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陆舟不答反问。
元玦当然不会说会,自觉的闭了嘴。
陆舟想了想,又道:“至于路上保护你的人,都已经挑好了吧?”
困意一阵一阵的袭向元玦,元玦打了个哈欠,才若有若无的回答陆舟:“嗯。”
“你行李就这么一点?”陆舟又问。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一心在元玦身什,现在才看见放在那里的三个包裹,眉心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元玦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不管陆舟问什么,她都嗯嗯的回答,压根不知道陆舟再说什么。
听到元玦承认,陆舟眉心的“川”越发明显。
“怎么只带这么一点东西,北蛮路途遥远,就算你后面要带什么东西都会不方便,叫人多给你收拾一些。”
说完陆舟也愣了。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
这次陆舟没有等到元玦的“嗯。”他一直盯着那三个包裹,等了好一会元玦也没有说话,这次才看向了元玦。
灯光下,元玦的眼睛已经合上,长长的睫毛妥帖的覆盖在眼底上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趴在的桌上睡着的,陆舟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不禁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走上前打算将元玦抱回床上。
走到元玦旁边,手刚刚伸出去碰到她的背,元玦就仿佛感应到了陆舟的动作,扭动了一下身体。
“北蛮……”
听见元玦的呓语,陆舟想,连睡梦中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事,要是他真的阻止她了,她恐怕都要记恨上她了吧。
收回僵硬的手,陆舟站了一会,等到元玦的呼吸再次安稳下来,才伸手轻轻抱住元玦。
极轻的动作,他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就像抱着的是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轻轻一碰就会坏了一般。
等到给元玦盖好被子,陆舟才松了一口气。
元玦睡梦中的容颜毫无白日对人的防备,单纯的如同刚刚出生的幼童一样,陆舟原本打算走的步子停了下来,实在忍不住,又坐在了床上,骨节分明的手一遍一遍的描绘着元玦的侧脸。
阿欢,阿欢,阿欢……
陆舟重复在心里呼唤着那个在他心尖尖上的名字,慢慢闭上了眼睛。
蜡烛高染,窗外夜色如墨。
第二天元玦没能睡到自然醒。
睡衣正当时,元玦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轻声呼唤着,“陛下,陛下……”
一次又一次,一刻也没有停歇,原本元玦打算置若罔闻,可脑海里突然想起今天是出征的日子,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还有些迷糊,元玦费了一些劲才看清楚刚才一直叫她的那个人是鸿鹄,眨了眨眼睛,元玦没有开口。
因为熬夜,此刻元玦的眼睛底部已经浮肿,脸色手病态的灰白,鸿鹄看见了,自觉的拿过一旁的热帕子替元玦敷了起来。
等到元玦完全清醒的时候,鸿鹄也刚好敷好,将帕子放在了一边,来扶元玦起身。
瞧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元玦就放快了洗涑的动作,没有一刻就梳洗完毕吃好了早膳。