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了解元玦,见此也不在说什么,问安过后就带着屋里的人离开了。
大殿里非常的安静,安静到能听清楚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元玦坐了一会,凝眉思考了一会,又走到的窗前,“甲十七。”
自从那日后,甲十七也没有养伤了,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元玦,依照这几日的观察,这时候甲十七应该在外面。
元玦的声音很小,不过甲十七是练武的人,足以听见了,于是元玦喊了一声后,就又走回了书案旁,没有关上窗子。
元玦还没来得及坐下,窗子那里就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音,紧接甲十七就出现在了不远处,低着头没有看元玦。
元玦坐了一会,才问:“甲十一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大半。”
“嗯。”元玦一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的夜色:“这次出征你和甲十一随我一同去,今晚你不用当值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离开前和甲十一一起来报道就行。”
想了想,又补上:“也不用穿这身黑衣了,放在那日那些人没有看见你们的脸,你们就找两套宫女侍卫的衣服跟在我旁边吧。”
“是。”甲十七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
交代好一切后,甲十七也离开了殿里,元玦将身体都陷入的柔软的垫子里,静静等待那人的到来。
将近丑时,元玦几乎快要陷入梦乡,不过每每要失去意识时,元玦都会强大起精神,继续盯着外面的动静。
周而复始,过了不久,房门被推开,有人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元玦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因此没有抬头,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看着自己纠缠着的手指,道:“太傅这算不算是夜探闺房?”
来人正是陆舟,他没有理会元玦的挑剔,走到书案前,站的笔挺,不怒自威。
“陛下想做什么?”陆舟的目光自从进来后就没有从元玦身上移开过,配合他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无形之中给了元玦不小的压力。
元玦知道这时候不是惹怒陆舟的时机,她抬眼,假装乖巧的点了点头,回答:“太傅不是知道了吗?”
陆舟克制住怒气。
双手在背后握的紧紧的,关节已经泛白,看不见一点血色。
陆舟的眼神仿佛要将元玦凌迟了一样:“如果可以,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出征了以后才让我知道?你真不知道你这步棋走的有多险?”
陆舟勉强稳住呼吸。
元玦依旧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爽快的点了点头:“知道啊。”
元玦自己都佩服自己到这时候还能笑出来,可她这样子在陆舟看来,愈发让他加重的火气。
“知道你还做,为了一个通敌叛国的人将自己置于险境,你就不会自己掂量掂量这样做值得吗?”
陆舟一番话说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几乎是吼道:“元玦,你不是小孩子了!”
这样的陆舟在元玦看来是很陌生的。
包括前世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包括要了他的命,他都没有这样暴躁的对她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