恐怕也也早就跟丢了。”
陆舟听完,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手一下一下敲击的桌面,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临济看了陆舟好几眼,终究没有忍不住,问出了一直在心里耿耿于怀的问题。
“主子,你既然知道那些事,为什么不直接拿到证据告诉陛下,反而要让陛下亲自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